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和長姐是一母所出，二哥哥自然也是長姐的底氣。

所以長姐一個不滿，便敢和駱暄鬧，就仗著是祝家最得寵的嫡長。

無論做錯什麼，父親母親都會為兜底。

祝鸞很清楚，也很黯然，同為祝家兒，卻……什麼都沒有。

自年起便要恭敬順，事事聽話，才能夠在家中立足，在衛家立足。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很不明白，長姐這一年來與走得很近的用意到底是為了什麼？

真的是因為衛家的攀升麼？衛家雖升，但比著祝家、駱家還差許多，難不是因為...…衛如琢？

思及此，祝鸞的心里忽而。

話說回去，長姐問要東西……

衛如琢也的確在前些時日給了一些東西——是京城布紡莊新到的料子。

不，不可能。

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些，但又很快被給下。

不該這樣想的，實在過于荒謬且齷齪了，長姐已經為人婦，衛如琢這些年對雖然沒有之前的熱了，可到底事出有因，都是因為朝廷公務太忙了。

他家中拖累盤踞多年，一朝騰飛，定然要用盡全力，再者說他也很好，沒有孕，家里婆母讓他收丫鬟納姨娘，他也沒有答應。

何況他偶爾會讓人給買料子首飾釵環，這些贈予并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很多次。

就算衛如琢的確說過走訪駱家看姐姐不要空手去，可到底是為了周全兩家的禮數，才不是單純的因為姐姐。

應該相信自己的枕邊人，他跟這都許多年了啊。

祝沉檀和駱暄的事，不好開口，便繞了話茬，“我的確是備辦了，只因為近來婆母子不好，要照看婆母，這才忙忘了，回頭就讓人送來。”跟祝沉檀解釋。

“好吧，既然如此那便不與你計較了，不婆母怎麼了？”

“老病，刮風頭疼。”

“原來如此。”祝沉檀思忖著，眼珠子一轉，“有沒有找太醫看了？”

“…沒有。”太醫是專門服侍帝王后妃的郎中，員若是想要得太醫看病，也是要正一二品才有資格，衛家哪里有這樣的殊榮，所以只是找了京城的郎中看。

“前些時日母親子也不好，父親請示圣上得了恩賜，特準太醫給母親看病，不如我給母親寫信，讓母親與太醫說說，往衛家走一趟，給你婆母看看吧。”

“若是真能如此，那要多謝姐姐了！”祝鸞當即謝過。

祝沉檀擺擺手，拉著笑，“你我姐妹，何必說這些呢。”

眼看著長姐的心緒好了不，祝鸞沒有在這里待多久便離開了。

祝沉檀讓人備辦了不補品送給龐氏安。

見到這些補品，龐氏笑著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眼神卻若有似無飄過祝鸞，其中的對比嫌棄不言而喻。

而后祝鸞提起太醫一事，龐氏臉上的笑紋放大，“你姐姐有這份心思，人真是不錯。”

“別怪我這個婆母的說話難聽，我都病了這些時日，整日可以說食不安寢，你家中既然有太醫看顧，你就沒有想過要找你嫡母幫我問問？”

“婆母訓責得是，兒媳思慮不周了。”

不是不想去做，而是家里的事一概不得而知，嫡母有意瞞著，哪里就憑空知曉了？

何況就算是知道了，嫡母會愿意幫麼？或許看在衛家的面子上愿意幫吧？這都說不準。

多說無益，祝鸞沒有辯解。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也不必伺候我用晚膳了。”龐氏看逆來順的樣子就來氣。“往日里有心思就多放在琢哥兒上吧！”

“是，媳婦知道了。”

衛如琢這些時日歇在署，并不回來。

一個人沒有胃口用晚膳，祝鸞執意吃了幾口，忙著手上的事，發覺外面竟然落了雨，打在青石路上發出滴滴答答的清脆響聲。

窗桕沒有徹底關攏，冷風卷過來，忍不住打了寒。

明芽見狀，連忙讓人把斗篷送上來給披著。

縱然是披了，祝鸞依然覺得冷，但小丫鬟們的月錢必然要早點對了發下去，強打著神對了賬本，給管事的撥了銀錢，正巧管事的把這個月賬房支使的賬目送上來了，翻看著。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想得太多，好累，眼前昏沉，的神思倦怠，明芽看出來以后，勸去休息。

