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能信才有鬼了。
怪不得出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裴聿不讓牽手。
沈梨初本來就圓得烏瞳睜得更圓了:“你的手平時暖得跟火爐一樣,現在覺冷了?”
趁兩人吵的時候,謝長宴又默默給沈梨初碗里夾了一塊排骨。
裴聿空瞪了他一眼,也迅速給沈梨初補上。
你一塊。
我一塊。
樂呵呵專注吃瓜的江景珩本沒注意兩人暗自比較的行為,正想筷夾一塊排骨時,一夾卻夾了一個空。
詫異地低頭一看,瓷盤里的話梅醬排骨早就見底了,留下一點黃褐的兒。
江景珩又默默看了一眼沈梨初碗里,排骨已經堆小山了。
排骨全都是選的小排。
經過長時間的燉煮,早已爛味,澤金黃人,掛在表面的醬濃稠。
江景珩眼睛都看直了,‘食’熏心之下,他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他筷子夾一塊,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誰知筷子還沒到沈梨初碗中的排骨呢,兩道死亡線就猛地投過來。
江景珩訕訕一笑:“……”
一番爭執下,裴聿還是不得不將一直在兜里的右手拿了出來。
他輕飄飄地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傷而已。”
原本線條流暢的五手指,小拇指現在卻奇怪的畸形。
這還說是傷!!!
沈梨初眼圈都紅了,也顧不上吃飯,起拉著裴聿的左手就準備去醫院。
江景珩:“唉……排骨不吃了嗎?”
算了,排骨和兄弟相比,還是兄弟更為重要。
他起,趕了上去。
都走到小食堂出口了,江景珩還是飛快折返回來,端著那碗排骨就跑。
“叔!”
“碗下午給你還回來!”
排骨也重要的!
一個小時后。
裴家的私人醫院中,裴聿的右手小拇指已經打上了固定。
“梨梨小姐不用太擔心,聿爺的素質很強,恢復起來很快的。”頭發花白的醫生慈祥安道。
沈梨初板著臉嚴肅道:“他還準備瞞著我!”
要不是沈梨初提前發現,裴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去理小拇指的骨折呢。
醫生笑瞇瞇的:“那聿爺可太壞了。”
醫生是退休后被裴父親自重新返聘回來的,他在治療先天不足之癥上很有些自己的見解。
這幾年來,都是他在一手負責治療的沈梨初,可以說是看著長大的。
沈梨初繃著臉,嚴肅地點頭。
裴聿也煞有其事地哄:“嗯,我真是太壞了。”
沈梨初瞪了他一眼。
當晚。
在聽說裴聿骨折后,于清清和裴父都不約而同地推掉手里的工作選擇回家。
兩人到家時,裴聿正在裝夾不起來菜,讓沈梨初來喂他吃飯。
于清清用手肘捅了捅旁邊裴父的腰,似笑非笑道:“你兒子真是傳了你那優秀的表演基因。”
等長大后,讓他繼承裴氏集團真是可惜了。
裴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聽到門口的靜,沈梨初下意識轉頭,看見于清清和裴父回來了,沈梨初其實心中還有些忐忑。
真論起來,裴聿這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
“哎喲,我的梨崽兒,今天是不是嚇壞了啊?”
于清清將人摟在懷中,好好抱了一番:“有些瘦了。”
“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還是因為馬上要參加競賽,力太大了?”
裴父拉開一張椅子,落坐在沈梨初旁邊,輕輕了那的黑發:“梨梨,不要總是給自己那麼大的力。”
沈梨初鼻尖有些酸,吸了吸鼻子,輕輕應了聲好。
隨即又一一將于清清問的話回答了。
“沒有瘦。”
“有好好吃飯。”
“沒有覺有太大的力。”
于清清心中一灘,“姨姨的乖乖梨梨寶寶。”
聽見一旁裴聿已經獨自吃好飯,放下筷子的聲音時,沈梨初才突然反應過來,是裴聿傷了啊。
沈梨初仰頭,輕聲道:“姨姨,裴聿小拇指骨折了。”
于清清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醫院那邊跟我和你裴叔叔說了。”
不礙事。
裴聿的素質壯如牛,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說是因為傷的裴聿回家,但于清清和裴父的注意力大部分還是放在沈梨初上。
于清清給沈梨初帶了幾套試卷回來,珍貴很高,從來沒有在市面上沒有流通過。
沈梨初喜歡得不得了,當即拿起筆做了起來。
遇到不會的題,于清清就在一邊指導。
坐在不遠的裴父,再一次慨歲月靜好的可貴之。
.
正如裴家私人醫院跟于清清和裴父匯報的一樣。
——裴聿的素質壯如牛。
在沈梨初出發去參加競賽的前一天,裴聿手上用于固定小拇指的支架就可以拆卸下來了。
競賽總共要花費四天半的時間。
地點就在隔壁市,坐車大概要兩個多小時。
裴聿繃著臉,咬著牙,發出今天的第十七次詢問:“我真的不可以一起去嗎?”
沈梨初正準備搖頭拒絕。
卻被裴聿先一步捧住腦袋,試圖用外力讓沈梨初點頭。
沈梨初:“……”
“乖啦。”沈梨初拍拍裴聿的腦袋:“我要去收拾行李了。”
今晚沈梨初沒打算繼續刷題,而是準備收拾完行李后,早點睡覺來養蓄銳。
說是收拾行李,但全程都是裴聿在忙碌。
他哪兒舍得讓沈梨初做這些活兒啊。
一邊忙碌,還一邊忍不住絮絮叨叨叮囑。
“你們住的酒店安全高不高啊?我現在讓人去買一個攝像頭檢測儀。”
“等下,我再查查那邊水質不,看需不需要帶一個化機去。”
“……”
沈梨初哭笑不得:“裴聿,我只在那兒住幾個晚上而已。”
“只住幾個晚上又怎麼了?”裴聿擰眉頭,十分不贊同沈梨初的說法。
難道只住幾個晚上就能敷衍了事嗎?
有關沈梨初的事上,裴聿的字典里就沒有敷衍了事四個字之說。
他就算將全天下所有好的事捧到沈梨初的面前,也會覺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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