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江晚寧從圖書室出來,回宿舍的路上接到莊老夫人打來的電話。
江晚寧已經連續兩天沒回海棠城,完全沒把莊凌洲的話放心上,估計是云嬸告了狀,要不然,老人家在山上修養,大晚上哪有空打電話。
清清嗓子,深吸口氣,脆生生地喊道:“。”
老夫人口氣不悅:“還知道我是?”
“,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老夫人質問:“你幾天沒回家了?”
江晚寧抿抿,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低聲回:“兩天。”
向來誠實,實話實說,省得后續還得編一堆謊來圓場。
“哼,”老夫人冷聲道:“兩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經是家的人,有老公的人,有家不回,你這像什麼話。”
“,畢業一堆事要忙,我……”江晚寧轉靠在路邊的大樹上。
“囡囡,你是不是生氣,”老夫人頓了頓:“凌洲去國,說走就走,也沒給你通通氣,那是因為莊家生意出了問題,本就沒有時間耽擱,他腰好了,不殘了,一早也知道,不告訴你,是想給你個驚喜。”
江晚寧笑笑:“,我有什麼氣可生的,我就是太忙,住校省事。”
這種連婆婆都不認可的兒媳,配生什麼氣。
老夫人沉住氣:“不生氣就好,以前凌洲在國,海棠城也沒人,你待學校我不管,可現在,凌洲回來了,你讓他獨守空房,不像話,現在就回去,往后,就讓林書負責接送你,反正離畢業也沒幾天了。”
“……”
江晚寧還想說什麼,被老夫人截住話頭:“就按我說的做,我現在就讓林書過去接你。”
“,我自己會回去,”江晚寧覺得自己沒那麼大的架子,還用不著專車接送:“今晚就回去。”
江晚寧口一松,滿意地掛斷電話。
回到宿舍,江晚寧簡單收拾了些帶回去的東西,準備出門時撞上進來的舍友。
“晚寧,”舍友捎了句話:“樓下有人找你。”
這麼晚誰找。
江晚寧抬眼剛要問,舍友已經進了衛生間。
拎上包,不疾不徐地離開宿舍。
來到樓下,長椅上的阮曼依,手上一點猩紅的火格外引人。
江晚寧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快要到路中間的腳。
“什麼時候回來的?”
“嘿,打你電話怎麼關機呢?”阮曼依俯在地上把煙頭滅了,瞄準一旁的垃圾桶,順手扔進去:“巧撞上你的那個舍友,我,想著煙,就讓幫忙帶句話。”
江晚寧掏出手機一看,剛才和通話時就提示電量低,沒想到這麼快就關機了。
收回手機,語氣淡淡:“你不是要過兩天才回來,不會是項目談崩了吧?”
阮曼依聳聳肩,冷哼一聲:“你莊家老夫人的影響可真大,都快江半仙了。”
江晚寧瞥一眼,朝揚揚下顎:“用得著算嗎?全寫臉上呢。”
阮曼依終于不再裝,角一沉:“別提了,狗屁的項目,那孫子又要好的廣告效應,又不想投錢,他以為他是夢想家,想什麼有什麼呢。”
原本沒什麼心的江晚寧,瞬間笑出聲。
兩人是同心巷一起長大的好友,阮曼依畢業后就進了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能力超群,就是脾氣有點炸。
江晚寧拍拍的肩,溫言道:“行了行了,跟孫子急什麼,小心氣壞不值當。”
阮曼依無所謂地把江晚寧摟在側:“急個球,喝酒去。”
“不行,”江晚寧道:“我得回趟海棠城。”
阮曼依一怔,歪頭盯著:“老公回來,都不管我了。”
“你怎麼知道?”
