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聖傾音

陶晚煙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雙目沉思地看著桌上擺著的一副殘局。怎麼也想不出該如何破解。

再加上心中想著太子的事，更加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看這幅棋局了。

“小姐，不好了！”被陶晚煙派去打聽消息的凝月急衝衝地跑回來，哭喪著一張臉看著陶晚煙，“我被老爺發現了！”

“什麼？”陶晚煙一怔，猛地站起看著凝月。想要責備的話還來不及出口，便被陶凌威嚴的聲音打斷。

“晚兒，你果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爺爺……”陶晚煙佯裝擔憂地站起來，看著陶凌。雙手不安分地著。

他會不會發現不是真的陶晚煙？他會不會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啊？會不會一氣之下把自己給殺了啊？

陶晚煙心裡擔心地要死。卻不曾想，陶凌接下來說的話，那麼溫暖人心。

“晚丫頭，你想知道什麼？你說吧，陶家的人，不該是畏畏地！”陶凌或許心是把陶晚煙當男孩子在教的。

所以孩子的矜持，在陶凌看來，陶晚煙不要也罷。不過也正是因爲陶凌帶給了這樣的覺，所以才越發對以前的那對祖孫的相方式產生好奇。

“爺爺……太子……他怎麼了？”陶晚煙不確定地開口，小心翼翼地樣子，生怕陶凌會因此而責備。

陶凌倒不以爲然，嘆聲氣緩緩開口。

“上次相思節在塵郡發生的事。也就是關於相思引的事。太子沒有出手搶奪相思引，聖上爲此狠狠責備了殿下！”

怎麼可能？

陶晚煙詫異地看著陶凌，彷彿不相信聽到的事實。明明七皇子就告訴，說但凡是出手爭奪相思引的人，必定要被皇帝歸爲叛黨一類。

爲何現在皇帝又以他不出手奪取相思引一事來爲難他？

這樣說來，分明就是那個腦袋打卡的皇帝閒著沒事找事做嘛！

不然就是他……不想把皇位傳給太子景！

陶晚煙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陶凌。彷彿還沒有從那種震驚之中走出來。

先不說景不繼承皇位會如何。就這些天對陶凌的瞭解來看，陶凌本就是有意支持太子。若是太子失勢，恐怕陶家也不會好過。

其實說陶家支持太子爺並非十分恰當。應該說陶凌支持的是皇帝的決定，但凡是當今聖上的意思，陶凌絕對會毫無差池地半豪，哪怕是讓他去死。

這些時日，陶凌對的關心是看在眼底的。更何況，現在自己也算得上陶家的人。自然也對這些事憂心忡忡。

畢竟，選對了主，那是榮耀；若是跟錯了主子，那就是幾近滅門的災難。陶晚煙又怎麼會不關心？

“爺爺……你是不是要幫太子？”

陶晚煙的問題讓陶凌瞬間變了臉，隨後出手來了陶晚煙的頭，語氣寵溺，卻又帶著思緒擔憂，“晚兒，朝野之事，你還不到接的時候。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爺爺心裡是怎麼想的。”

“可是，爺爺，我很擔心你啊，我不想你有任何的爲難和不開心！”

這句話還是陶晚煙的實話。以前的時候，爸爸天都在搗騰他挖出來的那些古董，要不就是四奔跑，母親雖然不及父親這般對考古事業癡迷，可是天除了考古之外就是撥弄的那些古典了其，尤其是二胡。

可是陶凌給的覺去完全不一樣，不僅會帶去校場訓練，還會陪，雖然有時候不免嚴肅了些，當陶晚煙覺地出來那種親。讓幾乎要沉溺之中的親。

“晚丫頭，你懂事了。爺爺很高興！”

“爺爺……”

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陶凌已經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開口了，隨後輕嘆一聲氣，“晚兒，聖傾音想要見你。午時之後，我會派人送你宮。”

陶凌沉重而無奈的聲音讓陶晚煙一怔。呆滯地看著他。

他話中分明還有別的意思。

什麼做，還不到接的時候？

雖然景遙國是中國歷史中未曾有過記載的朝代。可是就目前的瞭解而看，思想腐朽的程度並不亞於那些古老的年代。

子不能干預朝野之事那也是被當天經地義的事。爲何陶凌話中，卻有能干預朝野之事的暗示？

陶晚煙帶著這個疑進宮見了聖傾音。

所謂的聖，和那種所謂的國師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通過卜卦來預示這個國家未來會經歷寫什麼。

陶晚煙畢竟是過現代教育的人。對於景遙國這種迷信的做法是嗤之以鼻的。如果一個國家的命運單憑一個卜算就能有了分明，那還要那些軍隊幹什麼？

直接找這麼一個人，就能夠以一敵百，以一敵萬，統領世界都不是什麼問題。

陶晚煙雖是對聖這種職業不屑，可也知道這聖的位置，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首先，必須擁有很好的占卜天賦。而且從小就要進宮。在退下聖之職時，必須前往聖雪山終老一生。

終生不得嫁人。

除非，新任的國君會立爲後。

腐朽！

陶晚煙在心裡暗暗說道。同時邁進聖宮。

卻被眼的那個子驚呆了。

其實陶晚煙在心裡做過無數的猜想，猜想這個聖會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像話故事裡的老巫婆一樣，滿臉的褶皺。或者是電視劇裡面寫的那樣，面過半百，白髮蒼蒼的老者。

可是卻從未想過會是這麼麗的一個子。

一素白的長服帖地將包裹著，手下不斷地在大廳中央的石池壁上，偶爾角會浮出一笑意。

就彷彿是一朵盛開在空谷中的蘭花，絕卻也孤單。

“來至遠方的客人，你說……最後誰會爲新一任的國君？”傾音的話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輕輕地傳進陶晚煙的耳朵裡。

一聲一聲地拍打著的心臟。帶心靈最深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