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洲立馬跟上，鉗住的手腕，往自己邊拽，“去哪？”

尹恩語掙掉他的束縛，與他拉開一定的距離，繼續往前走，“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賀予洲無奈地搖頭，嘆息一聲，“兩年不見，怎麼脾氣見長了。”

“是你先發脾氣的。”尹恩語側目，扁指控他，“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干嘛突然拔高音量兇我。”

前一秒還心平氣和的。

賀予洲哧笑，得，在他面前就是一個氣包。

還是他一手寵出來的。

賀予洲再次牽起的手，停下腳步，“是我著急了。”

他指腹挲細膩的手背，帶著明顯的哄人意味，微微躬與平視，“委屈了？”

尹恩語也不在他面前口是心非，坦地表達緒，“有一點。”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覺得委屈。

“下次我一定注意。”賀予洲輕的指骨，溫和的嗓音又低又緩，“現在不生氣了？”

尹恩語：“我沒有生氣。”

委屈但不至于生氣，知道，他那是太關心、在意了。

安他擔憂的緒，“睡困難，不是什麼大問題，你不用擔心。”

“怎麼不是大問題，睡覺比任何事都重要。”賀予洲被這不當回事的樣子氣到，抬手在臉頰上不重不輕地一下。

“去看醫生沒有？”

賀予洲神嚴肅，要是回答沒有，他現在就帶去醫院。

尹恩語：“看了，但沒什麼用。”

“你找的醫生不行。”賀予洲說著，就從口袋里掏手機，準備聯系醫生，“我來安排。”

“真的不用。”尹恩語趕忙按住他的手，“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靠藥 ，還是能睡得不錯的。

忽地湊近到賀予洲眼前，明眸如水，長睫撲簌，“你看，我都沒有黑眼圈。”

花香糅合著水生調的氣息鉆賀予洲的呼吸中，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確實如玉無瑕。

賀予洲結上下，低眸子，只要他稍稍俯，兩人就能鼻尖相。

這樣想的，他也就這樣做了，低頭若有似無地蹭過尹恩語的鼻尖，深淺錯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你最好是沒有騙我。”

溫度涼而帶著微微意，彼此的呼吸與心跳織在一起，格外清晰。

熙熙攘攘的商場，周圍嘈雜的聲音，仿若都按下了暫停鍵，只剩下他們二人。

“你干嘛呀～”尹恩語再次被他出其不意的作所驚到，抬手在他堅的膛上拍了一掌。

在外一點形象也不注意。

能覺到，來來往往的路人紛紛朝他們投來目。

怕被人認出來，尹恩語拽著賀予洲的西裝，往旁邊挪，躲藏在他前。

他頎長拔的軀，能將纖秾合度的嚴嚴實實地遮擋住，讓人很有安全。

賀予洲垂眼凝視著站定在他膛前的人，角挑起一興味的笑，“你這是干什麼？”

主往他上黏，這種況，只在他們時期發生過。

“我怕被人看到。”

萬一被拍下來發到網上，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甚至能想到，為了博眼球的，會取怎樣的標題——

「鋼琴家尹恩語曝？在商場與一男子舉止親」

賀予洲聽到的這個理由，剛才的好心，瞬間煙消云散，哂笑聲，“看到了又能怎麼樣？是我見不得人？”

他賀予洲，什麼時候變得只能躲在暗角落里了？

落差太大，以前的，從不會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

他們會大大方方地牽手一起逛街、旅游、親吻。

“不是的。”尹恩語嗓音溫和輕地解釋，“只是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是，我忘了我們現在是前任關系。”賀予洲面沉下，一口氣抑在口，卻又無法發泄出來，“是我逾越了，剛才就不應該主湊上前。”

他以為，這段時間的相，他們之間的關系是有所拉近的。

但此刻，下意識劃開界限的舉，卻猶如一盆冷水，讓他瞬間清醒。

心中依然有一道清清楚楚的界限，將他們的分割開來。之前的種種，不過是他的自作多，自欺欺人。

“放心，我不會給你增添麻煩。”