“哈……”阮曼依嗤聲:“這淮城各大平臺,哪哪兒都是恒暉繼承人回歸的消息,我還能不知道。”
大人回來,靜自然不小,回來才幾天,周末還不停息地工作,連兩天沒回海棠城,也顧不上捎個信兒來問問。
也是,去國大半年,打過幾通電話,也都是讓幫忙在書房找東西,查資料。
這哪是拿當老婆,越想越憋屈,著急回家的,心也涼了半截。
“走吧,明早我沒課,可以陪你喝兩杯。”
阮曼依一聽,眼神兒發亮:“這麼爽快,真不愧是自家姐妹,男人就得晾晾,憑什麼他提起腳來,說走就走,說來就來,甭管他,什麼地產大亨,有錢了不起啊,等我賺了大錢,我養你。”
“去你的,阮阮,能養活你自個我就謝天謝地了。”
……
頂級包廂里,煙霧繚繞,四五個男人喝得正盡興。
莊凌洲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之下,映得整張臉越發立優越。
冷淡之中不乏大人的氣場。
他一手握著酒杯,另一只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扶手。
對面的男人舉起酒杯上去:“莊爺,這次回來,恒暉的項目,可得酌考慮考慮我。”
莊凌洲勾,抬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側眸瞥了眼旁集中打游戲的男人:“我沒問題,就是不知道季有沒有意見。”
“黃總,這可不厚道了,我就打一把游戲的功夫,你就趁機撬墻角,”男人摁滅手機扔在桌上,嗤笑:“眾所皆知,恒暉的項目歷來都是我們鼎泰在負責,這塊蛋糕,黃總您可別盯啦。”
黃總頓時失,眉頭皺了皺:“季,油總讓我嘗口吧,這些年,恒暉只要有項目,鼎泰第一個就拿下,下邊的人真沒法活了,莊爺都松口了,你看……”
有人話:“就是,季,你回國不久,可別壟斷了市場,咱們這些人,也是要混口飯吃的。”
莊凌洲放下酒杯,嗓音低沉:“幾位老總,季就是開玩笑,恒暉能得到大家的認可,莊某深榮幸,公司接下來還會有幾個不錯的項目,很期待與各位的合作。”
“莊爺爽快。”
……
吧臺前,阮曼依已經把公司里的若干壞胚子罵的徹徹,大到老板,小到清潔工,沒一個順眼的。
江晚寧懂,每次事業上有不順,都是借酒消愁,只好慣著,附和地理解,贊同。
“晚寧,幸虧你聰明,在學校里避難,早知道混社會這麼難,我就該好好聽我爸的話,回家繼承他的燒產業。”
江晚寧默默點頭:“你要混不下去,回去還來得及,以你聰明的頭腦,阮氏燒會在你手上一直傳承下去的。”
阮曼依顴骨紅撲撲的,噘著趴在吧臺上:“借你吉言,我一定大發。”
江晚寧笑笑,抬杯與相。
清脆的杯聲響起,后傳來一男聲。
“兩位,有興趣喝一杯嗎?”
江晚寧微微側首,男人西裝革履,看上去文質彬彬,但這種地方,主打招呼的,能有幾個心思純凈的,回過頭,沒打算理人。
阮曼依從吧臺上爬起,朝男人擺擺手:“帥哥,找錯人了。”
男人一笑,落座江晚寧旁邊的吧臺椅上:“還沒聊,怎麼知道不是對的人。”
江晚寧一怔,側首睨著一旁的男人。
男人舉著酒杯過來:“你說對不對,。”
頓時,一厭惡至極的覺浮上心頭。
江晚寧剛要起,想要躲他遠些,不料男人的手攬上的腰:“,聊聊嘛,裝什麼裝。”
江晚寧作一滯,垂眼看自己腰肢上的咸豬手:“你手往哪兒擱呢?”
男人越發放肆,手掌游移至的部,重重了一把。
“啪……”江晚寧一掌扇過去,“咣當……”男人手上的酒杯落地。
“媽的,找死……”男人起掐住江晚寧的脖子。
“王八蛋。”阮曼依利落起,抬起吧臺椅砸向男人。
男人一閃,吧臺椅空砸在地上,頓時,全員目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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