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乍破。

“啊！！！”

換防的守衛了惺忪的雙眼，抬頭便看見了掛在長安門前，模糊的戚貴尸首。

除了一張面皮是完好的，上其余的部分都是暴在外的和。

肚子到脖頸位置更是一道長長的劃痕，是真正的開膛破肚……

眼珠外，舌頭和下被割，四肢也不知所蹤。

死狀極為凄慘。

城門的守衛看得扶墻作嘔，驚慌的派人前去稟告。

大理寺卿謝之宴著一襲緋袍匆匆趕來，目的便是地上一大坨紅的，腸子，水流淌了一地。

若不是臉上那張完好的面皮，任誰來了也認不出這是昔日京城的紈绔公子戚貴。

微風吹過，空氣中都是令人作嘔的腥氣味。

謝之宴蹙了蹙眉，從懷中掏出帕子，捂住口鼻。

“大人，還是熱的！”

仵作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斷言道：“死者應是不到半個時辰前，剛斷氣。”

“此外，死者被砍掉手腳，割了舌頭和男，最后又被活生生的剝了皮，開膛破肚……”

“直到鮮慢慢流干才斷氣。”

“這種作案手法實屬罕見，且極其殘忍！”

“遇害人在死前應是遭了長達幾個時辰的非人折磨。”

謝之宴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尸，面無表。

他何嘗不知兇手的作案手法狠絕到了極點，沒有半點人。

但戚貴此人，惡貫滿盈，死不足惜。

“去，派人通知戚國公府的人來收尸。”謝之宴沉聲道。

說罷，他便帶領手下趕往了案發現場的小巷。

一片狼藉的小巷中，地上四橫陳著暗衛的尸，儼然一個小型屠宰場。

地上的跡，都已經干涸。

他們個個都是一劍封，干凈利落。

空的眼睛無神地注視著前方，臉上的表只停留在驚恐的那一刻。

“大人！”

下屬趙虎上前，俯作揖，恭敬道：“這是在尸上發現的……”

隨后，將從尸上搜查到的暗遞到了謝之宴的面前。

謝之宴垂眸瞧了瞧，都是很普通的暗。

只是，這些暗上都淬了毒，見封。

眾人查視了幾圈，除了傷口和暗，未有任何發現。

謝之宴命趙虎帶人前去快速清理現場。

清晨的風帶著些許涼意，輕輕拂過。

謝之宴抬眼便注意到了一不起眼的角落。

角落里，堆放著不雜，而在那堆雜中間靜靜地躺著一張素沾著跡的帕子，隨著風而。

謝之宴上前，用匕首挑起沾素帕，眸幽深，端詳了許久。

顯然，是兇手用來拭過劍的。

側得力干將張龍見狀，上前一步開口道：“大人，可是有何發現？”

謝之宴搖了搖頭。

張龍神凝重，沉聲道：“大人，此次的案件看起來不簡單啊！”

“剝皮筋的屬下倒是略有耳聞，但這開膛破肚還是頭一次見。”

“兇手的手法十分殘忍，十有八九是為尋仇。”

“又是剝皮又是開膛破肚就算了，竟然連男人最重要的子孫都割了干凈……”

想到戚貴那慘不忍睹的尸，張龍連連咂舌：“嘖嘖，同為男子，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下手這麼狠！”

謝之宴聞言卻是勾了勾，似笑非笑的開口：“誰說就一定是男子所為？”

張龍一怔，眼神驚愕：“大人的意思……”

“難不兇手是……子？！”

“這不可能吧！”

“子哪有這能耐！”

“絕對不可能！！！”

說著，指了指滿地的尸，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謝之宴的眸沉了沉，沒有言語。

張龍繼續道：“只是，現場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怕是……”

話未說完，一位下屬上匆匆趕來在他側耳語了幾句。

張龍瞳孔微睜，頓了頓，開口：“大人……”

“京兆尹的人已經得到消息，正在趕來的路上。”

“后宮里那位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謝之宴冷笑一聲，話語譏諷：“等著吧，好戲還在后頭！”

……

盡管大理寺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但還是被不早出進城的百姓瞧見，口口相傳了出去。

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京城，鬧得人心惶惶。

事關戚家面，戚太后然大怒，命京兆尹的人協同大理寺一同查案，氣勢盛大。

一副勢要追究到底，為戚家討回公道的架勢。

只是不到半日，調查兇手這邊毫無進展，戚家那邊卻是又曝出了一樁驚天大丑聞。

事態之嚴重，直接轟了整個京城。

大理寺卿謝之宴在查案之時，帶領下屬在戚家京郊的一別院，搜尋出了許多被折磨的遍鱗傷的年輕子，有的甚至還未及笄。

而令所有人更震驚的是，在別院后山那一整片鮮艷綻放如錦繡一般的花叢底下，埋葬著無數的紅枯骨。

饒是見慣了無數大場面的謝之宴，都震在了原地，久久未曾言語。

在權勢面前，普通人的命賤如草芥。

一堆一堆的森森白骨，終見天日。

而后，那幾對兒失蹤的夫婦在京城擊鼓鳴冤，將此事徹底宣揚開來。

尤其那些被害親屬抱著自家兒的尸骨在大理寺門口悲慟，哭天喊地的場面。

聞者悲痛，見者落淚。

哪怕戚家和太后有意要下此事，卻是怎麼都不住。

一時間，戚貴強搶民，殺無辜子，將其埋尸的惡行，在京城傳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

那些曾經深戚貴迫害的百姓，也紛紛站出來冤討伐。

種種惡行，樁樁罪名，驚天地，令人發指。

戚家更是因此引起民憤，遭百姓口誅筆伐。

“天子腳下，這戚家簡直是無法無天，惡貫滿盈！”

“可憐了那些無辜慘死的子……”

“就是，戚家仗勢欺人！”

“蒼天有眼，多虧了那位無名英雄替天行道，嚴懲惡賊！”

“戚貴惡賊該死，死得好！”

“戚家還有臉大張旗鼓的賊喊捉賊，呸！”

“淬，戚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戚家惡賊都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