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戲班火熱，還需要提前排號，明芽跟人祈求說今日是家小姐的生辰，只借排一臺戲就好，不拘看什麼，只圖個熱鬧。

排戲的人說不行，祝鸞正要拉著明芽離開，忽而從里面跑出個人來，排戲的人連忙起來恭敬班主。

班主樂呵呵迎著祝鸞道，“有時辰有空，娘子今兒想看什麼戲？”

第8章 第8章承…

班主來得太及時，又是一副好說話到甚至可以稱得上“諂”的樣子。

別說祝鸞和明芽一臉不解滿頭霧水，就連方才嚴詞拒絕兩人的排戲接待都愣在了原地。

“班主？近半個月的戲不是都排滿了麼？”這人低聲提醒，“何況今日還是...還是侯府的戲。”

祝鸞捕捉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字眼，侯府。

不會又是......沈家吧？

京城當中能有幾個侯府。

心頭的預有些許強烈，就是沈家，可又不敢貿然詢問。

可旁邊的明芽已經快問了，“是哪個侯府啊？莫不是高門沈家？”

因為戲班班主態度陡然轉變得太快，排戲的人的語氣也隨之和，“對，就是侯府沈家。”

隨后又對著祝鸞半是賠禮半是解釋道，“正是因為今兒接了沈家的單子，才不好推了給娘子排戲，否則我也是想為您通融的。”

祝鸞反問，“既然排了侯府沈家的戲，那班主您為何又道有空？”

“因為今兒侯府老夫人子骨犯病，那邊來了人說不必過去了，這才空了不是。”

話是這麼說，祝鸞卻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就算是有時辰有空，又何必班主親自跑來告知？

若非是因為的份，衛家夫人？

可在京城權勢貴眷遍地的地方，衛家哪里排得上號啊？就說這排戲的方才有多不耐煩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所以這個班主又是怎麼回事？

見祝鸞果如侯府隨從所說的警惕，班主周全解釋道，“適才娘子要看戲，我們這邊排戲的人已經了人進去傳話了。”

“原是要將今日的戲給排出去的，那邊侯府的人聽說是衛家的要看戲，便說今兒的戲曲讓給衛家就好。”

所以這個班主以為衛家和侯府沈家有什麼，這才殷勤跑來告知迎接？

倒

也說得過去，祝鸞卻總覺得不對勁。

可非要說什麼地方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應當是太蹊蹺了。

怎麼每回出來都到沈家的人？

而且總是沈家的恩？

上一次的龍涎香都還沒有歸還，如今又要借沈家的臺子聽戲？

祝鸞覺得不妥當，便搖頭道，“今兒不想要看戲了，還是另排給人吧。”

“明芽，我們走。”

“娘子留步，不知您有何顧慮，尚且給我們這班子一個機會啊。”

“只是今兒忽然不想看戲了。”祝鸞還是拒絕，可這班主卻說戲人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上臺呢，若是真走了，今兒的公費怎麼辦呢？

祝鸞倒也不是拿不出銀錢，可還是有所顧忌，不想欠侯府沈家的人。

既然是那隨從提出，想必是沈世子邊的隨從了。

除此之外，想不到旁的。

“娘子，戲班子空了一日難接人，您看看能不能......”班主謙卑求道。

祝鸞管家幾年，子雖然立起來一些，到底不喜歡麻煩為難別人，便也就點了點頭。

班主親自引著兩人進去。

這戲院立在梨園，到可見梨樹，還不到梨樹開花的季節，這些禿的梨枝之上懸系了不的燈籠和紅綢吉，顯得漂亮別致。

院子的墻也繪了一些戲曲人，栩栩如生令人挪不開眼睛，有一些人祝鸞能夠看出來，可有一些卻無從分辨。

以前看戲，可手里的銀錢短缺，很能看，多是從話本子上得知戲名戲曲，后來出嫁，嫡母顧及面子給了一些鋪子，手上有了銀錢，到底寬泛一些，可怎麼寬泛都還是要節省。

因為剛嫁進來的時候，衛家敗落，限，家里短缺，用為數不多的嫁妝填了不空子，龐氏把管家的活丟給之后，一大家子的生計就要來籌碼，為了能夠在衛家立住腳，爭得立足之地，不知道想了多法子鉆研鋪子的營生為衛家周轉。

