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從何得知？”

江嬈掰著手指頭數：“個子夠高，瘦且結實，高鼻梁，手指長，骨節大，這樣的盲盒開起來一般不會太差的。”

朱序發現正在代賀硯舟。

閉了閉眼，簡直太荒謬。

江嬈在那頭觀察表，語調嚴肅幾分：“你們不會真有什麼吧？”

“……也不算。”朱序了的耳垂。

“你來真的？！你這次……”

朱序打斷：“哪兒跟哪兒，怎麼會。”

的回答含混不清，但江嬈沒有刨問底。的事必定心中有數，但以外的八卦聊聊無妨。

江嬈起反鎖了書房門，跑回來問朱序：“除了梁海，你有沒有談過別的男朋友？”

朱序投過去一個眼神：“明知故問。”

聲音低幾分：“那你有沒有做過那種‘壞事’？”

“哪種？”

“只維持一夜的那種。”

“沒有。”朱序隨口問：“你呢？”

“當然也沒有。我這該死的婦道，全都獻給零狗碎的日子了。我只是理論知識優秀，但實戰經驗匱乏。有時候想想這輩子真虧……”整張臉都到屏幕上，極小聲：“毀劉闖上了。”

朱序笑了笑。

明白，江嬈雖這樣吐槽，但家庭在心目中的位置是無可取代的，哪怕面對挑剔的婆婆和一地的日子。

剛想開口說點什麼，江嬈那頭忽然傳來很大響聲。老大老二在捶門，邊哭嚎邊大聲喊媽媽。

劉闖也叩響門板：“你講完電話沒有，我搞不定了。”

“等會兒！”江嬈大吼一聲，急切起，邊走邊快速叮囑：“自己在外小心一些，別輕信別人，別輕易心，快樂固然重要，但注意一定戴套。”

“你……”

“啪”地結束通話。

朱序：“。…..”

朱序放下手機，靜坐半晌。

頭發不知不覺已到半干，發尾涼涼地在脖頸上。

抬手撥弄幾下，起關掉室所有的燈，躺回床上。

遮窗簾質量上乘，一月都沒有進來。

朱序在黑暗中默默盯了會兒天花板，忽然之間意興闌珊。

轉天，聯系了幾家裝潢公司。

心思已不在旅行上，打算敲定了裝修的事，先回一趟臨城。這次出來，隨只帶了簡單行李，需要收拾一些換季及各類證件，再看看父親，另外，梁海那邊也即將開庭。

中午，在外面隨便吃了碗面，打算回酒店稍作休息。

半路上接到賀硯舟的電話。

朱序猶豫片刻才接起來，他說想取回暫放在那兒的充電寶，不知現在是否方便。

去吉島的前一天晚上，賀硯舟很晚才結束工作，忘記給手機充電，臨出發前才發現電量只剩半格。他管助理借來充電寶應急，上島后一直連同手機一塊握在手里。

后來充滿，便暫時放到朱序包里。

朱序立即拉開包確認，抬起頭：“我快走到酒店門口了，去哪里面？”

“稍等我一下，馬上到。”

掛掉電話，朱序快走幾步，這次沒有到廊檐下等他，而是在路邊找了比較明顯的位置，方便被看到。

五分鐘后，左側駛來一輛黑奔馳，緩緩在前停穩。

副駕駛這側的車窗是半降狀態，駕駛位的鄭治朝略點頭，算作打招呼。

朱序牽角笑了笑。

片刻，賀硯舟自后方車下來，他穿著不似昨日休閑，單排平駁領的純黑西裝配深藍織紋領帶，姿更加拔，給人低調沉穩之。

朱序快速挪開目，把事先拿出來的充電寶遞還過去：“昨晚忘記給你，可能沒電了。”

“不要。”賀硯舟接過：“剛從外面回來？”

朱序點頭：“隨便轉轉。”

“吃過午飯沒？”

“剛剛吃過。”

賀硯舟沉下雙眼，目在臉上稍作

停留，“下午有沒有時間？”

朱序微抿住，抬起頭，一時沒答。

“今晚年，晚間酒店前方有焰火表演，我正準備去現場，”他頓了頓，“不興趣瞧瞧作過程？”

朱序說：“會打擾你工作吧。”

“不會。”

朱序抬頭迎上他的目：“不了，我想回去休息下。”

中午正濃，看著他，瞳仁呈現淡淡的琥珀，眼尾的弧度略挑，睫有些稀疏，但長而翹。

臉上表不夠富，便覺得整個人有種疏離的冷。

賀硯舟把玩幾下手中的充電寶，收了視線：“好，回頭見。”

