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林瑾初病得厲害,睡覺都不安穩,大夫特意在葯裡配了安神的藥材,林瑾初吃了葯,昏昏沉沉便睡了過去,等醒來時,便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
守在旁邊的眉兒見林瑾初醒了,連忙給端水來,道「姑娘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奴婢去喊大夫來。」
林瑾初搖搖頭,靠著眉兒的肩膀坐起來,喝了點水潤了潤,道「這是哪裡?」
「這是範侯府!」眉兒一麵拿了枕給林瑾初靠著,一麵解釋,「聽說姑娘病了,盧老夫人和侯夫人不放心,特意將姑娘接來侯府養病。姑娘放心,老夫人應允了的,還說姑娘安心在侯府養著,過些日子再遣人來接姑娘回去。」
林瑾初點點頭,原主自小在京城長大,除了林家,最悉的就是範侯府了,因為擔心在林家委屈,範侯府時常便接外甥過來小住。隻是盧家雖是好意,但對於原主來說,盧家與林家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經常在盧家小住,也沒有養活潑的格。
那時林瑾初睡著,趙氏知道林瑾初病著,也沒讓下人喊起來,直接僕婦將林瑾初背上馬車,林瑾初睡得安穩,換了個地方也沒醒來,便一直睡到這個時候。當然,到了外祖家,沒有不去見長輩的理,林瑾初爬起來,示意鶯兒和眉兒替更。
鶯兒有些不贊同,道「姑娘子還沒好,怎麼就起了?盧老夫人和侯夫人都說了,姑娘子要,好好養著就是。」
「外祖母和大舅母那是疼我,可我不能不識好歹,來了舅舅家,怎麼能不去見長輩們?」林瑾初並不贊同鶯兒的話,鶯兒確實是為著想,可再親近的親戚也不能無限製的索取,人家對好,也該有所回報,功利點說,如今的名聲讓吳家和林瑾夕毀了個徹底,有盧家向著,的日子才能好過些。
鶯兒心疼自家主子,但主子這麼說了,也知道有理,眉兒服侍林瑾初更,便沖了一碗蜂水,遞給林瑾初,道「姑娘說的有理,隻姑娘子弱,喝碗水再去吧!」
林瑾初睡前喝了葯,這會兒口中還都是葯的苦味,鶯兒遞了蜂水來,林瑾初便接過來一口氣喝掉,道「鶯兒,我還想喝一碗。」
「……」鶯兒把碗接過去,搖頭道「大夫說,糖會影響藥效,不許姑娘多喝的。」
林瑾初回味口中的甜味,前世不長的生命裡大半的時間都在吃藥,雖不像如今喝得是葯湯,但葯吃多了胃口就不大好,林瑾初一直就很喜歡甜滋滋的糖果和糖水。當然,如今雖然病著得喝葯,但隻是風寒,養養就好了,林瑾初喜歡糖的同時更喜歡健康,不用人勸就乖乖地聽醫囑。
眉兒替林瑾初整理好了裳,又給林瑾初披了一件披風在外麵,這才扶著林瑾初出門。
林瑾初住的是盧老夫人院子的廂房,除了林瑾初,盧老夫人孃家的侄孫偶爾也會來府上小住,屋子就挨著林瑾初的。出了門,林瑾初往旁邊的屋子看了眼,果然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從屋裡出來,見林瑾初便道「林姐姐,你幾時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一名十四五歲的丫鬟從方瓊後麵追上來,手裡還抱了一件披風,顯然是要給方瓊披上的,見到林瑾初連忙行禮,道「見過林姑娘。」
林瑾初笑笑擺手,示意兒不必多禮,向方瓊道「今兒舅母才接我來的,這會兒正要去外祖母那裡,瓊兒妹妹也去嗎?」
兒追上來,方瓊知道躲不掉,隻得由著兒替繫上披風,口中嘟囔道「天已經不冷了,怎麼還要披風,我新做的子,繫上披風便看不到了。」唸叨了一回,又向林瑾初道,「我昨兒來的,特地來給四哥哥過生辰的,林姐姐也是嗎?」
方瓊臉上笑嘻嘻的,口中的話說起來似乎是很高興又多一個玩伴,但微微垂下的眼眸中,分明有些忌憚。至於緣由,林瑾初都不必多想,方瓊自小就喜歡追著盧家四公子盧陵到跑,時常往來的表姐妹誰與盧陵親近些,方瓊便有意無意的唸叨著母親在世時將許給盧陵的話。
「瓊兒妹妹不知嗎?這些天家裡出了些事,所以外祖母接我過來散散心。」林瑾初倒不是怕了方瓊,隻是子還沒好,力有限,跟方瓊多糾纏一會兒,在外麵活的時間就了一會兒,隨便說說的話,哄哄方瓊也不會塊。
聽林瑾初這麼說,方瓊放心了些。嬸娘總說林家底蘊深厚,如今雖然式微了,但林瑾初的爹是有本事的,日後肯定能爬起來,若非林瑾初早就定了親,肯定爭不過林瑾初。原本方瓊也確實沒多留心林瑾初,偏偏林瑾初退了親,偏偏這個時候,林瑾初來了盧家,原本在做針線的方瓊一聽到隔壁的靜,沒來得及加披風就追過來了。
林瑾初沒太留心方瓊的表,同方瓊說了話,便往前走,方瓊心裡還有些不信,見林瑾初往前走,連忙提起角跟了上去,與林瑾初說話,「林姐姐聽說了嗎?為了給四哥哥慶祝生辰,姑祖母特意請了慶春班到侯府來唱戲,聽說慶春班的頭牌玉郎還要唱《牡丹亭》呢!」
「是嗎?」林瑾初出些欣喜的模樣,前世子不好,歌劇、話劇也好,京劇戲曲也罷,都隻能在屋子裡看電視,雖然不知道那玉郎唱的有多好,能現場觀看,林瑾初還是很高興的。
兩人閑聊了幾句,也就到了盧老夫人的屋子,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麵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姑,你們在說什麼呢?這樣高興,也不瓊兒一回。」方瓊也不等通報,提起角便往裡走,一副十分悉親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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