自從被家人告誡不準再去山眉河對岸之後,臨青禾和臨青木就表現得十分沮喪,心裡更猶如百爪撓心,那種明知寶就在近前卻無法得到的憾與迫切,折磨得他們都快要生病了。
無奈,這幾天,臨遠山、臨青豪把他們看得死死的,哪裡都不讓他們去。相比較兩個哥哥,臨青溪的狀態要好一點。
理解家人爲什麼明知山眉河對岸有很多能吃的東西也不讓自己去,甚至猜想有很多村民也知道對岸有能吃的野菜和野,但他們也選擇在岸的這邊駐足。
恐怕是因爲這裡的農人千百年來都習慣了靠天吃飯,安於本分,不敢冒險。如今三年大旱剛剛過去,百姓們都把希寄託在明年的春耕上,只要風調雨順,他們何須捨命求食。
臨青溪的想法和他們自然不同,進深山刨食雖是迫不得已,現在還被家人發現並止了,但深山裡的東西的確能養家餬口,再說人做什麼事會沒有危險呢!
不過,還是姑且安穩一段時間,日後再行打算。
上次逮到的兔子除了留下兩隻讓臨忠國補,剩下的全依照臨遠山的意思賣到了鎮上,就是那八隻小兔子也賣了。
賣多錢臨青溪不知道,但言寡語的大哥臨青雲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給帶回來一本書。
雖然那本書缺頁字,還是繁文的,但讓臨青溪激地一夜沒睡著。知道當年臨青雲作爲老臨家的長子嫡孫,也是備寵,和臨遠山、臨忠國一樣都是讀過書的,只是和家人一樣的疑,這個有點悶的大哥爲什麼要送一本書做禮?
至於那五棵大白菘,當天晚上就被葉氏、穆氏、秦氏和吳氏四人合力醃製了起來,省著點吃,這個冬天的菜就不用愁了。
野菜也被穆氏在第二天全都做了菜饃饃,而心地善良的老臨家人,在知道隔壁鄰居臨大山的妻子梅氏產子之後,葉氏就讓穆氏給他們家送去一碗兔和幾個菜饃饃。
以前,臨家村很熱鬧,鄰居間串門走的時候很多,自從大家日子不好過之後,鄰里之間互相來往的也了,人們哪還有什麼閒心東來西往,每日只想著如何才能讓一家老小不捱。
老臨家在臨家村的最北頭,捱得近的只有左邊的兩百米左右的臨大山家和右邊大概三百米遠的寶阿爺家。
三家院子的後邊都是一片小樹林,小樹林後邊是大片的荒地和遠山,而院子的前面正對著大眉山。
臨青溪聽自己的阿葉氏說過,臨大山夫婦是一對老實人,但老實過了頭。
前兩年臨大山的娘因爲太寵小兒子,爲了給小兒子籌備婚用的錢,就讓自己的大兒子臨大山把他的一雙兒給賣掉。
正所謂“泥人還有三分氣”,臨大山沒同意,他娘就鬧得分了家,除了五畝薄田,什麼也沒給他們家。
他們住在村北的這間土房子,還是老村長郝阿爺見他可憐,上幾個村民幫他們蓋起來的。
臨大山和臨忠國都是從小一塊玩到大的,兩個人平時都帶著自己的兒子出去一塊打短工,他大兒子臨石頭今年十五歲,大兒臨花十二歲,二兒臨翠花八歲,剛生下的小兒子才三天。
另一邊的寶阿爺家也是命運多舛,寶阿爺的妻子和大兒子、大兒媳都死了,如今家裡就剩下寶阿爺和他五歲的小孫子,還有一個二十多歲都沒娶上媳婦的小兒子臨虎。
臨虎是臨家村有名的愣頭青,從小到大沒給寶阿爺惹禍,但因爲爲人仗義、力大無窮,雖說脾氣衝,在村裡的人緣倒是不錯。
臨青溪倒是對還沒見過面的臨虎很有好,可是聽臨青木說過,當天被曹阿狗打破頭之後,是臨虎氣憤不過,集合幾個平時和他關係不錯的村民,去曹家村找曹阿狗算賬的。
雖說,最後打架沒打,但石頭牆被他撞開了一個大口子,因此上游的不河水流到了下游。
這件事之後,臨家村和同住下游的趙家村的人,都對臨虎讚歎不已,說他總算幹了一件好事。
這天,烏濛濛的天空一大早就飄起了大雪花,等到臨青溪起牀之後,院子裡已經落了白白的一層雪,早就起牀的穆氏正帶著臨青禾、臨青木在院子裡挪水缸。
“娘,把廚房的水缸放院子裡幹嘛呀?”臨青溪小跑到穆氏的邊,出小手給拍拍上的雪。
“妹妹,雪能變水,這樣就不用去山眉河打水喝了!”臨青木搶先回答了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這臨家村還真是缺水。大雪一下,說不定明天早上河水全都結了冰,村民取水的確不是太容易。
吃過晌午飯,臨大山的大兒臨花拿著針線和一個花繃子來到了老臨家。
上次穆氏去看生產的梅氏時,臨花大著膽子問穆氏自己可不可以跟著秦氏學繡花,曾經看到過秦氏和吳氏坐在一起繡花。
還聽說這些能賣錢,如今冬天家裡的活兒妹妹已經能幫做一些,就能騰出時間學繡活兒,這樣也能爲家裡添個進項。
穆氏也知道農家活得不易,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回家和秦氏說了一下,秦氏也欣然同意。
臨青溪也趁機提出跟著秦氏學紅,直到此時才知道,自己這個大嫂竟然是秀才之,未出嫁之前,也是個小門口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流落他鄉,就在這異地安了家。
刺繡,臨青溪可是一點兒也不陌生,這段日子顧著被深山給吸引住了,差一點就忘了這一手在現代最讓自己到自豪的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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