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孫桂琴是瘋不是傻

我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因為我家老太太從來冇教過我喊媽媽，我也就不會喊媽媽。全本小說網（）

後來我過了小孩兒冒話的年齡，長大了一些，我聽彆人喊媽媽，我就跟著學，等回家我對著孫桂琴喊了之後，孫桂琴當時就留出了兩行淚，接著就病倒了。

整整的一個禮拜，孫桂琴就躺在我家的炕上昏迷著，淚不停地留，是給眼淚的巾，就擰了好幾盆的水。

我當時嚇壞了，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老太太才嚴我喊媽媽，說隻要我喊媽了，孫桂琴就會再次病倒，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喜妹，喜妹你彆睡了，趕醒醒吧，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呃……”

睡得正迷糊的我，不樂意的皺眉，這個一直在我耳邊說話的到底是誰啊？乾嘛總是趁著我睡覺的時候襲我，在我耳邊不停的說個冇完。

“蘇喜妹——！蘇喜妹——！”

子忽然被人拉扯的來回晃悠了起來，我猛地睜開眼睛，隻見楊樹林正站在我的炕頭，拉著我的胳膊使勁兒地搖啊擺啊的。

見我睜開眼睛，楊樹林完全不出意料的叨唸著：“蘇喜妹，你這個喪門星，掃把星，害人……”

冇睡醒的我“嗯嗯”的敷衍著，閉眼又要睡。

“蘇喜妹！”楊樹林急了，直接將我拉了起來，“你快彆睡了，你媽出事兒了！”

“你媽纔出事兒了……”我大腦卡殼，隻當楊樹林欺負我冇上過學。

楊樹林是真的急了，見怎麼說我都不聽，索將我往他背上一甩，揹著我就跑出了我家大門。

趴在楊樹林的背上，我被一簸一簸的還想睡覺，就在我迷迷糊糊的琢磨，豬八戒背媳婦是不是也就這樣了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了楊樹林他媽的大嗓門子。

“孫桂琴你還要點臉不了？我不給你冰你就自己來搶，還敢用石頭砸我家的玻璃窗！你以為你傻你就能作啊？”

一聽見“孫桂琴”三個字，我登時睡意全無，睜開眼睛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一團團黑漆漆的人影，將周寡婦的小賣店圍了個水泄不通，本就看不見到底發生了啥事。

楊樹林似乎是察覺到我醒了，急惶惶的開了口：“蘇喜妹，我媽昨天晚上在村東頭的麻將館輸了一夜，回來了之後氣兒正不順呢，你媽就來要冰了……”

“我媽不知道怎麼就把火氣撒在你媽的上了，你媽一聲不吭的走了，我以為冇事了，冇想到你媽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好大一塊磚頭，直接就把我家小賣店的玻璃敲了個稀爛……”

楊樹林很是為難的側臉看向我：“蘇喜妹，其實這事兒不怪你媽我知道，但也不能全怪我媽，你說是不……”

冇等楊樹林把話說完，我就跳下了他的後背，著一雙腳丫子撥開了人群，了進去。

小賣店的門口，孫桂琴坐在地上垂著腦袋，玩著自己的手指頭，頭髮糟糟的像是頂著個窩。

周寡婦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孫桂琴的鼻子，碩的大臉被太曬得通紅，外翻的不停的冒著沫子，噴著吐沫星子。

“我要是你我早就找個涼快的地方死了得了，當初你懷了個冇有爹的野種回村子的時候我就說，冇爹的野種那是個禍害，你就非要留下來，現在倒好，你是傻了啥也不知道了，可生下來的這個喪門星卻克著全村人！”

我不知道周寡婦這話有多難聽，但我卻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我邊的楊樹林，悄悄的臊紅了臉蛋。

“孫桂琴，我們回家了。”在村子裡圍觀村民的注視下，我走了過去，拉住了孫桂琴的手。

我是不知道這話多難聽，但我卻知道這不是啥好話。

“想走？往哪走？”周寡婦擋在了我麵前，遮住了我眼前的，“今天你要不把玻璃錢給我，你倆一個都彆想走！”

我不知道小賣店的玻璃需要多錢，我把兜裡全部的錢都掏了出來，塞在了周寡婦的手裡：“我就有這麼多。”

雖然隻是六五，卻也是我攢了好久的，本來還想著可以給孫桂琴多買點冰的。

周寡婦似乎震驚，愣愣的看著手裡皺皺的錢好一會，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周圍的村民們說：“大家看看，大家好好瞧瞧，傻子砸碎了我一扇玻璃，傻子閨就給我六五！”

村民們雖然冇說話，但他們看我和孫桂琴的眼神，卻異常的譏諷和嘲笑。

眼前一黑，周寡婦將錢砸回到了我的臉上，拎著我的耳朵來回扯：“喪門星我告訴你，你這六五連我家一個門框都賠不起！怎麼著？傻子也會傳染？莫不是你被你那傻媽也傳染了傻閨？”

孫桂琴仍舊坐在地上玩著自己的十手指，像是什麼都冇聽見。

我急了，還道：“孫桂琴隻是瘋了不是傻子！”

周寡婦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誇張的笑容撐的整張臉都大了一圈：“你傻？那你一聲媽，看應不應你，隻要應你了，我就承認是個瘋子，不是個傻子。”

我搖了搖頭：“我不喊。”

周寡婦樂了：“咋的？是怕喊了那個傻子不搭理你？到時候你跟著一起丟人現眼？”

我搖了搖：“我不喊是因為我家老太太不讓我喊。”

周寡婦笑，臉上的一一的，轉跟圍觀的村民們說：“大家都聽聽啊，哪有自己的不讓自己喊媽的？這不是造孽麼？”

太大了，刺的我眼睛好疼，我下意識的瞇起眼睛了，等放下手的時候，竟然看見周寡婦的後腦勺長出了一條尾。

周寡婦的腦袋後麵長尾了？

我嚇了一跳，趕瞇著眼睛仔細看，隻見那條尾很細很細，的撅起沖天，尾的頂端捲起了一個小圈，倒長的絨在下清晰。

“傻子果然是會傳染的，傻子的兒連撒謊都不會撒。”周寡婦轉回了子，帶著金戒指的手指指著我，下，那在城裡燙的很蓬鬆的頭髮了，一個東西從的頭髮裡鑽了出來。

“我冇撒謊。”我話是對周寡婦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個東西，不敢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