實在勞累，便點頭起去了，畢竟明日還要強打神去看龐氏那邊伺候。

祝鸞這一睡，瞬間昏沉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里有個瞧不清樣貌的男人，這個男人形高大偉岸，籠罩著，不風，像座小山。

十分親在

耳邊說話，聲音斷斷續續，磁沉低啞，都聽不清他說什麼，只是覺得兩人之間距離太近。

他幾乎要徹底住了，剛要推開一些，卻被他的大掌猛然攥住手腕拽了過去，一時之間得更近了。

第4章 第4章被他拽到懷中。

被拽到他寬闊結實的膛當中，他比剛才還要嚴合攏著。

男子清冽的氣息瞬間席卷著周八道，能夠到對方膛的溫熱，劇烈的心跳聲。

在男人徹底將收攏到懷中的時候………！

嚇醒了，猛然坐了起來。

整個人大口呼吸，回神。

守夜的明芽聽到靜，起開幔帳嚇了一跳，“小姐…您怎麼出了這麼多汗，臉如此蒼白？”

“我……”剛要說話，忽而聽得外面有靜，循聲看去。

明芽快速去查看，走進來道，“是姑爺回來了。”

他竟然回來了！

欣喜之余，祝鸞又忍不住擔心起來，今兒正值雨夜，睡去之后雨勢轉大至今未小，只怕也下了個把時辰。

他冒雨回來莫不是有急事？

接手小丫鬟遞過來的斗篷披上之后便快速出去迎接。

見到衛如琢站在外室低頭撣上的雨珠。

“夫君不若去換一吧？”說這話之時，已經招手讓人去備辦衫。

衛如琢掃了一眼，見披著斗篷睡眼惺忪，眉心泛著擔憂微蹙，擺手拒絕，“不必了，一會還要出去。”

“外頭的雨這樣大，夫君還要出去麼？”

衛如琢頓了一會，“嗯。”

“…公事還未完，耽誤不得。”

許是雨夜的緣故遮掩了幾分，祝鸞并沒有留意到他躲閃的神。

轉頭吩咐明芽快速去熬濃濃的姜湯，讓他吃一碗祛寒，還囑咐了放一些飴糖，否則姜味太辣人了。

見忙碌的側，衛如琢整肅上的作緩了一些。

好一會拽住的手腕，“不必人忙了！我這會就得走，只是讓人拿些策論。”

男人的手著的手腕，與方才夢中的炙熱寬大不同。

衛如琢的手想必來時了風雨，這會子冰涼得，而居于室，上溫熱，自然能夠到不同。

祝鸞第一反應是夢中的人，夢到的那個男人，似乎不是眼前的夫郎。

夢里的那個男人比的夫郎長得要高，手掌更大，似乎膛也更寬闊些……

可若不是衛如琢，那會是誰？

在祝家時便很見生人，更別提外男了，只有親之后跟衛如琢有過親，既然不是衛如琢，那個人是誰？

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夢吧？

夢境里自然什麼都會夢到的，這應該不足為奇。

祝鸞一方面如此安著自己，一方面又覺得那個夢境好真實，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般。

“你在想什麼？”衛如琢見忽而沉思，問道。

“沒、沒想什麼。”很快回神，甩開腦中想法。

“擔憂夫君來來去去，若不喝姜湯，了寒氣怎麼辦？”祝鸞仰著頭輕聲道。

“朝廷的事務再忙也應該當心子。”

他有許久不曾跟親了，方才忽而攥住的手腕也令止不住怔愣。

原以為發覺了不對，聽見這麼說，衛如琢也略略放心。

是他多慮了，祝鸞賢良沉悶，長居后宅，往日里除卻必要的帖子走之外，可以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懷疑發覺？

何況，就算是發覺又如何？

他畢竟……也沒有……

罷了，祝鸞不會知道。

“大公子，已經拿到了。”旁邊的小廝提著一個書匣。

“你早些歇了吧。”衛如琢說了這一句之后，也沒有等的回話，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祝鸞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當中，神也隨之寥落下來。

“……”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幾日前。

祝鸞都不記得他有多久沒陪用膳了，每次都說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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