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第 10 章

姜雪容垂下杏眸，漸漸清醒了幾分，心中的不安也不停往外冒。

侍寢……

侍寢是怎麽一回事姜雪容雖然知曉得不全面，但偶爾鄒姨娘也會提及一些與爹爹的床笫之事，約莫知道一些。

聽說子第一回都會很疼，姜雪容想著，心裏害怕起來。

也不知道有多疼……

自小便怕疼，小時候磕著著都難極了。

但願別太疼。

姜雪容調整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解蕭明徹的服。興許是張的緣故，怎麽也解不開蕭明徹的服。

場面有些許尷尬。

蕭明徹微微低眸，視野之中映子青如瀑，垂落在肩頭，隨著細微的小作而輕輕晃。

“你怎的如此笨手笨腳？”蕭明徹微蹙眉，開口。

話音落地那一剎那，姜雪容終于解開了蕭明徹的腰帶。松了口氣，淺淺呼出一口氣。額角因為張而滲出一層薄汗，在燈火之下泛著微微的亮。

“抱歉，殿下，我是有些笨手笨腳。”姜雪容不好意思道。

好在接下來的服都很好解，沒再有這樣尷尬的時刻。姜雪容順利下蕭明徹的外衫，只餘下一件雪的中。

姜雪容松了口氣，又有些為難，到這裏應該就可以了吧？再下去，就該赤誠相見了……

那豈不是很尷尬。

赤誠相見這種事，總不能兩個人站在這兒就開始吧，怎麽說也應該去到床榻上再開始赤誠相見吧？

反正姜雪容是這麽想的，便停下了手，眨了眨眼，示意蕭明徹。

姜雪容是第一回侍寢，蕭明徹亦是第一回召人侍寢。蕭明徹素日對此并不興趣，因而也并不清楚該怎麽做。

但大致上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轉過，往床榻走去。

姜雪容跟在他後，慢吞吞往床榻走。

方才銀蟬趁機將被褥整理了一番，倒是瞧不出來姜雪容才睡過的痕跡。蕭明徹掀開被一角，躺進去。

姜雪容站在原地，遲疑片刻後，從另一邊爬進幔帳裏。

爬過去的作略有些稽，蕭明徹看在眼裏，一時心有些複雜。

姜雪容爬進去時，腳下不小心勾到幔帳，那輕紗幔帳便從金鈎上落，即刻在這寢宮裏圍出一方小天地，連空氣都稀薄幾分。

姜雪容躺在蕭明徹邊，呼吸有些急促，心亦跳更快。

蕭明徹沒，他在等著姜雪容主。

在他想來，既然是召侍寢，便該伺候自己，自然該來。

姜雪容也沒，也在等蕭明徹主。畢竟只知道大概如何，想著蕭明徹應當知道全貌，還是他來吧。

二人便這麽安靜地躺著，誰也未曾言語。

方寸天地之間，只聽得兩道呼吸聲。

好一會兒，蕭明徹終于沒耐心，轉頭看向姜雪容。

他看著姜雪容。

姜雪容察覺到蕭明徹的目，心中張起來，要……要開始了麽？

不由得將手中的被抓，攥做一團，睫羽輕輕扇。

蕭明徹看見了的小作，是在張害怕麽？罷了。

他思忖片刻，側過，手將姜雪容攬住。

到蕭明徹的氣息撲過來，姜雪容更張了，將手中的被攥得更，連呼吸都放緩了。一不地盯著蕭明徹，四目相對。

蕭明徹甚至聽見了如雷的心跳聲。

不久之後，二人赤誠相對。

蕭明徹雖說長相斯文白淨，但卻并不孱弱，甚至相反，他頗為健壯，他自便文武兼修，文能出口章，武能挽弓箭。

這種年男子的沖擊，對姜雪容而言實在太過陌生，睫羽不停扇著，一時之間只覺得眼神都不知道該看哪裏。

蕭明徹亦然。

如羊一般流淌，一瞬間滿了他的視野，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的迫。這種覺于蕭明徹而言太過陌生，他自便是一個聰明且努力的人，不論做什麽都會讓自己做到最好，因此他人生的大多數事也都易如反掌，甚會有這種無措的時刻。

他甚至有一瞬間覺到頭暈目眩。

這是一種不大舒適的覺，愈發讓蕭明徹覺得，男之事毫無意趣。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扭轉視線，不看對方。