賀予洲把裝著香氛的袋子到手中，往后退跟拉開距離，“不打擾你逛街了。”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轉離開。

尹恩語著他離去的背影，瓣微微抖，不是那個意思。

“賀予洲。”喊。

但男人頭也沒回，已經走遠。

尹恩語踉蹌地靠在后的玻璃欄桿上，那堅冰涼的，為唯一支撐的東西，讓勉強站穩。

低首，眼神空地盯著地面。

-

片刻后，一雙锃亮的皮鞋倏地闖的視野之中，寬闊的影截斷的部分線，呼吸灑落在頭頂。

尹恩語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瞳孔凝住，漾起瞬息驚愕。

他又回來了。

賀予洲眸子深不見底地著，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還不走？”

他已經上電梯準備離開了，可想到把一個人落在那里，終究還是于心不忍，還是沒出息地折返回來了。

看到的一幕，便是，在群結隊逛街的人群中，孤一人的影顯得格外孤單。

讓他想要一把將摟在懷里。

尹恩語就那樣與他對視，維持了幾秒，才艱地開口，“我沒有覺得你越界了，也沒覺得你不能見人。”

“你不能曲解我的意思。”

這比剛才關心的，沒控制好語氣，更讓到委屈難過。

這下，倒是讓賀予洲頗意外，沒想到還會主安他。

見他像是沒有聽進去，尹恩語垂在側的左手緩緩往前，進他的指中，輕輕地勾住他的手指，“你不能不相信我。”

已經解釋了，如果他還是不愿意相信，那也沒辦法。

手上傳來的，讓賀予洲頓時被哄好，握住的手，另一只手在腦袋上輕，“信。”

只要愿意解釋，不管真假，他都愿意相信。

“還要逛街嗎？”

尹恩語：“干嘛？”

賀予洲：“我可以陪你。”

“算了。”尹恩語想都沒想，便快速拒絕，“我不敢勞煩您賀大總裁。”

他現在是沒氣了，但心中還有疙瘩。

“你剛才不是走得很干脆利落嗎？”尹恩語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我喊你，你都沒停留一秒。”

“你喊我了？”賀予洲語氣疑，“我沒有聽到。”

喊他了，他不可能會無于衷。

對，他做不到那麼狠心。

尹恩語睨視著他，不像是在撒謊。

可能確實沒聽見吧，商場聲音混，那不算大的音量很容易被吞沒。

萬棠從香氛店出來，一眼便看到了不遠的他們，抬走過去時，突然瞥到兩人牽著的手。

急剎住腳步，這都發生了什麼？

怎麼還牽上手了？

萬棠轉從另一個出口離開，給尹恩語發去信息。

【恩恩，我先走了，不打擾你跟賀予洲你儂我儂。（笑）】

【到家后，給我發信息。】

必須打電話過去盤問一下。

尹恩語在看發來的信息，賀予洲也偏頭掃了一眼。

屏幕上的容看得明明白白。

“繼續逛，還是回家？”他問。

“回家吧。”尹恩語準備打字回復萬棠的消息，這才反應過來，的另一只手還被他握著。

“你松手呀。”晃手臂。

賀予洲散漫挑眉，嗓音帶著玩世不恭的笑，“不是你先拉我手的？”

尹恩語輕哼聲，掰開他的手指，“不會再有下次了。”

剛才完全是出于習慣，沒顧忌太多。以往，他生氣了，就會這樣哄他。

賀予洲雙手環臂，懶洋洋地斜倚在欄桿上，有沒有下次，一個人說了不算。

賀予洲拿走手中的包跟袋子，等回復完消息，才出聲，“走，送你回家。”

“你沒工作？”尹恩語跟上他的步伐，“聽棠棠說，這座商場，是你的產業。”

他這會出現在這里，也恰好證實了這個猜測。

賀予洲：“我的產業，你為什麼要從別人口中得知？”

尹恩語：“你又沒跟我說過。”

“等著。”賀予洲按下電梯按鈕，“我讓助理整理一份發給你。”

尹恩語：“……？？？”

這倒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