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之敲著鍵盤，“媽，我從來不覺得你不對，我只是很忙，你先回去吧。”

徐葉秋說出來這的另一個目的，“寅之，我聽說你去江大任教了，你管理公司都夠忙了，多一份工作，能忙得過來嗎？媽媽擔心你吃不消。”

周寅之從始至終，眼睛都沒離開電腦屏幕，“沒事。”

“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老師這個職業，怎麼突然想起當老師了？”

“媽，你回去吧，我還有事。”

徐葉秋心郁悶，回家看見周嘯 ，就數落他。

這些年，夫妻倆經常吵架，周寅之因此更不愿意回家。

徐葉秋：“都怪你，以前我顧著和你吵架，疏忽寅之，他現在都不和我心。”

周嘯悶不吭聲，專注泡茶。

這些年，吵架的時候，周嘯大多數都不怎麼說話，徐葉秋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生氣，跑過去把他的茶摔在地上，紅著眼沖他道：“你是不是還記掛著那個人？”

這套茶是周嘯的最，徐葉秋知道，但就是要毀了周嘯最喜歡的。

新婚之夜，看見周嘯專注看著一個陌生人的照片，那眼神中，充滿了意，和周嘯門當戶對，是相親認識的，在某種程度上，算聯姻，周嘯從未用那樣的眼神看過。

是周嘯的，可也是徐家尊貴的大小姐，無法忍丈夫不自己。

們的婚姻牽扯著周徐兩家的利益，所以不能像普通人一樣肆意離婚。

周嘯無奈地看著，“葉秋，我早就說過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我的人是你。”

徐葉秋本不信，“滾！你給我滾！”

周嘯為銀行行長，在外雷厲風行。

他只是默默看著徐葉秋，拿起外套出去了。

周嘯走后，徐葉秋掩面痛哭。

只哭了幾分鐘，就去洗手間洗臉化妝，下午還有兩臺手等著。

四月下旬，江城的氣候回暖，陳不語穿了件輕薄的針織衫，下是平平無奇的牛仔。

在中心花園看書，噴泉旁站著一個悉的人，低頭在打電話。

陳不語合上書本，走了過去。

等周寅之打完電話，角微揚，“周教授。”

周寅之詫異回頭，這是第一次主來和他打招呼。

他不是不知道，以前看見他，都想辦法躲著他。

“嗯，有事嗎？”

“沒。”

“我先······”走了。

“假期有什麼打算？”

兩個人同時開口。

他指的是五一小長假。

陳不語：“回老家，看外婆。”

沐輕月家在市區，每星期都可以回去，但陳不語家在小鎮里，只有大長假才有時間回去。

和煦的日給的頭發鍍了一層，陳不語明的笑讓他心疼不已。

的外婆，早就過世了。

“嗯。”

說完，周寅之就離開了。

經周寅之的提醒，才意識到還沒買票。

回到宿舍，沐輕月興致拉著陳不語，“語語，五一你有什麼安排嗎？跟我回家玩吧。”

其人放假都會回家，只有陳不語輾轉各打工。

沐輕月于心不忍。

“不用了，我準備回老家，我好久沒去看外婆了。”

沐輕月知道陳不語的外婆很早就去世了，抱著陳不語，“好，一路順風。”

這學期的第一個小長假終于到來，陳不語簡單收拾了幾服，去車站坐車回家。

從去年九月份考上大學后就沒回過家，過年打寒假工，掙錢。

現在的沒那麼缺錢了。

窗外的風景逐漸變悉，陳不語回到了從小長大的地方，這里有和外婆快樂的回憶，也有再也不想回首的過去。

破敗的院門布滿蜘蛛網，門前的空地也長滿了雜草，草間夾雜著漂亮的小花，陳不語沒有鏟除花草，只開辟了一條小路。

旁邊就是小時候的玩伴的家，十幾年沒住人了，門前的雜草比家還高。

那棵高大的柳樹還在，樹下的石桌子也在，布覆蓋一層很厚的灰塵。

腦海里出現在石桌上寫作業，大哥哥給輔導的場景。

陳不語走到石桌前，認真把桌子拭干凈。

那幾年，是人生中最快樂的時。

院子里的草長得和差不多高，一時半會兒打掃不完。

陳不語簡單拖了地，把行李放好，去了外婆的墓地。

“外婆，我考上市里最好的大學了，遇到了很多善良的人，們都很照顧我，我現在過得很開心，你不用擔心我，你現在見到媽媽，一定很高興吧。”

“我會努力學習，把家里的舊房子改造得漂漂亮亮。”

“我遇到一個很好的老師，他周寅之，長得帥，還是大老板，他有點兇，好多學生都怕他，剛開始我也有點怕他，不喜歡他，但后來，我慢慢發現，他只是外冷熱，刀子豆腐心······”

林子后，周寅之拿著一束花站在那，默默聽著陳不語和外婆談論他。

陳不語在墓地待了半天，哭了笑笑了哭，把墓地打掃干凈，才離開。

等走后，周寅之拿著鮮花站在站的位置。

“孫，好久不見，抱歉，這些年沒能好好照顧不語，讓吃了很多苦，以后，我會一直陪著保護，您老放心。”

周寅之把花放在墓碑前，這輩子第一次下跪，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頭。

陳不語到家后，已經中午了。

廚房很久沒開火，要好好打掃才能用。

腸轆轆的打算去鎮上飯店吃午飯。

點了一份過橋米線，靠窗坐著。

熱氣氤氳，對面坐下一個穿黑服的男人。

正是飯點，陳不語不關心和拼桌的人是誰。

用筷子夾起一縷米線，米線太燙，放在邊吹氣。

抬頭時，余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很像周寅之。

定睛一看，筷子和米線掉在桌子上。

剎那間，喧囂吵鬧的人聲和后廚炒菜的聲音都消失了，背景板里走來走去的人群也變明的。

陳不語的眼中只看得見那個氣質出塵的男人，他與周圍的煙火氣格格不，像是初凡間的神明。

周寅之怎麼會在這兒？

周寅之沒說話，從筷筒里拿出一雙新的筷子，用紙巾拭干凈后，放到陳不語的碗上。

“周······周教授，你怎麼在這？”

周寅之很隨意地說：“趁放假來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