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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心極度不甘,看著下人端進來的茶,恨不能再當場摔一次。
但還是忍了,盡可能表現得從容淡定地將茶接過來,隻是一想到從今以後要過來給這老太太奉花,的心就氣得直哆嗦。
“母親,不孝兒媳為您奉茶,兒媳往日疏忽,還請母親原諒則個。”屈膝行禮,手臂向前,將茶盞遞到老夫人麵前。
這茶還不等老夫人接,忽就聽屋外又有人來,人還未進屋笑聲就先起了——“哎喲喂,我莫不是眼花了吧?咱們家的當家主母居然在給婆婆奉茶?咯咯咯,這可真是奇聞,奇聞啊!”
葉氏臉再度難看到了一個新的巔峰,這靜太了,是鎮國公白興言的弟媳、老夫人次子白興武的正妻,談氏。
借著來人,老夫人這茶就沒接,葉氏討了個沒臉,隻得把茶又收回來,放回到下人的托盤裏。
來人不隻一個談氏,還有白家三老爺的正妻,關氏。隻是這三老爺並非老夫人周氏所出,而是前任文國公的妾室所生,是庶子,所以一度存在很低。
但三老爺白興倉這人就是命好,他早年從軍,玩兒命打仗,有一回皇上親征,在一次生死攸關的戰役中為皇上擋了一箭。
那一箭差點要了他的命,養了足足一年才好。皇上念他護駕有功,封了個二品征北將軍給他。於是如今的關氏是正兒八經的二品將軍府當家主母,那氣派,完全不輸葉氏。
相比起來,二老爺白興武就顯得碌碌無為,當當不行,習武習武不行,白家雖然早就分了家,卻還是要靠文國公府每月撥銀子養著。
白興言很不待見這個同胞親弟弟,覺得他就是個米蟲。偏偏談氏也是個刺兒頭,拿著文國公府的錢,話卻從來都沒好聽過,每次到府裏來都不給葉氏添堵。
但因為老夫人也看不上葉氏,所以對於談氏的行為通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跟對待紅氏采取的是一樣的態度。
二夫人葉氏看到這兩位到府,麵上笑臉相迎,心裏卻是憤恨不已。談氏兌,關氏坐著二品將軍夫人,上還背著二品誥命,卻什麽都沒有,空有老太後侄這個名頭,在表麵份上,跟關氏是差了一頭的。
“今兒怎麽過來了?”老夫人招呼了一聲,吩咐下人看座上茶。
兩個媳婦也是趕過來給老夫人行禮問安,巧舌的談氏仗著自家老爺是嫡出之子,跟老夫人極為親近,的了不好話,到也哄得老太太見了笑模樣。
“阿染,快見過你二嬸。”頓了頓,又道:“還有你三嬸,一並見過吧!”不管三老爺白興倉多大的職,庶出就是庶出的,從前同那個妾關係並不好,所以對關氏也談不上熱絡。
這些人關係原主的記憶裏都還有,稍微理了一下,便麵上帶笑地俯了俯,“阿染見過二嬸,三嬸。”
三夫人關氏是個落落大方明磊落的將軍太太,見行禮,趕就笑著開口道:“阿染不必拘禮,都是自家人,快快起來話。”
談氏撇了關氏一眼,不滿地了句:“到底是將軍夫人二品誥命,本無需理會我這個當二嫂的是不是也在這兒站著。”
關氏心底歎了一聲,無奈地道歉:“是我快了,二嫂還沒話,哪得到我開口,實在對不住。”
談氏冷哼一聲,還想再揶揄幾句,卻聽白鶴染又出了聲,一下就把話題給岔了開:“二嬸剛進屋時不是問為何母親會給老夫人奉茶嗎?”
這個話題可比揶揄關氏有意思多了,談氏的興趣一下就被吸引過去,當下也顧不上關氏,一心去兌葉氏了。
關氏衝著白鶴染笑了笑,微微點點頭,算是謝過替自己解圍。同時也在心裏肯定之前聽到的消息,這位文國公府的嫡姐,跟從前不一樣了。
紅氏樂嗬嗬地跟談氏講著二夫人要行孝道,以後都會來給老夫人奉茶。談氏咯咯咯地笑,全然不顧葉氏正拿眼睛剜。
老夫人看了一會兒,覺得場麵實在不像個樣子,於是抬手往桌案上拍了拍,斥道:“都是有頭有臉的婦人,別學得跟些個市井民一樣。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們今兒個過來可是有事?”
