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助理走了，走廊恢復靜悄悄。

慕瓷委屈著抿著抱著胳膊真坐在大理石上了，反正傅津禮不讓進屋，不會強行進去。

大不了以后打地鋪睡走廊。

傅津禮站在門邊看一眼，手指夾著公寓的門卡說：“進來。”

“地上涼。”

聽到進來兩個字。

慕瓷終于有鮮活氣了，馬上乖乖站起來，拎著自己兩個大行李箱跟著傅津禮進他的公寓。

這套公寓，慕瓷之前沒有來過。

剛才刷卡進來的時候，也沒仔細看，現在進來后，打量一下四周，室布置的格局很低調尊貴，符合他的品味。

就連五米長的大落地窗邊的飄窗都是質上好的珍珠紗布。

慕瓷打量結束說：“老公，你真的讓我住下來嗎？”

傅津禮拿沒轍，喊回去，也不樂意，徑直走到開放式的廚房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是，我睡客臥。”

“你睡主臥。”

“慕瓷，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離婚的事。”

他怕現在的計劃是拖延政策。

到時候他心了，又反悔，一定要離婚。

他會難。

“沒什麼好想的，我不離婚。”慕瓷靠在沙發邊，抿抿紅，嗓音低低：“對不起。”

“之前是我不好。”

“以后我會彌補你的。”慕瓷幾乎從不跟他道歉。

應該說這本小說的配角慕瓷從來不會道歉，但是現在冷不丁垂著糯糯又可憐兮兮的睫，跟他道歉。

男人心口像被什麼東西敲打了一記。

很重很麻。

甚至那只節骨分明握著水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老公，真的對不起。”慕瓷說完，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向開放式廚房的長桌邊，很認真地道歉：“之前對你造那些傷害。”

“對不起。”

話落，傅津禮垂下眸，砰一下放下水杯說：“慕瓷，你這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演戲。”

是，傷害多了。

他很怕自己輕易搖，又被傷一遍。

慕瓷知道他很難哄，但無論多難，都會好好哄，抿著，朝他走過去，等走近的時候，就看到他出的手腕上那些斑駁的傷痕。

這些傷痕都不是新疤。

一道道橫在男人好看的手腕上，被他用一串黑的佛珠擋住了。

但是他只要手或者單手撐在桌面，有心人仔細看看，還是能發現他手腕的傷痕，斑駁，錯。

像一道刺，直接剮慕瓷眼底。

慕瓷愣了下，下一秒，輕輕抓起他的手腕，將他的佛珠挪上去，一挪上去，那些疤痕清晰就出現在面前。

看著這些疤痕，心口一沉。

記得……小說配的記憶都吸收了，所以記得這些疤痕。

都是被弄上去的。

傷害傅津禮。

傅津禮忍著，讓作妖，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男人？

他干嘛不推開？

“老公……疼嗎？”不，當時應該很疼，現在就算不疼，心里也會疼吧？慕瓷抿，心臟在抖，難，心疼死了，的手指抓著他的手腕，不肯松手。

傅津禮不想再計較以前的事：“沒什麼。”

“慕瓷，我們之間……我已經給你最大的自由了。”

“我不想反悔。”

言下之意，他不想再反悔離婚的事。

慕瓷不想聽這些，滿腦子都是他手腕的疤痕，心臟麻麻地扭曲起來，疼。

很疼。

垂下眸，眼眶一瞬漉漉，沒忍住，啪嗒啪嗒，豆大的淚珠就跟下雨了一樣，一顆顆落在傅津禮泛白的疤痕上。

很快洇一片，傅津禮看到自己手腕的淚珠，黑的眸一下就愣了，慕瓷嫁給他這幾年，他從來沒有見哭過。

一聲都沒有。

只會為沈郁哭，不會為他哭。

第一次，他看到為他哭，傅津禮有些不知所措：“慕瓷。”