“再見。”

朱序返回酒店，結結實實睡了一大覺。

醒來房間線晦暗，竟一時恍惚，不知在何，直至聽到久不停歇的浪濤聲。沒來由地難過心煩，不可抑制回想起那些糟糕的過去。

起去臺吹了會兒冷風，一煙的功夫，才覺好了很多。

樓下，路燈將馬路染一簇簇暗黃，同車流尾燈的赤紅織，如一條絢麗的蛇，蜿蜒著通向遠方。

酒吧歌聲傳來，在海浪翻涌中，聽著不太真切。

朱序回頭看了眼房間的掛鐘，已經快要七點鐘，想出去走走。翻開行李，心來選了條針織，出門前又涂了口紅提氣。

今日的公共區域十分熱鬧，背景音樂是歡快的新年歌曲，廊下添了紅燈籠、掛布條幅等。許是節日氣氛烘托，喜氣的裝飾與這歐式風格搭配，并不覺違和。

不知不覺走到酒吧前方，從窗口一眼，仍有些空位。

朱序推門進去，在臨海那側的一溜吧臺找到個角落。還沒有太強烈的，點了份薯條，一份提拉米蘇，和一杯伏特加特調。

朱序先抿了口那酒，是清新的香甜，中和了不伏特加的烈。

因為口不錯，慢慢飲完，當再次抬起頭，已有些微醺，窗外車流仿佛真如長蛇一般詭異爬行。

托住臉，腦袋空空，不自覺跟著輕緩的音樂節奏極小幅度地晃。

不知過去多久，門口方向傳來些響。

朱序尋聲回了下頭，見六七男魚貫而，他們著風格偏正式，年紀不一，邊談笑邊朝斜對面的卡座方向走去。

朱序收了視線，一頓，再次扭頭，便瞧見跟在最后方的賀硯舟。

下意識朝影里躲了躲，其實全無必要，本就在角落，加之酒吧線極暗，他不可能注意到。

他單手著西口袋，步調很慢，視線略垂，并沒特意環顧四周。

當所有人都就坐，他掉外套，隨意搭在最外側的椅背上，和同行的人笑說著什麼，朝外，斜斜坐了下來。

在他抬眼準備打量周圍環境時，朱序立即轉回頭。

“這麼古老的游戲，我以為只有我還玩兒。”

耳邊忽然有人道。

朱序側目，旁邊位子不知何時換了人，這話顯然也是同說的。

朱序角略了下，算回應。

那人又問：“第三關就輸了？”

朱序退出俄羅斯方塊的界面，鎖了屏幕，道：“喝了酒，眼睛花對不準。”

那人瞧了眼擱在桌子上的高腳杯，杯底的綠在燈照耀下，散發幽幽的：“飛天蚱蜢，好酒量。”

他挑著眉，豎起大拇指。

朱序打量這人一眼，干凈利落的平頭，棱角分明的臉部廓，高鼻梁，寬肩膀，有種力旺盛的帥氣。

在這種地方，異搭訕的目的再明顯不過。

而江嬈那套拆盲盒理論在這人上似乎也很符合，朱序卻意興索然。

說：“要不你換換別人？我沒什麼興趣。”

那人被溫和卻直白的口吻搞得一愣，隨即忍不住大笑。

朱序面無表，搞不懂他緒起伏的理由。

好一陣子，他止了笑，擺著手說：“好吧姐姐，被你看穿了，那……”他停頓一下，歪著頭認真瞧了一會兒：“單純請你喝杯東西總可以吧。”不等朱序拒絕，他已抬手來服務生，大大方方點了兩杯尾酒。

很快，酒端了來。

推到面前的仍然是杯綠，有所不同的，不如之前亮，但更夢幻。

他解釋說：“這杯我人把伏特加換了淡油，口更加濃郁，酒沖擊力也不會像你之前喝的那麼強烈，比較適合孩子。”

朱序看了看那酒，沒有。

“不嘗嘗？”

朱序問：“還加了什麼？”

那人難以置信地擺擺手：“你以為我加了料？拜托姐姐，我不是那種人。”

“我是問里面都有什麼酒。”

“……白可可利和薄荷酒，其他沒了。”他抿了口自己的，科普說：“這酒的起源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最早在國的肯塔基州，為了慶祝滅蝗功而發明的尾酒，另一種說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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