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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表叔畫新妝》 008

鎮國公府的府邸占地之廣,在整個京城的勛貴圈算得上頭一份了,足見徐家的顯赫。

但若論起祖宗,徐家原與曹家一樣,是個靠戰功封侯的將門世家,曹、徐兩家在京城的名不相上下,直到上一代才拉開了距離。

阿漁的祖父碌碌無為,全靠祖蔭福作樂,幸虧生了曹廷安這個好兒子,才穩住了曹家的地位。而徐恪的祖父、徐潛之父徐老國公卻是百年難遇的將才,十五歲隨父出征便立下了頭等功,意氣風發,其人更是當時京城第一的男子。

如此英勇又俊的男人,自然有無數閨秀為其傾倒,當中份最尊貴的便是武德公主。

武德公主天生神力,雖然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喜歡舞刀弄槍,那年徐老國公立功歸來,帝王設宴,就在宴席之上,武德公主突然提出要與徐老國公切磋。

兩人就這麼打了一架。

徐老國公秉著憐香惜玉的君子懷沒有使出全力,結果被武德公主一槍刺穿了

所有圍觀此次比武的達貴人都笑岔了氣,徐老國公看著瀟灑離去的武德公主,尷尬之餘,竟因此了心。

後來,徐老國公如願娶到了武德公主,夫妻恩,若遇戰事便一起出征,乃百姓們口中贊不絕口的英雄夫妻。

再後來,武德公主之兄先帝繼位,武德公主便了武德長公主。

等到先帝過世時,皇城大,三位一母同胞的親王聯合起來威太子讓位,太子勢單力薄無力反抗,關鍵時刻,武德長公主與徐老國公率兵鎮三王,擁護太子繼承了皇位。平之後,為了謝姑母武德大長公主,順利登基的建元帝下旨將徐家的侯爵提升公爵,新賜鎮國公府。

徐家的風一時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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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國公死後,武德大長公主為了懷念丈夫,開始自稱徐老太君,而,便是徐潛的母親。

宮中沒有太後,現在還能讓建元帝低一低頭的長輩,隻有徐老太君一人了。

在鎮國公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上輩子徐潛幾次替阿漁說話,容華長公主都選擇忍讓,便是忌憚徐老太君,否則這個建元帝的親妹妹連丈夫鎮國公都不怕,又何必怕一個年紀跟兒子差不多大的五小叔?

“三姐姐,咱們先去西院還是先去給老太君請安?”

馬車快到鎮國公府了,阿漁小聲問曹沛。

鎮國公府分為東西兩院,東院住的是徐老太君以及親生的兒子們,分別是鎮國公、徐二爺、徐五爺三房,西院住的是徐老太君的兩個侄子,即徐三爺、徐四爺兩房。曹沛的母親徐氏與徐三爺、徐四爺是親兄妹,不過三兄妹父母早亡,是徐老太君親自將們養大,與親生一般,因此東、西院深厚,渾似一家。

曹沛笑道“先去給老太君請安。”

阿漁地開心,先去東院當然好,徐潛就住在東院。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國公府門前。

徐氏是徐家唯一的姑太太,徐老太君最疼回孃家,守門的下人們都笑臉相迎。

得知國公夫人容華長公主去了老太君的鬆鶴堂,徐氏便領著三個孩子們直接去那邊了。

今日的鬆鶴堂一如既往地熱鬧。

徐老太君共有兩個兒媳婦、兩個侄媳婦,無論心裡怎麼想,是單純為了孝道還是想結徐老太君,明麵上四個媳婦都很孝敬徐老太君,得空就過來陪徐老太君說話。人一多,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想不熱鬧都不行。

“老太君,姑太太來瞧您啦!”芳嬤嬤挑開簾子,笑著對主位上的徐老太君道。

至此,屋裡的歡聲笑語總算暫時落了下來。

徐老太君笑瞇瞇地看向門口。

徐氏、曹溋、曹煥都是常客,當阿漁走進來,徐老太君慈的眼中終於出一份詫異,小丫頭瞧著麵善,可一時半會居然想不起來是誰了。

容華長公主等四個媳婦也都稀奇地盯著阿漁。

但對阿漁來說,這裡麵的長輩都是人,有慈的,有挑剔的,有單純看熱鬧的,也有跟著容華長公主刻薄待的。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再次看見盛裝打扮華貴過人的容華長公主,阿漁還是忍不住往堂姐曹沛後躲了躲,張地垂下眼簾。

這麼一躲,徐老太君終於想起來了,這是曹廷安那個膽小怕人的小兒。

再瞧瞧阿漁,徐老太君暗暗慨,小姑娘子不夠大方,但那模樣真是好,放眼京城,反正找不到能過阿漁的。

“阿漁給老太君請安。”跟在曹沛後麵,阿漁規規矩矩地行禮。

徐老太君同時朝兩個小姑娘招手“過來,都過來給我瞧瞧,這是哪來的兩個小仙姑啊。”

曹沛甜甜地笑,阿漁眉眼

徐老太君分別抱了下兩人,一抬頭,見蕭煥東張西的,好笑問“煥哥兒找誰呢?”

