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萊心臟一,故作鎮定地昂首,“那都是營銷號傳的,我只是吃壞了肚子而已。”
裴京硯視線掃過沈萊背在后的手,眸微深。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
沈萊剛想下逐客令,裴京硯忽然俯下來,冷不防從手里走驗孕棒,話帶嘲諷,“是嗎?那你手里拿著的是什麼?”
沈萊想搶時已經來不及了,裴京硯一個抬手,躲過了的作。
裴京硯視線掃過驗孕棒上面,清清楚楚的兩條線。
看著裴京硯角的譏諷,沈萊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沈大小姐,解釋一下?”
沈萊嚨滾,豁出去說:“是,我是懷孕了,那又怎麼樣?”
裴京硯一字一句,“孩子是誰的?”
沈萊握拳頭,“這跟你有關系嗎?”
裴京硯也不惱,緩緩道:“我記得兩個月前我們睡了一覺。”
沈萊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又聽見他說:“這麼巧,你就懷孕了。”
沈萊呼吸微微急促,那晚瘋狂的畫面如水般浮現在眼前。
兩個月前的某天晚上,沈萊的前經紀人讓去陪投資商吃飯,結果對方在酒里給下藥,等察覺的時候藥效已經發作。
眼見前經紀人要把送進投資商的床,沈萊拼盡全力才逃了出來。
混間撞到了什麼人,走投無路求對方救自己,再后來的事就不記得了。
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裴京硯躺在旁,地上散落著兩人的,上的曖昧痕跡可見昨夜的瘋狂。
居然跟自己的死對頭發生了關系!
而且還把初夜給了對方!
看著沈萊逐漸蒼白的臉,裴京硯勾,“看來沈大小姐是記起來了。”
沈萊用力咽了下口水,“我們發生過關系,就能證明孩子是你的嗎?說不定是別的男人的。”
裴京硯眸中劃過一抹黑暗涌,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怎麼,我記得霍馳霖在你家出事的時候不是把你甩了?難道你們后來還上過床?”
這句話猶如一尖銳的針刺沈萊口,臉頓時變得蒼白。
沈家破產當天,沈萊的男朋友霍馳霖,霍家的獨子,立刻跟提出了分手。
直到后來霍馳霖跟白含穗曝,沈萊才知道,對方早就跟自己這位所謂的“好閨”搞在了一起。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沈萊指尖陷進掌心里,“你調查我?”
裴京硯似笑非笑,“沈大小姐那點事早就傳遍了圈子,還需要打聽?”
沈萊整個人就像充滿了氣的氣球突然被扎了個孔,突然泄了氣。
已經能想到圈子里那群人在背后是怎麼笑話的。
裴京硯話鋒一轉,“既然沈大小姐不愿意承認,那就去做個羊水穿刺吧。”
“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等結果出來就能知道了。”
沈萊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要是真的做羊水穿刺,肚子里的孩子父親是裴京硯的事就瞞不住了。
眼見裴京硯已經猜到實,沈萊干脆破罐子破摔,“好,我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
裴京硯揚了揚眉。
“你是為了這件事才找到我家來的?”沈萊故意裝出淡然的樣子,“你放心,這個孩子我會打掉的。”
本來也沒想要這個孩子,就算裴京硯不找過來,也準備去醫院做引產手。
裴京硯瞇起眼睛,語氣意味不明,“你還真是迫不及待。”
“彼此彼此。”沈萊反嗆回去,“你應該也不會想讓我生下你的孩子吧?”
而且裴京硯今天來這里,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誰說讓你打掉?”
沈萊愣了一下。
裴京硯不是想讓打掉孩子,那是為了什麼?
看著沈萊迷茫的眼神,裴京硯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沈大小姐,我們做個易吧。”
沈萊皺了皺眉,“易?”
裴京硯白皙指尖捻弄著驗孕棒,“你跟我結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沈萊腦袋里“轟”地一聲,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裴京硯要跟結婚,還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開什麼玩笑!
沈萊腦袋里首先閃過的念頭就是裴京硯故意在耍,握拳頭,“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耍我玩嗎?”
裴京硯毫不掩飾話里的譏諷,“你覺得我很閑,有時間陪一個破產千金玩游戲?”
看著沈萊半信半疑的表,裴京硯說:“作為換,我幫你解決面前的難題,給你提供資源,負責你母親所有的醫藥費。”
沈萊父親獄后,母親因為到刺激腦溢住院,每個月的醫藥費高達六位數。
不然沈萊也不會進娛樂圈。
聽到這話,沈萊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皺起眉頭,“你為什麼想跟我結婚?就因為我懷孕?”