祝鸞自認盡力，做的也算不錯，可衛家有人記得的好麼？

回想這些，頭又開始疼了。

班主在前頭引路，帶著兩人略看了一遍院和外院，隨后又問祝鸞想在庭院里看戲，還是在室。

“外邊開闊還是在外邊吧。”

“好。”班主又問了的口味忌諱，人上茶水糕點，“外庭院有納涼的地方，置放了風，娘子不必擔心悶熱。”

“多謝。”這戲院做事實在妥帖，本挑不出什麼問題。

不僅如此，這排的幾場戲都很合的喜好。

原想著就看一場便回去，可不知不覺，竟然看了三場了。

尤其是最后一場《暢春園》，這出戲冷門偏僻，是早年間在一個孤本上面看到的，那本子只有上半回，下半回失了。

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戲寫得好，可以說九曲婉轉，曾經也自己試想過了下半回，可不得見，怎麼都不算滿意，遂記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今兒竟然就這麼看到了。

多年的憾得以補全，祝鸞的心緒好了不，在戲落的時候，跟著明芽輕輕拍手。

主仆二人看得專注，完全沒留意到戲院樓閣，半開的窗桕，一俊男子長玉立于此往下看著的面龐。

專注看著臺上，他也專注看著恬靜的側臉。

見眉目舒展，男人薄也微微上揚，“......”

三場戲的功夫，天竟然有些晚了，祝鸞估著再出去逛逛便回去。

可臺上的小生們，又排了一出戲，還沒問，明芽卻先道，“小姐，是賀芳誕！”

這出戲不僅僅是熱鬧，更生有趣，與前三場截然不同。

祝鸞一時看得迷，待回神已然結束。

那戲曲班主讓人端了長壽面上來，笑道，“聽聞今兒娘子過生辰，祝賀娘子芳華無憂，歲歲安樂。”

“這……”祝鸞都愣住了。

“這面不值錢，就圖個好彩頭，還請娘子不要嫌棄。”班主遞了銀筷過來。

明芽替祝鸞接過，又替道謝。

“小姐，這個戲班子不錯，面做得好，您要不要嘗嘗？”

祝鸞看著碗中寓意長壽的湯面，竟覺得有些許相似。

先前并沒有吃過長壽的湯面，可為何會覺得這面……似曾相識呢？

在明芽的催促之下，祝鸞還是抬筷嘗了，味道不錯，湯水鮮，面條筋道，好吃之外，還是總覺得什麼時候吃過。

可若是吃過又如何會不記得？

“小姐，您怎麼了？”見祝鸞失神，明芽追問道。

“沒、沒怎麼。”祝鸞拋卻腦中想法，可能是錯覺吧。

從來沒有人給做過長壽面，哪里來的悉？

定然是病沒有好全，出現了臆想。

不知不覺當中竟吃完了這一碗長壽面，祝鸞只覺得渾都舒暢起來，腦袋不暈沉了，心緒也隨之好了不。

“小姐臉都好了些。”見到祝鸞可算是有了胃口，沒再嘗兩口便作罷，明芽都開心起來。

“這要多謝班主的招待。”祝鸞正讓明芽拿銀錢。

可班主卻道，“今兒的戲只當是請娘子看了，不必結賬，這還有份薄禮，請娘子收下，請娘子原諒前頭排戲人的過失，別遷怒咱們戲班子，日后娘子再想看戲，可差人通傳排號。”

連吃帶拿怎麼是好？

祝鸞說不妥當，怎麼都不肯收下，可那班主執意，又說日后衛家起勢，還請衛家多多照拂。

盛難卻，祝鸞被塞了一份禮。

“……”

回去的路上，打開一看，竟是戲院班子的戲牌，持有此牌，可列戲院的首要客人，以后要想看戲請人，戲班子會提前排號。

雖然不是很貴重，但很難得，畢竟要得到這塊牌子，得有不菲的富貴和越過大多數人的權勢。

“原以為這戲班子不通人，拜高踩低，沒想到竟如此通達理，面周到。”

祝鸞索著戲牌，到指腹挲的紋路這心里卻覺得哪里不對。

可又說不上來。

仔細想了一路，唯一想到的可能，便是沈家。

約莫是沈家的出面讓戲曲班主的人覺得衛家不好得罪。

說來說去，又是承了那位素未謀面的沈世子的意……

若不是他的緣故，今日沒有戲看，沒有面吃，甚至拿到了戲班子的戲牌？

到府上之時，竟發現長姐過來了，不僅如此，衛如琢也早早歸了家，龐氏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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