慕瓷抬起頭看他，眼眶果然漉漉，都是淚珠。

控制不住難。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傻？

咬著，也不管他已經跟提離婚了，直接哭著撲到他懷里，抱住，埋頭繼續哭起來：“傅津禮……”

“你怎麼那麼傻？”

“我當時欺負你的時候，你要推開我的啊？”

“你怎麼會這樣縱容我？ ”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壞人……”

“我太壞了……我十惡不赦……”

“嗚嗚嗚……傅津禮……”原書的配確實是壞蛋。

壞人。

怎麼能這樣作賤傅津禮？

慕瓷心疼的要死，一個勁埋在傅津禮懷里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傅津禮的襯衫都給染了一大塊。

黏糊糊在男人腹上。

很不舒服，但他竟然一點也不想推開。

他確實有些……定力不夠。

不了慕瓷跟他哭。

抬手想抱慕瓷，手剛剛要摟到腰上的一瞬間，男人大腦一下清冽起來，他上了那麼多次當。

不能再吃虧上當。

不然，他會被玩死的。

尤其，是專業的演員……又那麼喜歡沈郁……傅津禮強忍對的憐惜，努力推開說：“慕瓷，過去的就過去。”

“你還是考慮一下離婚的事。”

說完，男人從邊繞開，一邊走一邊開始解開被哭得漉漉的襯衫，先去底樓浴室洗澡。

哭的眼淚都黏在他口上，會讓他搖。

*

傅津禮去底樓浴室沖澡，慕瓷站在長桌邊難地繼續泣，哭了好一會，才慢慢冷靜下來，了一張紙巾掉眼淚。

現在傅津禮已經對失去信任。

更不能放棄。

因為他被自己傷的太深。

慕瓷沒有覺得被傅津禮冷待而生氣，轉而先把行李箱推回臥室，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整理完畢，的糟糕心也恢復了。

拿上子也準備去洗個澡。

而在底樓洗澡的男人，在浴室待了半小時后出來，出來后發現客廳已經沒有慕瓷的影。

傅津禮掃視一圈四周，微微了下自己的眉骨，攏了攏上的黑浴袍，拿上手機給家政阿姨打電話，讓過來做晚餐。

他不會做飯。

慕瓷搬過來，雖然他沒想心和復合，但也不想著。

打完阿姨的電話，傅津禮看一眼主臥方向，先坐在客廳查看手機上的郵件信息。

只是看郵件的時候，男人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起剛才慕瓷抱著他哭的樣子。

又楚楚可憐。

傅津禮下意識摘下金邊眼鏡，沉沉抿了薄。

他確實……沒辦法馬上戒斷。

而臥室的慕瓷一個人泡在浴缸里靜靜想著怎麼追傅津禮的事，想的太投了，慕瓷失神地對著天花板吐口氣，一吐氣，手臂一，整個人沒緩過來，呲溜一下，倒在浴缸底，狠狠嗆了一大口浴水。

嗆的嗓子疼，手也開始撲騰，一撲騰把旁邊架子上的金屬支架摔了下去。

咣當砸在地板上。

靜大。

客廳的傅津禮聽到了，他們這個幸好不是別墅，是平層，房間都在一個空間，慕瓷浴室傳出那麼大的靜，傅津禮聽到了。

男人想也沒想，本能起大步推開主臥的房門，循著靜再離開浴室的移門，移門一推開，就看到霧煙竟然到在滿滿當當的浴缸水，手還在撲騰，傅津禮看一眼，顧不上得和保持距離，趕走過來，抓著手腕，將從浴缸撈出來。

一撈出來，慕瓷就本能跌在他上。

他本來就穿著薄薄的黑的浴袍。

地靠近過來。

很無骨。

再低頭看向時，視線本沒辦法避開。

傅津禮骨直接繃，強迫自己專注將抱起來，單手扯下旁邊的大號浴巾，蓋在上，抱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