姜雪容後知後覺地害起來，白皙的臉頰上一陣陣著，額角的薄汗重新流了出來，沿著的臉頰落至脖頸。

那滴汗珠落進了蕭明徹的視野裏，蕭明徹愣了愣，下意識地擡眸，追尋汗珠的來，便瞧見了姜雪容此刻的模樣。

他甚會這樣仔細地觀察一個子的臉，那些子不論醜，于他而言都是過眼雲煙，不必在意。

但是此刻，他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這子生得極。

蕭明徹被自己的念頭驚了驚，重新挪開視線，不再順著這念頭思索下去。

夜靜謐，燭火亮著。

姜雪容覺到了什麽，再次張起來，有些磕地開口：“殿下，您能不能輕一些……”

蕭明徹淡聲嗯了句，算是回答。

但這完全沒緩解姜雪容的張之，因為覺到蕭明徹在側來去，這覺好像在看姨娘做菜殺魚，便是那條在砧板上的魚，等待著那一刀的落下。

這種覺很煎熬。

姜雪容上的汗珠落得更多。

蕭明徹也有些沒耐心了，他一向認為自己很聰明，對什麽都是一學就會。但現在似乎他遇到了一些難題。

姜雪容被折磨得不行，覺自己都紅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只想求一個痛快。

小心翼翼開口：“殿下，您要不……對準一點……”

蕭明徹擡眸看了一眼，姜雪容又不敢說話了。

蕭明徹心裏也有些急，可是他總不能此刻低頭去看吧？那也太丟人了。他不願意接這種屈辱。

姜雪容只好繼續煎熬。

又過了會兒，蕭明徹終于對準了，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但是跟著，姜雪容又張起來。

覺到自己在被｜侵，這讓人不安。

明晃晃的不舒適的覺，讓姜雪容好看的眉皺做一團，輕嘶了聲，而後忍不住眼眶潤。

確實好疼……

想。

應當要忍一忍吧，聽說子都有這麽一遭的。姜雪容咬了咬牙。

蕭明徹自然聽見了的吸氣聲，餘窺見了臉上難的神。可他自己也不好。

蕭明徹又試了試，姜雪容覺更痛了，控制不住地啜泣出聲。

蕭明徹一頓，停了下來。

“罷了，到此為止吧。”蕭明徹重新躺下，挫敗十足。

他本以為這應當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就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但是似乎不然。

為什麽要哭？

蕭明徹想不通。

姜雪容也沒料到蕭明徹會半途而廢，看著蕭明徹的背影，怕他生氣了。

了眼淚，開口：“要不，您再試試……我忍忍……”

蕭明徹道：“不必了，睡吧。”

姜雪容覺得他一定是生氣了，不知道太子殿下生氣的後果會不會很嚴重……

不會以後都不想看見自己吧？

那好像也沒什麽事，本來就做好了一輩子不得寵的準備。

算了。

睡意似乎重新襲來，姜雪容眼皮沉沉往下墜，決定不再多想，至今晚不再多想，先睡覺好了。

真的困了。

蕭明徹還睡不著，他耿耿于懷今夜的失敗，他堪稱完的人生裏，對失敗兩個字的容忍度很低。他呼出一口氣，翻了個，而後發現側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

蕭明徹無端有些氣惱，竟然這麽快就睡著了？

他今夜的失敗，應當要付很大的責任，可竟然這麽安心地睡了？

蕭明徹冷冷地掃向那張臉，但在睡夢之中的人當然無知無覺，甚至得寸進尺地把搭在了蕭明徹的上。

蕭明徹愈發惱怒，將的抖開，自己往旁邊退了一寸，而後閉上眼。

這一夜，蕭明徹睡得并不好，早早便起了。

這一夜，姜雪容睡得極好，還做了個夢，夢見姨娘給燉魚湯喝。

姜雪容醒來時，側無人。思緒混沌，遲疑了許久，記得昨晚太子殿下好像來了……

銀蟬與綠蕊二人聞見起的作，推門進來，皆是一副促狹的模樣。

們想著昨夜姜雪容侍寢勞累，故而今日特意讓多睡了會兒，沒有吵醒。

“恭喜承徽。”銀蟬笑道，也沒想到自家姑娘能有這麽大的造化，興許真是傻人有傻福吧。

姜雪容從們的反應裏確定了昨夜太子殿下的確來了，估計是早早就走了。也對，他應當在生氣。

姜雪容了個懶腰，生氣就生氣吧，也不會把趕出宮去。

因禍得福，今早睡得飽飽的。

翻下床洗漱梳妝。

幾家歡喜幾家愁，昨夜太子殿下寵幸了人的事今早整個東宮都知曉了。慧兒氣得不得了，在宮中摔了只杯子。

“憑什麽是？太子殿下看上什麽？”慧兒憤恨道。

邊丫鬟哪裏敢答話，都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慧兒咬了咬牙，道：“去茗玉軒，我倒要看看到底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