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誌維驚訝的看著蘇雲卿,帶著一種重新審視的態度。
實際上,今天蘇雲卿給了他太多的意外和驚訝。
蘇雲卿並不像個隻有十六歲的人。
撇去怪異的舉止和復古的說話習慣不談,的冷靜,堅毅,忍耐和穩重都不像是十六歲會有的。
在決定是蘇雲卿之前,顧誌維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調查的。
來歷不明。
出不明。
過去的家庭條件,社會際這些通通不明。
除了能查到在七個月前突然出現在蘇家,並且在之後迅速為蘇家養之外,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顧誌維是不可能把放在顧言之邊的,可是因為了心大師的一番話,他最後還是決定把人給接了過來,讓跟昏迷中的顧言之結婚。
他對蘇雲卿始終充滿戒心,在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有人在切監視。
這也是為什麼對於剛才小蔣小劉的話顧誌維本聽都不聽的真正原因。
今天發生在病房的事他確實不完全清楚,但是平日裡小蔣小劉對蘇雲卿的態度如何,可是一直都有人定期匯報給他的。
當然,也包括某些不太安分的人。
顧誌維不聲的看了旁邊一眼,然後拄著柺杖慢慢站起。
不管怎麼說,今天蘇雲卿的種種舉雖然加深了他的疑,但是不可否認,也是因為蘇雲卿的這些舉,讓顧誌維到了一安心。
他看的出,至在說“活節難,死節易”的時候,是認真的。
當然了,就算隻是故意討他歡心也沒關係,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會親自幫。
蘇雲卿雖然不知道顧誌維在這段不算太長的沉默裡都想了什麼,但是在某個瞬間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低下頭,越發表現的乖巧恭順,以示無害,無辜。
就像過去的時中,在那個大宅子裡的每一天一樣。
已經把這種表麵的無害活了本能。
“行了,既然事都說清楚了,那就行了。”顧誌維笑的和藹親切,“蘇家丫頭你放心,老頭子我絕對不會讓你白這個委屈,那兩個人就給我來理,保證替你討回公道。”
蘇雲卿雙膝微蹲,朝顧誌維一福。“雲卿謝過老爺子。”
行過禮之後又關切的說道:“老爺子,不如您先回去歇息吧。現在天已經不早了,而且方纔大夫也說了,夫君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蘇醒。不若您先回去,等明日夫君清醒,雲卿一定立刻即刻回報。”
顧誌維笑瞇瞇的點頭,手捶了捶肩膀。“雖說老頭子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但是一兩個晚上還是能熬的起的。我今天也不回去了,就在隔壁套房隨便歇歇,言之如果有什麼事我也能馬上過來。就是今晚還要辛苦你,多看著點言之。”
蘇雲卿也淡淡一笑。“老爺子哪裡話,是雲卿分事。”
顧誌維滿意一笑,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才轉離開了病房。
葉管家和顧隨其後,隻是在離開的最後一刻,顧回頭眼神不明的看了一眼。
蘇雲卿雙手疊在小腹,頭微微垂著,卻站的筆直。
彷彿是在守衛著什麼。
深夜時分,蘇雲卿一如以往的拿著溫巾給顧言之手臉。
新的護工要明天才能過來,今天晚上顧言之的是請護士代勞的。
新來的小護士雖然認真努力,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工作所以張,總有點笨手笨腳的覺。
其實小護士縱然生疏,但是跟今天跟小護士一起給顧言之和按的是兩位護士長,不管是手法還是力道都很專業,小護士充其量不過是打打下手而已。
隻不過蘇雲卿連最專業的護工都放心不過,更何況是還帶著見習護士的護士長們呢。
而且每天早晚給顧言之手臉已經了習慣。
這個習慣能讓漂浮無依的心得到暫時的依靠。
“今日之事多虧你了。”角含笑,細心的給他著手,“如果不是你,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大概此時已經自裁,變遊魂野鬼了。”
說著,又有些怔愣。“顧公子,你說,如果雲卿變了孤魂野鬼,是不是就可以回去看看娘親了?子一向不好,又總生氣,我這些日子一直很擔心。假如我真的變了鬼,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後,自嘲的笑了笑。“這樣一來,似乎變鬼也沒什麼不好的呢。”
“不過我就想回去見見娘親,其他人都不想見。”輕輕皺皺鼻子,神舉止都比白天要活潑生不,說的話也是充滿孩子氣。
此時的蘇雲卿,才真正有了些十六歲的覺。
“反正爹隻疼暄靈和新月,對他而言,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大兒罷了。如果不是娘親曾經以死相,而且他還需藉助外祖父之勢,大概連宮一事也會被姨娘替暄靈求了去罷……”
蘇雲卿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專心致誌的給顧言之熱敷手臂,然後又輕輕按。聲音很小,但是說的投,本沒察覺到床上的人微微的眼簾。
直到按完了一隻手打算起去重新打溫巾時,的手腕被人突然抓住了。
其實那點力道本不算抓,他的手甚至沒有合攏的力氣,充其量隻是手指在手腕側很輕的了一下。
但是即便隻是這樣,也讓蘇雲卿如遭雷擊,彈不得。
緩慢的,僵的抬起頭,正正對上今天上午剛剛見過的那一雙眼。
黝黑,深邃,還有深深的迷茫和一藏的很深的驚慌。
“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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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顧先生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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