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睡得并不安穩。

第二天起床，陳禾洗漱好后，準備去餐房吃點早飯就去上學。

不料周母差了傭人來，讓上主屋餐廳去用早餐。

陳禾的心臟重重一跳。

很去主屋餐廳吃飯。

都是逢年過節，周家大辦的時候，周父會把上。

但那種節日，周家旁支的親戚也都在，餐廳換上的都是大圓桌，因此陳禾并不覺得有什麼。

可眼下，周母卻突然差人來過去一起吃飯。

不用想，周母肯定要過問昨晚上的事。

陳禾畢竟還是心，第一次歷經男之事，難免害。

而當來到餐廳，發現周京年也在后，便更局促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周母見到很開心，忙喚過去坐。

陳禾故意來到周母的另一邊，刻意和周京年拉開距離，這才輕輕坐下。

周母把一碗剛燉好的燕窩遞到面前來：“把這個喝了，對好。”

聽明白周母的言外之意后，陳禾微垂眼睫，并不覺得冒犯。

是心甘愿的。

所以自然理解周母如今把的子看得金貴。

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端起碗，一口氣把燕窩全喝下了肚。

周母又問：“京年昨晚沒有為難你吧？”

“咳咳咳……”

咽下最后一口的時候，陳禾不小心嗆著了。

想去拿紙巾，被周母搶先一步將紙巾遞到了前，關心道：“慢點喝，不夠還有。”

陳禾接過紙巾輕輕了，乖巧地“嗯”了一聲。

周母又問了一句：“京年沒欺負你吧？”

陳禾的目做賊似的，小心地瞥了眼周京年。

結果運氣不好，恰好對上周京年正往這邊看過來的目。

四目相對，陳禾的臉頰一下就燒了起來。

忙又把目垂了下來，避開和他視線接。

雖然周京年已經恢復了往日那個穩重的商業大佬，一西裝革履，儒雅斯文，毫不見一丁點昨晚在耳邊時的低、洶涌吻、不加掩飾的失控……

陳禾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被腦中畫面影響。

以及，盡量忽略周京年即便不發一語，但氣場依舊強勢到讓完全無法忽視的存在。

聲音輕輕的：“沒有。”

“那就好。”周母松了一口氣，一只手上陳禾的手背，“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和我說，我來替你收拾他！”

陳禾乖巧地點了一下頭，拿起筷子準備夾面前的菜吃。

周母又道：“昨晚我聽說你又回去睡了？是京年攆你了？今天在這，我給你做主了，從今天起，你直接搬去他房間睡。”

筷子一抖，上面的菜全掉了。

陳禾有些慌了神：“不是懷上孩子就行了嗎？不用每晚都住在一起吧？”

“這一次哪夠啊，這種事當然是越頻繁，才越容易中招啊。”

陳禾抿著，對這個提議很是抗拒。

可又不好意思回絕周母。

好在，周京年這時候開了口：“媽，我還不太習慣晚上睡覺邊多出一個人來。”

周母聞言，立即就瞪了周京年一眼：“你怎麼這麼矯？”

周京年認真道：“會失眠的。”

周母啞然，無奈地只好不再提這個話題。

陳禾悄然松了一口氣，繼續吃早餐。

不過心中卻是打鼓。

不習慣？會失眠？

可昨晚周京年不是還邀請就在他那兒睡下？

所以，他只是那麼客氣一說？……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飯，周母又提出，讓周京年送去上學。

陳禾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坐公轉地鐵，很方便的，而且周大哥和我也不順路。”

誰知，周京年接了話：“我今天剛好要去你學校附近辦點事，可以順便捎上你。”

陳禾：“……”

勞斯萊斯的后座。

周京年安靜地翻看著文件，不時有翻頁的沙沙聲作響。

陳禾則看著窗外，希車子可以開得更快點。

手機有電話打進來。

安靜的車，因這突兀的聲音響起，氛圍一下變得吵鬧起來。

陳禾手忙腳地掏出手機。

都來不及看是誰打來的，直接掛斷。

“對不起。”歉疚地對周京年道歉。

周京年頓了一下，嗓音平靜：“我不覺得吵，你用不著道歉。”

陳禾抿著。

雖然周京年是這麼說，可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很怕我？”周京年將文件放在疊的雙上，轉眸認真問。

陳禾的視線只看了一眼他那被西包裹的鋒利修長大長，視線便快速收了回來，努力裝作風輕云淡的樣子：“沒有啊。”

周京年并沒有聽進去的回答。

思考片刻后，又問：“是因為我之前給你補課，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陳禾上高中的時候，績只于班上的中等偏上一點點。

周京年得知后，不顧工作的繁忙，主提出給補課。

只是，那是一段并不怎麼愉快的回憶。

陳禾現在都還能想起來，由于倆人的智商并不在一個頻道，周京年常常不知怎麼的，怒意突然就上來了，但是又忍著，沒有沖發泄。

但他無意識加重的呼吸聲，以及頻繁扯著服領口松氣的小作，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緒。

此刻，再次被周京年提起，陳禾只覺得頭皮發。

周京年說的很對。

補課之前，對他，最多就是出于對周家掌權人的尊敬。

但在補課之后，對他，那可不是多了半點的畏懼。

周京年之于，那完全就是高階生對普通生的絕對碾。

同時也讓認清，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禾沒有想要和周京年深度討論這個問題的打算，隨口扯了謊：“沒有啊，您那時候那麼忙，還能出時間來給我補課，我很激您的，是我太笨了，題型稍微復雜了點就懵了，怎麼都學不會。”

“我是第一次給人補課，沒有經驗。”周京年的嗓音輕舒緩，帶著些許久違的歉意，“你不笨，是我沒有做好因材施教，都是我的問題。”

陳禾啞然。

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從沒怪過周京年，要怪也只怪腦子笨，跟不上他的思路。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陳禾正想掛斷，就聽周京年道：“接吧。”

陳禾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正是昨天向告白，在等著回復的同學，鄭靖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