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林聽早就解釋過了。
他不信。
五年后,走到絕境的趕又解釋一遍:
“江遇,五年前我沒有和周自衡上床,更沒有勾結周自衡把林江醫藥的研發機泄給周氏醫藥。”
“你們把我送進監獄里,本就是冤枉我。”
“柚子真的是你的兒。”
“別我江遇,你不配。”滿眼恨意的江遇,只信證據,“證據確鑿的事,沒人冤枉你。”
好一會兒,林聽才有力氣直了單薄瘦弱的板。
忍著心的難,恢復了剛才的疏離、禮貌和哀求。
“江先生,那個時候小柚子還在我肚子里,我沒有證據。”
“但是現在,您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我不求你有多疼,只求你能給口飯吃,供上學,讓能夠活到年,然后自食其力。”
“江先生,我的話你可以不信,你可以認為我是一個滿口謊話心機重重的人,這些都不重要……但務必請您去做一次親子鑒定,算我求您!”
這聲音卑微到了塵埃里。
說完,趕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遞到江遇的面前。
“這是小柚子的一撮頭發。”
那盒子,江遇沒有立即接過去。
林聽就那樣卑微地舉著盒子,生怕了什麼,繼續補充道:
“我們的兒今年四歲零十個月了,出生日期比預產期晚了半個月。”
“小名小柚子,因為和你一樣特別喜歡吃柚子,怎麼吃都不膩。”
“柚子的大名林瑾一。”
瑾一這個名字,還是江遇取的。
那時,江遇說,以后他們要是有兒了,就瑾一。
懷瑾握瑜,一心一意。
這般寓意好的名字,讓江遇里的憎恨和痛意翻涌著,囂著。
他依然沒有去接林聽手中的盒子。
斯文俊冷的臉上出嘲諷笑意來。
“林聽,你的兒也配用這個名字?”
林聽無可奈何,“也是你的兒,我們最后一次懷上的。”
“林聽,五年前就爭論過了,現在還有必要再爭論一次?那一次我戴套了,你不可能懷上。”
“可就是那一次懷上的。”
“夠了!”
不耐煩的怒吼,打斷了林聽。
林聽頓心無力。
“江先生,您要怎樣,才愿意去做一次親子鑒定?”
“要我跪下來求您嗎。”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
說著,舉著盒子,就要往下跪。
那卑微哀求的聲音,并沒有讓江遇有半點痛快。
他接過盒子,憤怒地打斷:
“夠了!別臟了我家地毯,你的尊嚴一文不值。頭發我收下了,你們可以走了……”
盡管小柚子的頭發已經被他拿過去了。
林聽心里還是很沒底。
無比誠懇又滿心哀求的,補充了兩句:
“如果江先生肯和小柚子做一次親子鑒定,林聽激不盡!”
“還有,在鑒定結果出來之前,懇請江先生不要把我們今天所說的話,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拜托了!”
說完,林聽深鞠一躬,便識趣地轉離開。
江遇的目從手中的盒子開,落在離去的背影上。
單薄瘦弱的影漸行漸遠,像是怎麼抓也抓不住的夢境。
門口,林薇薇端著茶水點心站在那里。
開門的林聽差點撞上去。
“姐姐,你們這麼快就聊好了?我本來還說,給你們送點茶水點心來。”
“不打擾你們,我這就離開了。”
林聽微微側,邁步離開。
等走后,江遇接過了林薇薇手中的托盤,兩人一起進了書房。
坐下來時,林薇薇擔憂和關切了起來:
“江遇,姐姐找你干什麼,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們母倆沒出什麼事吧?”
江遇沒有正面回答,“你不要多想,不管誰來,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婚事。”
“我只是擔心姐姐們母倆。”
林薇薇說這句話時,江遇又朝書房窗外了一眼。
剛好看到林聽母倆離開時一大一小的影,落在這殘缺的月下,倍加凄涼。
回頭又跟林薇薇說了一句話,再去的時候,哪里還有林聽母倆的影。
那里除了冰冷的月和院里的樹影搖曳以外,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就像他這些年空空的心一樣。
這抹失落的眼神稍縱即逝,卻依然被林薇薇盡收眼底,臉立即沉下來,陷突然而來的不安之中。
江遇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那方盒子。
那里面有小柚子的一撮頭發。
腦海里是小柚子乖巧可的模樣浮現著。
他明明只見了那孩子一眼,卻將柚子的模樣記得這樣深刻。
林薇薇帶著好奇,笑著問了一句,“江遇,盒子是姐姐留給你的嗎,里面裝的什麼?”
江遇抬眸。
林薇薇又溫一笑,“沒事,我不問了。反正我知道,不管怎麼樣,你的心肯定都在我這里。”
說著,林薇薇從江遇的領前,拉出一掛著朱砂瓶的紅繩來。
“這是你車禍后,我去清泉古寺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為你求來的平安符。我總覺最近心里很不踏實,你千萬不能把它取下來,否則我更難心安。”
“放心,我會一直戴著。”心事重重的江遇勉強一笑。
然后,他敷衍了一句,“你去客房睡了吧,明天我送你回去,特定抗癌藥的研發事宜還有很多事,我還要忙一會兒。”
“好。”離開前,林薇薇又叮囑他千萬別把平安符取下來。
待走后,江遇一直拿著小柚子的頭發,陷了久久的沉思。
小柚子真的是他的兒嗎?
難道他錯怪林聽了?
他是不是應該拿著小柚子的頭發,去做一次親子鑒定?
拿著小柚子頭發的江遇,心下很快有了定奪。
……
夜風中,林聽牽著兒的小手,從這古古香的豪宅小區一路走出去。
向來嘰嘰喳喳的小柚子,一直都沒有出聲。
直到小柚子停下來,昂著個腦袋,看著心疲憊的,“媽媽,剛剛那個很兇的叔叔,是不是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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