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還沒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過來，自樹梢間飛而下一個青男子。

初瑤驚呼著將小姐拉到一旁，以保護住，再一轉眼，賬房的門開了！

青男子又悄無聲息地飛走了，商云婼扶著狂跳的心臟，結結地問道：“這，這位綠林好漢，是，是你小廝？”

儲硯“吱嘎”一聲推開了門，回頭道：“先進來再說。”

初瑤被留在門外放風，自己跟著儲硯進了賬房，讓初瑤在外面鎖了門。

穿過前堂進了里屋，儲硯的聲音放輕了些，回答著剛剛的問題：“殷杉是我娘救的孤兒，他的一功夫都是我娘教的，我娘死后他說什麼都不肯離開，要聽命于我，我就讓他扮了我的小廝。”

原來是有這麼個淵源，聲音有些艷羨：“你娘親好厲害啊，還會功夫，還能救人。”

儲硯沉默了半晌，說道：“你不憎惡是楚國的細作？”

商云婼：“也是效忠自己的君主，盡職盡責地完自己的任務，只是為梁國的子民我們不能容他們破壞我們的安定生活，遇見了我會報捉拿，但不會憎惡個人，我們梁國的細作被我們贊揚稱頌呢，你母親也會被的國人稱贊。”

頓了頓，又說：“況且，給了你生命，對于你來說，就是最好的。”

看不見儲硯此時的表，但從他輕輕低低地一聲“嗯”來判斷，他似乎是有點。

雖然不是刻意刷好，但他能對自己印象好點也是值得高興的。

商云婼：“對了，你腳上還有傷呢。”

儲硯：“你送來的藥很管用，敷上就不疼了，我正想去謝謝嫂嫂，沒想到在賬房門前遇到了。”

原來是偶遇的，為之前惡意揣測儲硯到一愧。

因為是溜進來的，不能點燈，但有沒有燈對商云婼來說影響不大，反正也看不見。

但好在以前在家時就常常喜歡看府里的賬，幫著家里管理商鋪莊子，所以對賬房的陳列布置門清。

覺得賬房先生放置東西的習慣應該大差不差，所以指著剛進門左手邊的位置對儲硯說：“你看看這里，是不是放著木箱子？”

屋響起了儲硯的腳步聲和翻的聲音，不一會，儲硯道：“有，上著鎖。”

商云婼篤定地說：“這些應該是今年的賬本，但還要找到往年的，應該也在左手邊那一排柜子上存放著。”

儲硯已經吹亮了隨帶的火折子，按照說的位置看了看，語氣里帶著訝異：“你來過這？”

商云婼聽他這樣問，就知道自己準是說對了，笑呵呵地說：“可能是天賦吧，一歲抓周時，我抓的就是算盤和金錠子，所以家里賬房是我最悉的地方，這里的布置差不多。”

儲硯由衷地嘆了句：“嫂嫂若不做侯府大娘子了，倒是有為富甲一方的富紳。”

這話商云婼聽，不過沒沉溺在好話中，開始憂愁起這麼多賬本怎麼拿回去的問題。

正犯難呢，門外的初瑤突然傳來了聲響。

三聲母，是有人來的暗號。

商云婼大驚失，猛地被儲硯拉到了最里面的位置，四周都是高木架，架上的賬本正好可以掩，只不過空間太過狹小，跟儲硯幾乎在一起。

門外來人敲了敲門，然后似乎發現上了鎖，暗嘆了聲：“來晚了。”

商云婼聽出是儲瑾禮的聲音，平了平心跳喜出外，準備出去，卻被儲硯一把薅住，扯了回來。

商云婼低聲說：“是夫君，他定不會告發我。”

儲硯聲音涼涼：“你怎麼知道他會站在你這邊？他這麼晚來這，你不覺得奇怪嗎？”

想起儲瑾禮剛剛對自己的警告，覺得儲硯說得有道理，一時沒敢妄。

就在儲瑾禮要離開之時，突然又有人來了，外面響起了談話聲。

“給侯爺請安，我落了東西在柜面，回來取，您怎麼在這？”

“先生要開門嗎？正好我找你有事。”

看來是賬房先生又折返了回來，商云婼張得手指都發抖了，下意識抓住了手前的東西，邦邦的又有些彈，不由得了兩下。

“嫂，嫂嫂……”

聽到儲硯低低的氣音，恍然意識到自己抓的是他的手臂，慌忙松開了手。

這才到兩人間的距離有多近，幾乎挨著，著，面對面地在一起。

奇怪的是，本該對他恐懼害怕的，可如今這樣近距離的接，竟沒有毫不適。

儲硯似乎還想說什麼，商云婼聽見門外又有了靜，忙將手指抵在了他的上，手讓他噤聲。

儲硯的背脊靠在柜子上，結滾了滾，被手指抵住的瓣了。

商云婼突然覺得這覺有些悉，而且不是夢里記憶的那種悉。好像在哪過。

向前湊了湊，忽又覺得自己荒唐，退了回來。

這一來一回的，給儲硯弄得面紅耳赤，心如登聞鼓，手心都冒了汗。

“我來找您取二百兩銀票。”

儲瑾禮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屋兩人的曖昧尷尬。

賬房先生：“侯爺，不是我不給您取，這沒有掌印我不敢兌付啊，要不您累，明日差人拿著掌印來取？”

聽見賬房先生用同樣的“掌印”理由拒絕了儲瑾禮，商云婼心莫名好了幾分，這先生倒是個有原則的好賬房。

儲瑾禮的聲音頓了頓：“行，我也不為難先生，明日我再來。”

儲瑾禮離開后，賬房先生開了鎖，果然只是進屋取落下的東西，取完就重新鎖上門離開了。

商云婼舒了口氣，放下心的同時又納悶，儲瑾禮要取那麼多錢干什麼用？

儲硯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這些賬本我們也不可能在這查完，得帶回去慢慢看，嫂嫂覺得呢？”

商云婼點點頭：“那就將去年的拿走吧，拿今年的或者拿多了容易被發現得太快。”

儲硯：“好，那就放我那里吧。”

商云婼：“為何放你那？你是怕放在我屋里被嬸娘發現上門討要，我應付不了嗎？我堂堂當家主母，看賬本也是應該的，們還不敢搶回去。”

儲硯：“那如若他們也是趁著天黑去你那走呢？”

商云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