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柚朝其中一張走過去,卻被陸格住。
“柚柚。”陸格拉開另外一把椅子,“坐這里。”
知柚有些疑,卻見陸格看了眼頭頂,“那邊是空調口,怕你著涼。”
這里安裝的是中央空調,通氣口掩在一片裝飾用的竹藤后,冷氣的朝向剛好正對著知柚邊的那把椅子。
今晚悶熱,所以空調開著,但強度并不大。
知柚看了眼頭頂,淡淡應了聲謝謝,然后在另一側落座。
這里應該是陸格常來的地方,他練的點了幾道,菜上得很快。
包間門關著,了一個徹底的封閉空間。安靜,人,知柚的肢都放松了許多。
和之前的好幾次一樣,陸格好似很了解知柚的喜好,每一道都合著的口味。
可能是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的知柚了些畏懼。
這家店有名的是他們家的卷餅,不油不膩,清淡可口。陸格用公筷裹了五花和蔬菜,特意沒有放洋蔥。
他的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凈齊整。作時手腕上的腕骨突出,是一種克制的。皮上的紅漸退,白凈又著青筋。
像藝品染了凡塵,包著卷餅的手指沾了煙火氣。
暴殄天。
知柚腦子冒出來四個字。
這時,這只被知柚認為是暴殄天的手到了的面前,知柚下意識往后了一下。
抬眸看看陸格,又看看他手里那個被他包得像豆腐塊兒一樣的卷餅,然后遲疑地接了過來,“謝謝。”
手中的餅皮溫熱,知柚咬了一口,香氣盈滿齒。
這一刻突然覺得,偶爾做點煮鶴焚琴的事好像也有格調的。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一下午起起伏伏的緒歸于平常。可冷靜過后帶來的卻是不安和焦慮。總是有些東西放心不下,知柚思來想去,還是看向了陸格。
“你是今天回來的嗎。”
知柚很主說話,所以開口的時候,陸格還有瞬間的微愣。不過片刻,他便回答道:“嗯。”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陸格慢條斯理地給知柚繼續包卷餅,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在哪兒我當然會知道。”
“……”
還真應了那句話——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說了等于白說。
“那——”
“柚柚。”
“啊?”知柚突然被打斷,不明所以地看向陸格。
“以后不會打擾你,這樣的事也不會再發生了。”
“那位陸夫人,就只是陸夫人。”陸格嗓音清潤,神沉靜,好像是在敘述一件多麼稀松平常的事,“我和沒有關系,你也沒有。”
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知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眸子里的漠然太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知柚好像聽到了他話語間的嘲諷和嫌惡。
陸家的事,也從萬楨那里知道過一點,然而聽到的總不比眼睛見到的更真實。
心里陌生的緒上涌,知柚點了點頭,“嗯。”
的樣子太過一本正經,陸格無聲地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東西再一次遞給知柚。
一晚上被準投喂的知柚看著陸格,實在沒法把吃撐了這幾個字說出口,只能著頭皮接過來。
含著下,小小的咬了一口。細嚼慢咽,聽不到一咀嚼聲。
散下來的頭發不聽話地落在肩上,擋了白的耳朵。知柚了下頭發,把它綰到耳后。
“噠噠。”本是認真的吃卷餅,耳邊卻突然傳來腳步聲,接著前落下一層暗影。
知柚抬頭,看到陸格已經站起了繞到了自己這邊,邊走還邊解了領帶。
“你——”知柚按著桌腳朝陸格轉過來,后者卻繞到后扶正了的肩膀。
“先別。”
后背對著陸格,兩道滾燙的目落在后頸,一個很沒有安全的姿勢。知柚猛然心跳加速,呼吸都了幾分。
到脖子上傳來冰涼的,陸格的指尖撥攏了的頭發,束到后。若有若無的讓知柚的后背繃到極致。
知柚一怔。
陸格,是在給綁頭發?
微小的響從后傳來,知柚落在前的每一縷發都被陸格輕輕綰過。他的作溫,松掠過指尖,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
“柚柚。”陸格問道:“我們的婚禮,你想在哪里辦。”
說起來,這還是陸格第一次和知柚直截了當地提到婚禮的事。
時隔多年的再次重逢,兩人的關系轉變,卻又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挑明提及。
所以這句“我們的婚禮”,還真是讓知柚有種無所適從的不真實。
不敢,僵直著脖子,不自然地回答,“都可以…”
陸格用解下來的領帶作發圈,替知柚綁好了頭發。然后在那低馬尾上繞了兩圈,剩下多余的部分搭在肩頭。
一切完,他卻并不急著離去。
“那…”陸格從知柚后撐著圈椅兩側,俯湊近肩頭,“我們找個無人島結婚好不好。”
知柚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扭過頭就對上陸的目,子下意識往后退,上邦邦的圈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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