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霧穿裳的手一頓,圓溜溜的眼睛看過來,“云嫻,什麼是養夫呀?”
“就是從小陪你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什麼都聽你的,然后長大了就和他親,繼續吃飯、玩耍,總之不會跟我阿姊姐夫一樣吵吵個不停。”
“這麼好嗎?”許知霧懵懵地問,“那為什麼大人不給我們買養夫?”
魏云嫻滄桑嘆氣,“可能養夫太貴了,大人買不起吧。”
“啊?養夫比小馬駒還貴嗎?”許知霧想了想,說,“那我已經要了小馬駒,還要養夫的話爹爹娘親可能不會同意了。不過你不是有個哥哥嘛,可以讓他去別家做養夫賺錢,給你買個呀。”
“哼。我哥哥,就別指他了。”魏云嫻一副嫌棄臉,“阿霧你是不是還沒見過我哥哥?他前些天回家了,待你見了他,就知道我為什麼不指他了。”
說來也巧,許知霧換上一舒適的衫后推門出去,就在小徑上遇上了一個紅齒白的小男孩,那男孩見了魏云嫻便喊了聲“妹妹。”
原來這就是云嫻的哥哥啊,看著也不討嫌嘛。
“你是妹妹的好友?你什麼?”
許知霧回神,禮貌答道,“云嫻哥哥,我許知霧,你我知霧好了。”
那男孩見許知霧白白糯糯,頭發也茸茸,頓時出一個頑劣笑容,“哦,豬——”
許知霧一愣,糾正他,“我知霧!”
“就是豬嘛!知霧——豬!”
許知霧急了,“是知,霧!不是豬!”
男孩還是堅持喊,越喊越起勁,“豬——豬——豬豬豬。”
……
傍晚,許父終于回家了。
許知霧從娘親的懷里鉆出來,淚眼模糊地撞進爹爹的懷里,又開始了新一的哭訴。
“爹爹,爹爹,嗚嗚嗚……”
許父拍著背,哄道,“哎喲,哎喲,我們阿霧這是怎麼啦?”
“今天,今天,嗝,有人說我是豬……”許知霧著爹爹連連噎,渾然沒有留意到許父后還有一個年。
“嗯?為什麼說阿霧是豬?阿霧又不胖,還聰明。”許父駕輕就地哄閨,一邊拍一邊夸。
“對,我又不胖,也不笨……但他就說我是豬,他好壞……”許知霧哭唧唧地張開胳膊比劃,“他說,知霧——豬……”
接著眼淚汪汪問,“爹爹,我的名字是不是真的聽起來很像豬啊……”
“怎麼會,知霧是爹爹和娘親想了很久才給你取的名字,怎麼會像豬。”許父輕聲說,輕輕晃著子,連帶著許知霧也跟著晃起來,“阿霧快莫哭了,今天爹爹帶了個小哥哥回家,你一直哭,是不是?”
阿霧是很好面子的,一聽許父這麼說,立馬憋住哭聲,從許父懷里悄悄探出半個腦袋來。
只不過還是忍不住地,眼淚珠兒把睫都得重了,整張臉都哭了一只活的小花貓。
小臉進許父的肘彎里,許知霧悄悄瞧過去,只見許父的后確實有個沒見過的小哥哥。
那一瞬間,許知霧不自覺地屏息。
雖年,卻早已能分辨丑,而眼前這個年顯然是極的。
他穿著月白的裳,相貌姣姣,目沉靜,整個人站得很直,小小年紀便有一種修長優雅之。
昏黃的日在他周鍍了一層金邊,卻改不了他的,他的長發還是漆黑的,眼睛也是漆黑的,越發顯得極白,像是一塊冰玉,倒是在日中顯出一種潤的澤,他看起來溫和親切許多。
這年量不比人矮多,卻纖瘦得像是夜風拂過便會輕輕搖晃的竹,廓修長纖細,給人以致麗之。
他的皎潔無暇幾乎立馬許知霧到一種慚,方才還當著他的面哭了好久好久,現在臉上還掛著淚珠,是不是糟糟的?
許知霧連忙將臉蛋回去,往爹爹懷里埋,然后悄悄地左蹭右蹭,將臉上的淚水都在爹爹的裳上。
許父按著許知霧的后腦勺,對小年笑道,“小孜,這是你的母親,來見過母親……你若是喚不順口,一聲叔母也好。”
母親?叔母?
埋著臉兒的許知霧還沒想明白,便聽見那個小年喊了一聲母親,他果真是個大孩子,說話的聲音都干干脆脆,沒有黏黏的尾調。
“這就是你的妹妹,阿霧。”許父笑著將許知霧從他懷里挖出來,“來,阿霧,和小哥哥互相認識一下。”
許知霧被迫失去了許父的遮擋,整個花貓被暴在謝不倦的眼里,垂著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那邊謝不倦已經溫聲開口,“阿霧妹妹,我許孜。這是給阿霧的見面禮。”
他輕輕握住許知霧的手,見沒有抗拒,彎著將一只絹布扎的小貓放在手心。
若是平日,許知霧早便被這只小貓吸走了全部的心神,可現在卻有一種微妙的預籠罩著。
許知霧抬起腦袋來瞧他,只見他面上是淺淡和的笑意,看上去很好相。許知霧又去看許父,眼也不眨地問,“爹爹,怎麼他也姓許呀?”
許父了許知霧的腦袋,大概是擔心許知霧不接,特意蹲下來解釋,“嗯,他也姓許,許孜是爹爹取的名字。以后他和阿霧就是一家人,會一起吃飯,一起玩耍,多一個人陪著我們阿霧,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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