以裴京硯的份,只要他勾勾手,多的是人給他生孩子。
他為什麼偏偏要跟自己死對頭結婚?
“我祖父設有囑,要求我在二十五歲之前結婚或者有個孩子,才能繼承家業,否則繼承權會給其他家族員。”
而今年裴京硯正好二十五歲。
聽到這個解釋,沈萊總算明白裴京硯為什麼會提出跟結婚。
原來是為了繼承權。
沈萊嘲諷地說:“裴總還真是夠犧牲的,為了繼承權甚至愿意跟死對頭結婚。”
裴京硯皮笑不笑,“能拿到繼承權,跟死對頭結婚算什麼?”
他居高臨下睨著沈萊,輕飄飄補充了一句,“更何況你現在還算得上我死對頭?”
這話猶如一耳重重扇在沈萊臉上,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風的沈大小姐了,就連跟裴京硯互相不對付的資格都沒有。
沈萊咬住下,“我要是拒絕呢?”
裴京硯語氣輕描淡寫:“你可以拒絕,只要你想繼續在娛樂圈當十八線小明星,或者每個月借貸款付你母親高昂的醫藥費。”
這句話準地中了沈萊的心,最在乎的就是在醫院里治病的媽。
見沈萊沉默下來,裴京硯將一張名片塞進手里,“你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考慮,想好之后給我回復。”
他撐著傘轉離開,臨走前深深地掃了一眼沈萊的小腹。
沈萊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房子里,力般跌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攥著那驗孕棒,腦袋里一片混。
就在這時,沈萊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醫院發來的繳費單。
這個月的醫藥費足足二十萬。
沈萊倏然握了手機,指尖因為太用力而發白。
二十萬?
現在連兩萬塊都拿不出來,到哪里去湊這二十萬。
也許老天爺是嫌沈萊不夠慘,沒過一會兒催債的信息也如水般涌了進來,這半年拆東墻補西墻,已經欠下快一百萬的債務。
沈萊打開通訊錄,發現能借錢的人居然找不出一個。
自從沈家出事之后,平時里跟好的朋友全都對避之不及,那時才知道,這種東西是最廉價。
平日里說的多麼好聽,等到真的出事了,大家只會把你當病毒,恨不得離你越遠越好。
朋友也好,男朋友也好。
沈萊自嘲一笑,這時腦海中浮現出裴京硯剛才說的話,心臟微微搖起來。
難道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真的只能跟裴京硯結婚嗎?
半個小時后,經紀人陳虹來了。
陳虹面嚴肅,“沈萊,公司讓我來問問你,今天節目上到底怎麼回事?你真的懷孕了?”
沈萊著頭皮點頭。
“你!”陳虹氣得不輕,“孩子是誰的?”
沈萊垂眸,睫在眼底投下一片影,“陳姐,這是我個人私。”
陳虹皺了皺眉,“該不會真的像往常說的那樣,是霍的孩子吧?”
沈萊沒有半點猶豫,“不是。”
陳虹松了口氣,至不是霍馳霖的孩子就好辦了。
霍馳霖是霍家獨子,又是當紅小花白含穗的男朋友,要是得罪了他們,以后沈萊更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見沈萊不肯說出肚子里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陳虹沉默了一會兒,“公司的意思是讓你別在狗仔面前說話,這段時間你先暫時別面,等風頭過去之后我帶你去做引產手,等你恢復好了,公司再給你安排行程。”
沈萊聽這話的意思,等恢復好至已經是半年后的事。
這就說明這半年是失業狀態。
而且風頭過去,再出現在公眾視野里,說不定連這一點關注度也沒有了。
陳虹走了之后,沈萊看著手機里各種催債信息,再想到裴京硯剛才說的那些話,像是做好了某種決定。
要是拒絕的話,不僅媽的醫藥費不起,在娛樂園也混不下去了。
說是選擇,其實本沒得選擇。
從家破產,爸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尊嚴可言了。
而且生個孩子就能換來蒸蒸日上的事業和媽下半輩子的保障,怎麼算都是賺了。
只是跟裴京硯結婚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萊終于下定決心,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通了裴京硯的號碼。
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似乎對面的人已經料到會打電話過來。
裴京硯沒有說話,等著沈萊開口。
沈萊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出聲:“裴京硯,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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