曹煥馬上道“五舅舅呢,我想五舅舅了!”

二夫人笑道“你五舅舅,還有你表哥表姐們都在練武場呢,煥哥兒快去吧!”

蕭煥立即往外跑。

阿漁咬也好想去。

不約而同的,曹沛也出了同樣的神

徐老太君就笑“你們小姐妹也去吧,今日有熱鬧看。”

曹沛“嗯,等會兒我們再陪您說話。”

說完,便上阿漁一起走了。

二夫人看著阿漁的背影,奇怪地對徐氏道“一陣子沒見,四姑娘瞧著開朗了許多。”

徐氏知道想打聽曹家是不是有什麼聞,但素來不喜嚼舌頭,隻是微微一笑“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懂事了。”

姑太太嚴,二夫人有些失,轉而提到阿漁的母親來“四姑娘小小年紀便如此貌,生母江姨娘肯定也是個人,聽說很得平侯寵。”

容華長公主哼了聲“再寵又如何,生不出兒子,這輩子也別指扶正。”

本朝妻子有過可以被休或貶為妾室,妾室德行出眾育子有功,亦可在正室去世後抬正妻。

曹廷安貴為國舅,不員都想把兒嫁給他做續弦,可曹廷安一直未娶,京城漸漸便傳出他有抬妾為妻的意思,而且都猜是傳說中貌過人的江姨娘,隻是江姨娘沒有兒子,曹廷安還缺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容華長公主嫁給丈夫徐演之前,曾經向曹廷安示,可惜被曹廷安無拒絕了。

容華長公主這才賭氣地嫁給了份貴於曹廷安的徐演。

雖然年早淡了,但容華長公主仍然不甘心曹廷安居然有眼無珠看不上始終記著這筆賬,連曹廷安偏寵的人都要恨上一筆,若非江氏姨孃的份等閑出不了侯府,容華長公主早找機會去欺負一番了。

當然,與曹廷安的陳年舊怨有人知,至容華長公主是這麼以為的。

二夫人卻聽出了容華長公主話裡的一酸氣。

期待地看向婆婆徐老太君。

徐老太君懶得聽這些閑話,吩咐丫鬟去取葉子牌,要打牌。

鎮國公府的練武場比花園占地還大,外圍一圈專門修了跑道,供府中的老爺公子們跑馬。

徐潛這次出征,從北關帶回來三匹極品駿馬,最好的那匹獻給了建元帝,剩下兩匹一匹自留,另一匹他準備送給馬湛的侄子。

東西兩院一共六個侄子,今日便是六位公子為了駿馬一較高下的日子。

三場比試,第一場比騎馬,第二場比騎馬箭,第三場比打馬球。

每場比試都計分,三場總分最高的贏得駿馬。

阿漁與曹沛姐弟氣籲籲地趕過來時,第二場比試剛剛結束。

世子爺徐慎暫且領先,親弟弟徐恪徐六排第三。

徐恪是最先發現阿漁等人的。

他立即朝這邊跑了過來,眸驚喜地看著阿漁“阿漁,你今天真好看!”

十四歲的徐恪一長袍,眉目清朗,秀如白楊,年郎還沒學會太多的甜言語,誇起人來簡單質樸,卻也真摯。

可阿漁不是為了他纔打扮的。

努力忘掉與徐恪的那些回憶,阿漁視線一轉,終於看到了徐潛。

如果說徐恪還是年,十九歲的徐潛已經算是壯年了,或許是上過戰場的緣故,徐潛明明比世子爺徐慎年一歲,上卻多了一種沉穩肅殺的凜冽之氣,如今站在一群子侄麵前,他都抿著薄,十分嚴肅的樣子。

阿漁張地等待徐潛看過來,好從他的眼神判斷他是否記得。

可徐潛隻是淡淡地掃了們一眼,視線似乎都沒在臉上停留就收回去了。

是沒看到,還是不記得了?

阿漁不自地朝徐潛走去。

此時此刻的,就像被徐潛攝了魂一樣,眼中看不見其他人。

“阿漁?”徐恪疑地攥住了的手腕。

阿漁猛地醒了過來。

“阿漁,你沒事吧?”曹沛也擔憂地問。

阿漁這才意識到,在旁人看來,與徐潛並不親近,今日若突然去找徐潛,太過反常。

搖搖頭,阿漁急中生智,指著徐潛邊的高大駿馬道“那馬好威風啊,我想靠近了看。”

原來隻是看駿馬看了迷,曹沛鬆了口氣。

徐恪則直接道“走,我帶你去看!”

說完,他便好哥哥似的拉著阿漁朝自家五叔,不,朝五叔旁的駿馬跑去了。

我為表叔畫新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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