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從假山后傳來,靠近的侍衛頓時警惕起來,冷聲呵斥:
“誰在那里鬼鬼祟祟?!”
假山后遲遲沒靜,侍衛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悄然靠近。
突然,一抹角從假山后探了出來,子直起走出來,乍一見到這麼多人,明顯有些訝然,但還是維持著鎮靜:“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為首的侍衛顯然見過,皺了皺眉:“沈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沈棠寧苦笑一聲,索將微拎著的擺放下:“我不慎弄臟了,本想找茶水室換一下,結果公主府太大不小心迷了路,方才聽到靜還以為有外男過來,便想著避一避……”
侍衛垂眼看去,果然,的角有一大片臟污,這副模樣的確沒法見人。
他微微錯開眼,語氣緩和了幾分:“沈大小姐,府中進了賊人正在排查,安全起見您還是莫要四走。”
沈棠寧眼里閃過一驚訝,不過識趣地沒有多問,面容微赧:“多謝小哥提醒,不知能否請位侍給我帶個路?”
侍衛本想直接讓他們的人給帶路,但聯想到現在的境,顧及子的面和自尊,還是點點頭:“您在此稍作等候,我稍后便讓侍過來為您帶路。”
沈棠寧面激:“多謝小哥了。”
“沈大小姐客氣。”
眼看著一行人走遠,沈棠寧臉上的神淡了下來。
的后背被冷汗浸,轉過看向假山里的男人:“這樣夠有誠意了吧?”
刺客瞇了瞇眼,親眼見著這人面不改在人前做戲,他只覺得頗為納罕,畢竟這不符合他對閨閣子一貫的認知。
傷口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陣發黑,無暇深究,只啞聲道:“現在公主府到都是抓捕我的侍衛,戒備森嚴,你怎麼帶我逃出去?”
他這麼個大男人本就引人注目,跟在沈棠寧邊更是引人懷疑。
沈棠寧卻挑了挑眉:“我可沒說要親自帶你逃出去。”
是想賣他一個人,卻不想將自己置險境。
要是讓人知道跟一個刺客攪合在一起,怕是有也說不清。
瞬間,著寒的劍指向的嚨,刺客眼里閃過一抹狠戾:“你想出爾反爾?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鋒利的劍尖幾乎抵著嚨,沈棠寧不得不微微仰起頭,眉尖輕蹙:“我一開始就說的可以幫你,公主府有一地方較為偏僻,那里不會有人把守,我可以告訴你在哪兒,但你能不能逃出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我沒有義務送佛送到西。”
雖弱勢,神卻依舊冷靜,不見毫畏懼之。
沈棠寧敢這麼說,是料定對方不會對手。
有在,他尚有一線生機,殺了,他只會費力不討好。
果然,刺客權衡片刻,深深看一眼,同意了。
……
這邊,侍衛沒走出多遠就到了一個人。
他讓其他人繼續搜查,自己則上前拱手抱拳:“殿下。”
燕行舟回過頭來,懶洋洋問:“搜查的如何?”
侍衛神訕訕,低下頭:“回殿下,還沒有找到。”
“廢。”燕行舟輕嗤一聲,這麼多人找一個人都找不到,不是廢是什麼?
侍衛不敢吭聲,頭埋得愈發深。
燕行舟瞇了瞇眼,“對方費盡心機潛公主府,必有所圖,可本宮不知,一個公主府究竟有什麼能夠讓他圖謀的?”
他斂了神,輕輕瞥一眼侍衛,“繼續找,人肯定還在這府中。”
“是。”
侍衛行了個禮準備退下,卻聽三皇子突然住他:“你方才準備去哪兒?”
侍衛遲疑片刻,將遇到沈棠寧的事如實托盤而出。
燕行舟眼里閃過一道狐疑:“沈棠寧?這里離后花園有段距離,孤一個人,也沒個侍在邊,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做什麼?”
他眼里明滅不定,角微勾,“去瞧瞧。”
侍衛怔了怔,還是跟了上去。
侍衛在前方帶路,三皇子跟在后面,重新回到假山邊。
侍衛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試探地出聲:“沈大小姐?侍給您帶來了。”
沈棠寧沒料到侍衛會這麼快去而復返,眼神變了變。
從假山后出來,看到燕行舟的瞬間一怔,腦子里霎時回過神來,怕是他起了疑心。
“見過三皇子殿下。”
沈棠寧沒有掩飾臉上的驚訝,福了福。
這還是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三皇子。
燕行舟此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乖張,離經叛道!
在眾人眼里,他不如太子溫文爾雅,賢良大度,只知樂,不理朝政,看上去對那個位置沒有毫野心。
但沈棠寧也是上一世最后才知道,他母妃寵,父皇疼,這樣的生長環境下,怎麼可能沒有滋長出野心呢?
只是他偽裝得極好,把眾人都騙了過去。
太子賢德,很是得民心,連皇帝都挑不出錯,他便而不發,一步步瓦解太子的基,離間皇帝的信任。
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那般溫的太子表哥,最后竟落得個瘋癲自刎的下場!
沈棠寧斂去眸中恨意,故作驚訝:“殿下怎麼在這兒?”
燕行舟抄著手笑瞇瞇道:“聽下人說沈大小姐孤一人迷了路,本宮便想著順路過來看看。”
沈棠寧面局促:“倒是讓殿下看了笑話。”
“不礙事,沈大小姐不知,我與子珩關系不錯,你是他的……弟妹,本宮照拂一二也是應該。”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弟妹”二字說的很是意味深長。
子珩是池景玉的字,沈棠寧不著痕跡蹙眉。
和他扯上關系,也是晦氣。
就在這時,燕行舟突然上前幾步,沈棠寧微驚。
那邊是視野死角,看不到假山后,可一旦他走過來,便能一覽無了。
果然猜的沒錯,燕行舟是生了疑。
“殿下,您這是?”
沈棠寧面惶然,燕行舟愈發篤定假山后藏了人,角勾起笑來:“本宮瞧著這里風景很是不錯,嗯?這里怎麼還有人……”
燕行舟笑容忽然僵在臉上:“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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