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琢卻好似沒看見垮下的臉,還是輕描淡寫的神。
“只是買幾間鋪子,提前知會嬸嬸一聲,雖然掌柜說是地契沒了,不過也不打,重新去府擬一張就是了。”
“誰說這幾間的地契沒了?!”潘氏聽后急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蘇聞琢看一眼,眨了眨眼睛:“哦?嬸嬸覺得地契還在?那也無妨,府不都是以最新的日子為準麼。”
“你!”
潘氏一個“你”字出來,便沒了下文,終于意識到,這七間鋪子,不管地契在不在手上,蘇聞琢都能拿了去。
但蘇聞琢卻拖了這麼些日子,似乎只是為了看挖空心思最后得了一場空的笑話一般。
潘氏一口銀牙咬碎,攥在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爛了!
這七間鋪子的紅利非常高,如今不僅沒抓住,反而還賠了三間,怎麼能不氣?!
蘇聞琢瞧著潘氏那張臉,笑的越發燦爛了一些,起,輕輕握住潘氏的手,拍了拍:“嬸嬸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年紀大了,嬸嬸還是要注意保養啊,那今日我便不打擾了吧。”
沒再看潘氏,帶上丫鬟,和悅的走了。
而潘氏,則在屋里氣的拂了一桌子的茶點。
回俞府的馬車上,青黛澤蘭與蘇聞琢同乘一車。
蘇聞琢吩咐道:“一會回了府,青黛便拿著我的玉佩去那七間鋪子,跟掌柜的都知會一聲,明日隨我去衙門辦新的地契。今日便不做生意了,放一日假,免得那位侯夫人狗急跳墻去鬧事。”
青黛應了下來。
坐在另一邊的澤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不直接跟侯夫人提這些鋪子才是夫人留給你的,還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蘇聞琢笑道:“這些事我口說無憑,潘氏隨便便能糊弄過去,到頭來指不定還要說我這個侄狼心狗肺,居心叵測,覬覦的鋪子。”
“那怎麼知道潘氏拿不出地契啊?”青黛也問。
蘇聞琢聽了,一邊一下了兩個丫鬟的臉:“你們問題怎麼這麼多!不管潘氏拿不拿的出地契,這些鋪子到最后只會到我的名下。拿出來,地契上是我母親的名字,是我母親的私產,于于理都是要給我的,拿不出來,我去府再擬一張,也不敢出來與我對峙。”
不過那些地契,多半在潘氏得知也去過鋪子時,便真的被燒掉了,想來是不想讓抓著什麼把柄,而蘇聞琢的目的也確實在此。
地契留著雖然也占禮,但潘氏不會輕易松口,總會有一番扯皮,平添煩擾。
只是潘氏沒料到蘇聞琢迂回的走了另一條路,讓這地契燒的好生憋屈。
“原來如此!”兩個丫鬟恍然大悟。
青黛笑了:“小姐用買鋪子作為借口,只是為了避免跟侯夫人起爭執,也讓無法再顛倒黑白了!”
蘇聞琢確實是這麼想的,如今這樣,既沒有給潘氏落下能做手腳的話柄,鋪子也拿回來了,兩全其。
事了了,蘇聞琢回了俞府小院后的睡了一個午覺。
而俞夫人方氏的秋棠院中,李管家匆匆進去了。
他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方氏。
方氏坐在桌前,手邊放著一張請柬,正珍而重之的將請柬收進錦盒里,聽到李管家的話,手頓了頓,臉上浮現一抹算計的笑來。
“沒想到蘇聞琢看似明實際是個蠢的,剛嫁過來便算計了侯夫人一道,跟永安侯府撕破臉皮,日后誰還會將放在眼里?哼,要不是我近日沒時間收拾,也不會讓在府里舒服待著。”
方氏最近里里外外的,確實是在忙一件大事,為此還搭進去不銀錢來拉關系。
如今事了一半,心不錯,正好蘇聞琢又跟侯夫人潘氏鬧了這麼一出,方氏心里有了自己的盤算。
待李管家走后,方氏將剛剛的錦盒給大丫鬟翠蓮:“仔細放好,出了差錯唯你是問!”
翠蓮趕應了,將錦盒妥帖安放。
而后只聽方氏又兀自道:“離著五月二十四還有些時候,得給琴琴做些初夏的裳了,不然到了那日穿舊裳可出不了彩。”
翠蓮走到方氏后替捶肩,聞言想了想,低聲問方氏:“夫人,二小姐的裳還是去錦繡坊挑料子來做麼?”
方氏本來是這麼打算的,突然腦子里靈一現,想起了前些時候俞琴老師在面前提起的蘇聞琢的嫁妝。
永安侯府是盛京世家,得過不宮中的賞賜,綾羅綢緞自然不在話下。
方氏瞇著眼睛笑了,老神在在的吩咐:“先不忙去錦繡坊,這府里不是有現的麼。”
-
翌日,蘇聞琢難得跟俞景一塊兒醒了。
彼時俞景在床邊更,蘇聞琢散著一頭長發,靠在床頭看。
俞景慢條斯理的一顆一顆系著扣子,可床邊的目太灼熱,讓他不得不停了手。
男人狹長深邃的雙眸朝看過去,醒的比往日早,還有些睡眼朦朧的,面泛著桃花般的,有一兩分渾然天的意。
俞景的手指停在了領口,結輕輕滾了滾,而后斂眸,神淡淡的。
蘇聞琢就這樣趴在床邊看他,突然聲問了一句:“夫君可是有練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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