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晉王府,溫明棠的院子中。
溫明棠一襲明艷矜貴的紫華服端坐在太師椅上,正在喝茶。
的跟前,丫鬟、婆子、小廝分列兩排站立。
各個噤若寒蟬,嚴陣以待的。
如意剛剛踏進院子里,溫明棠便一聲厲喝。
“給我拿下!”
兩個壯有力的婆子當即便朝如意走了過去。
“小姐!”如意猝不及防被人拿住,押跪在了地上。
一臉迷茫的看向溫明棠,問出口的話也約帶了一質問:“小姐你這是干什麼?奴婢是做錯什麼事了嗎?您這麼大陣仗的讓人拿我?”
可是溫明棠邊的大丫鬟,是連宴母都要結討好的人,溫明棠怎麼能這麼不給臉面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拿?
如意心里有些委屈。
溫明棠冷笑一聲,把茶杯重重放下。
纖手往一溜兒的婆子丫鬟上一指,冷聲道:“我剛才問過了,們都說在大佛寺,是了你的指使才出去,才沒來得及救我的!”
“如意!本小姐倒是想問問你,本小姐是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廂房中?讓那歹人傷了我?”
言語之間,竟是懷疑不良居心,讓那賊人傷?
如意大吃一驚,趕忙磕了一頭,喊冤道:“奴婢是讓隨行的丫鬟婆子們都離開了,可小姐——奴婢那是為了讓您和宴家公子能夠自由獨啊。”
“是嗎?”溫明棠聲音涼涔涔的,“那你離開也是為了讓我們獨自由些?”
見如意還真點頭,溫明棠冷聲呵斥道:“你在這里給我滿口謊言的狡辯!”
“即便是我們獨,也該由你守在外頭的。怎的,你家小姐這臉面不是臉面嗎?你就放心我和他孤男寡的獨一室?”溫明棠問的太過犀利。
如意額頭冒汗。
趕忙匍匐在地,頭都沒敢再抬的道:“是奴婢考慮不周了——”
“你豈止是考慮不周,我瞧著,你本就是故意的,不得宴呈禮毀了我的名聲,好讓我不得不嫁給他吧?”溫明棠猜測的不錯。
上輩子遇到劫匪,得宴呈禮相救,自然沒有多想。
只覺得宴呈禮那人不錯,是個義勇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便歡天喜地的嫁給了他。
而當時出嫁,便帶了如意當陪嫁丫鬟。
在宴家多年,也是如意幫多多周旋。
每次宴呈禮和鬧矛盾,也是如意在中間傳話,給兩人消除隔閡。還真以為如意是個實打實的忠仆!
可忠仆怎會誆騙到宴母的佛堂把關起來?
忠仆怎會任由宴呈禮對剖腹取子,讓活活痛死?
若說上輩子宴呈禮是害死的劊子手,那如意絕對是幫兇!
想到上輩子慘死的畫面,溫明棠著如意的眼神便越發冷了。
如意渾上下都冒了涼汗。
想要解釋。
可溫明棠一個眼神,原本矗立在邊的婆子又抓起了。
如意嚇得趕忙掙扎。
掙扎間,手腕上戴著的鐲子不小心了出來。
抓著的婆子把一按,抬手就在臉上甩了一個掌:“吃里外的小賤蹄子!竟然還真敢收取旁人的賄賂?說,這是誰給的?又是誰指使你害小姐的?”
如意白了一張臉,慌里慌張的趕忙搖頭解釋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想過要害小姐,今日那事兒當真是意外,是意外啊!奴婢真的沒想到會遇到劫匪的呀!”
如意說著跪爬著往前。
“小姐你相信我,您便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絕對不敢有害您之心的!”
“那鐲子——那鐲子是宴夫人給我的!是因為想知道小姐退婚的原因,又怕奴婢不會據實告知,所以才收買奴婢的。”
如意爬到距離溫明棠只有兩步之遙的地方又被人按住了。
只能抬頭,滿臉是淚的看向溫明棠。
溫明棠拿著婆子遞過來的鐲子,挲著,心里卻是止不住的冷笑。
上輩子,確實在宴母手腕上看到過這只鐲子。只是宴母向來喜歡這只鐲子,會因為想要知道親事不的真相便這麼大方的賞賜如意?
怕是宴母之前就許諾過如意,讓如意幫做些什麼吧?
想著,溫明棠便把鐲子往地上一扔,怒聲道:“都現在了還不說實話?來人!給我上板子!”
“打!重重的打!一直打到說實話再停!”
院子里的小廝當即拿板凳的拿板凳,拿板子的拿板子去。
不多時,如意便被婆子按在了長條凳上。
有小廝高高揚起長,重重打在了的后背上。
如意吃痛,趕忙求饒:“小姐,小姐奴婢錯了——奴婢說,是宴夫人說,宴公子害,怕有人在旁邊盯著會表現不好,讓小姐您不喜,才暗中找到奴婢,讓奴婢提前把人清走的。”
“但奴婢當真不知道會遇到劫匪啊!”
還在?
“給我繼續打!”溫明棠冷言冷語的。
那模樣,仿佛是地獄歸來的閻王一般。
如意一點兒都不懷疑,要是再繼續瞞下去,溫明棠真敢打殺了!
于是在小廝再度揚起長的時候,如意便趕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都說了出來:“奴婢說!奴婢都說了!其實最主要的是奴婢慕宴公子!奴婢確實想撮合小姐您和宴公子在一起的!這樣,奴婢便能以陪嫁丫鬟的份跟您過去宴府,日日看到宴公子了。”
如意說完,便滾下長凳,沖著溫明棠重重磕頭道:“奴婢錯了!奴婢不該惦念宴公子,更不該因為想要見到宴公子便聽從宴夫人的話,把所有人都調走,讓小姐您驚傷的!奴婢認錯!只求小姐您大人大量,看在奴婢之前勤勤懇懇伺候您多年的份兒上,饒了奴婢這條賤命吧!”
如意試圖通過誠懇的認錯來喚回溫明棠心底那點。
若是上輩子,溫明棠可能還真會繞過。
可這輩子不會了!
但也做不到殺人。
溫明棠狠狠瞪著如意,使勁磨了磨牙,道:“好,那我就如你所愿,留你一命。但如意,背叛主子,這院子里,這晉王府里是絕對容不下你了!”
“便灌了啞藥發賣去煤礦上做苦力吧!”
那煤礦上的活兒本就不是人干的!
如意拼命搖頭:“不要,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求小姐輕點發落啊——”
還敢為自己求?
溫明棠越發怒了:“把全家所有人都給我找來,灌了啞藥,發賣去煤礦!”
這就相當于斷絕了如意回來的可能。
也斷了有人會向溫明棠復仇的可能。
如意聽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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