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斯宇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

他把手機遞給張哲遠，讓他自己看。

張哲遠翻了翻，“臥槽，你他媽敢在論壇上罵讓哥，你不怕他看到啊”

“放心，他從來不看這玩意兒。”說著曾斯宇看了眼正在打球的江讓，“再說我也沒說錯。”

張哲遠和他一塊兒笑，“你牛!”

兩人翻著帖子，沒一會兒江讓拎著襯衫外套走了過來。

張哲遠拱了拱曾斯宇，“那邊那個是不是和讓哥一塊兒拍照的系花”

曾斯宇長脖子看，“還真是，好像在上籃球課呢。”

江讓坐下，他隨意將襯衫外套扔在座椅邊，低頭看手機。

“你猜能投進幾個”

“瞧那細胳膊細的，估計投不進。”

曾斯宇笑出聲，“那正好，爺一會兒就去給免費上節課……”

他話音剛落，只見那頭的紀也一個拋線，球穩穩地落進了球框。

曾斯宇：“……”

張哲遠毫不留的笑出聲。

江讓聞言抬眸，他從放在長椅上的煙盒里敲出一煙，緩緩點上。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順著曾斯宇他們看的方向去。

紀也在短短幾十秒又投了好幾個球，除了最后一個沒進外，其余的都中了。

曾斯宇見狀嘆息道：“小課堂還沒開課就歇菜了。”

江讓食指撣了下煙灰，目仍舊停留在紀也上。

須臾，他嗓音低沉，不疾不徐開口道：“現在是個人都能老師了。”

曾斯宇差點兒沒氣炸。

“你……!”

“那邊的，誰允許你們在這兒煙的!”有路過的老教授，站在籃球場外沖著他們喊。

江讓回頭，慢條斯理的將了三分之一的煙取下，再順手掐滅。

-

投籃對紀也來說并不難。

倒不是因為天賦異稟，而是因為高二有一次在宜市的游戲廳，到過江讓。

那時的他頭發要比現在長些，像漫畫里走出來的年形象。唯一沒變的是他懶怠散漫的子。

紀也記得那天他站在籃球機前，穿著件灰衛，衛的帽子戴著，只有額前的灰棕劉海微微在外面，遮住了那雙肆懶的雙眸。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松抓起籃球，隨意朝籃框里投。

幾乎都進了。

出的長相，帥的氣質，自然惹得周圍許多生圍觀。

紀也也是。

就站在他后，看著他越投越快。

后來江讓應該是覺得沒什麼意思，索就沒再繼續玩。

可紀也自那天后每回放學路過那個游戲廳，都會下意識走進去看看。

看他有沒有來。

也是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會買幾個游戲幣，站在籃球機前玩一會兒。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紀也只想趕回寢室。人剛走沒兩步，就聽到許佳琦在后怪氣。

“按照學號，今天該到紀也你整理籃球了吧”

紀也回頭看。

今天一上課，就能到許佳琦不太友善的目。不過找不到機會對紀也開腔，紀也也沒打算搭理。

“看什麼，難道不是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拍了校慶宣傳冊，就做不了這些事了”

紀也直視著，語氣冷淡回道：“我有這樣說嗎”

許佳琦笑笑，指了指地上四散落的球。

“那就請你把籃球還到材室咯。”

從籃球場外回來的老師只聽到許佳琦的最后一句話，他沒多想朝紀也點點頭：“麻煩你幫忙收下，其他同學下課。”

許佳琦輕笑聲，朝紀也揮揮手，“麻煩你啦。”

說完就跟著其余人一塊兒散去。

邱恬忍了忍，捂著肚子。

臉發白，面上帶著歉意：“小也，我，我不行了，肚子疼得憋不住，你等我一會兒吧，我馬上回來……”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整理好很快就回來。”

邱恬點頭跑走了。

紀也瞥了眼四散的籃球，拖過不遠的網袋，將球一個個撿起來扔進去。

材室離籃球場不遠，紀也腳步邁得快，拖著網袋走了進去。

推開門，室浮著的熱氣撲面而來，還散著霉味。地上堆的東西不，紀也把網袋拖進屋，又塞到墻角邊。

了汗，轉剛準備走，卻在墻角后的窗臺邊看到了一個黑影。

紀也沒防備，嚇了一跳。

材室的窗戶開著，有幾縷煙順著窗檐飄到窗外。

而半靠在窗臺上的江讓則氣定神閑，他手肘撐在窗沿上，指尖掐煙，漫不經心地看著。

紀也怔忡。

這是什麼奇妙的緣分。

不過現在的樣子屬實不太好看，渾汗涔涔的不說，扎起的馬尾也松松垮垮。

總之略顯狼狽。

紀也想著總要打個照面的，將碎發拂到耳后，憋了半晌鬼使神差輕聲說了句：“學長，這兒不能煙的。”

可說完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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