“有,當然有!”談氏搶先開了口,“原本昨兒一早就要過來奔喪的,咱們府上連紙馬都紮好了,結果還不等送來,就聽阿染又活了,十殿下也活了,皇上給兩人賜的婚也是還作數。這一下就把我們繞迷糊了,就不知道是該送奠儀還是該送喜禮,所以就耽擱了。今我們是來送喜禮的。”
一邊一邊招呼後跟隨的丫鬟將一隻木盒子打開,裏頭裝著各式各樣瓶瓶罐罐,五六的,到是好看的。
談氏笑著對白鶴染:“你二叔沒本事,家裏都是吃老本渡日的,二嬸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這些胭脂水還是過年的時候大嫂賞賜的,是宮裏出來的東西。我想著這東西既是宮裏出來的,那自然是頂尖兒貨,便當喜禮給你送了來,你別嫌棄。”
葉氏子晃了晃,氣得發暈。送出去的東西被人家當著的麵又送給了另外一個人,這簡直是在打的臉。
白鶴染瞄了一眼,樂嗬嗬地把禮接了,“謝謝二嬸,我很喜歡。”葉氏背後雖然有大權勢撐著,但是眼下看來,白家同做對的人也不。
三夫人關氏也走上前來,將一隻匣子親手遞給白鶴染,卻沒打算在這裏打開,隻是:“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是你三叔在邊關征戰時收集回來的一些玩意,送給你把玩。聽那道賜婚的聖旨你還沒接,待他日你若接了,三嬸再送真正的喜禮為你添妝。”
關氏的聲音很溫,人看起來也十分合,即便周穿戴同樣貴氣,卻並不顯奢侈,很難想像是一位武將的夫人。
白鶴染對印象不錯。
“多謝三嬸。”
這樣一來,今日到這錦榮院兒的,除了二夫人葉氏之外,都送禮了。白蓁蓁神叨叨地笑著,一邊笑一邊提醒葉氏:“母親可別忘了把禮給補上。”
葉氏咬咬牙,“放心,我不會忘的。”
屋氣氛總算有所緩合,眾人重新落座,正準備話。外頭一個丫鬟跑了進來,衝著一屋主子俯了俯,急匆匆道:“昨那位公公又來了傳旨了,聽人都在這邊,已經讓管家帶著往錦榮院兒來了。”
眾人一愣,目齊唰唰地投向白鶴染。
可還不等白鶴染些什麽,廳外已經傳來太監江越那獨特的嗓音:“聖旨到!”
一屋子人呼呼啦啦全都站了起來,管家在廳外側了側,江越邁著大步就走了進來。
“喲,二姐也在啊!”一見白鶴染,原本板著臉的江越立即堆了一臉的笑容,趕又往前跑了幾步,到白鶴染麵前打了個千兒,“奴才給二姐問安,二姐今日氣看起來比昨兒可好多了。”
白家人集打了個冷,這到底是什麽況?
白鶴染也不知道是什麽況,就算皇上堅持要為和那個十殿下賜婚,宮裏的公公也不該將姿態放得這麽低吧?又不是寵妃,不過是兩個素未謀麵的人,犯得著如此給麵子?
可江越就是給麵子,“二姐,奴才今兒個帶了聖旨來,不過您不用擔心,聖旨跟口諭基本是一個意思,還是昨兒那套話,奴才也就不討人厭再念叨一遍了。二姐您看,經過了一個晚上,有沒有改主意啊?”
白鶴染覺得這位公公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人販子,在用一顆糖球哄騙孩子跟他走。
可惜,不是孩子。
“沒有。”搖搖頭,“我一向是個立場堅定的人,不嫁就是不嫁。”
“喲!二姐是不是沒見過十殿下?咱們十殿下長得可好了,是當朝所有皇子中最俊朗的一位,又是從跟在皇後娘娘邊兒長大的。句不當的話,皇上最疼的可就是十殿下了,跟了他,可屈不著您。”
白鶴染還是搖頭,“那也不行,我之前一直都在外城養病,好不容易回來了,總得在家裏多盡幾年孝道。”
江越繼續循循善:“旨先接著,您隻管盡您的孝道,什麽時候想嫁再什麽時候嫁就是了。十殿下了,隻要您肯接旨,就什麽都聽您的,您往東他絕不往西,您上他絕不會地,保證好拿。”
白家人又相互對視了一番,人人皆是一臉茫然。這特麽到底什麽況,誰能跟們?十殿下什麽時候變得好拿了?他那人跟“好拿”這個詞沾邊兒嗎?他跟“好”字沾邊兒嗎?今是不是撞了鬼,居然能聽到這樣的話?
白鶴染也茫然了,雖不知十殿下平常是個什麽子,但好歹一介皇子,有用好拿這樣的詞來定義皇子的麽?難不這東秦的皇族走的是親民路線?
再瞅瞅白家眾人的反應,便知肯定是跟親民不挨著了。但若不是親民……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位公公……”
“奴才江越。”
“江公公。”勾勾手指,江越識趣地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白鶴染湊上前來,聲地跟他問了一句:“你們那位十皇子,是不是有什麽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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