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所出來,盛聿明把車送給了黎念。
“鑰匙留著吧。車子寫在你名下了。”
黎念腳步微微頓住,掂掂手里的車鑰匙,不解道:“為什麼?”
盛聿明掀眸看了一眼,沒好氣地移開視線,冷哼道:“我錢多。”
“……”黎念抿了抿,一時快,被他這麼直懟,品出自己有些不識好歹的意味。
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默不作聲,上車,回公司。
開到一半,后座的男人又冷不丁地開口。
“不是你和二姐說,想開我的車嗎?到手了,就不稀罕了?”
黎念聞言,想起自己貌似真和二姑姑提過這事,悄悄說的。
被盛家收養,一直到他們的照顧,平日里看似開朗,其實骨子里還是有些自卑,不敢過多地表達真實的想法。
二姑姑常年吃齋念佛,為人世云淡風輕。黎念在面前,有時會太放松,不小心說了真心話。
沒想到,二姑姑會告訴盛聿明。
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后視鏡,視線正好對上盛聿明的目,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
什麼意思?
這表看著像是害了?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黎念瞇眼疑,回想盛聿明的話語里難道帶了什麼暗示嗎?
再看一眼,只見車子中間的擋板慢慢地抬起來了。
真是越來越不脾氣。
“……謝謝。”
黎念對著空氣,道了謝。
半天,后座應了一聲沉悶的“嗯”。
盛聿明深深吸一口氣,手指握拳,清晰到婚戒的存在,才勉強平復心的躁,尷尬地閉上了眼睛。
太意氣用事,太唐突了。
說什麼“到手了就不稀罕”,念念以為你在說車,可你真的是在說車嗎?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盛聿明,你怎麼也那麼矯了。
直到下車,男人也沒再發出任何靜。
……
這周過的很快。
調休幾天病假,剩下時間全在趕工,覺還沒口氣呢,就要去看攝影展了。
舒怡說過,封煬是攝影協會的元老。
黎念出于尊重,特意在網上找了他的作品,提前做功課,以免一問三不知,不太禮貌。
從作品上看,封煬似乎沒有什麼局限。
他拍人,拍明星商業大片,也拍街頭的眾生百態。
他拍景,會拍沙漠星空,也拍叢林深的猛和昆蟲。
好像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靈來源。
太有激與活力了。
看到幾張標注地點在墨的叢林照片,黎念直接打印下來,在書房的照片墻上。
做這些事,心很好,不自覺就開始哼歌。
書房外,盛聿明正巧經過,見興致滿滿,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打開手機,卻有些急惱了。
盛聿明:【哈蘇還沒有到貨嗎?你的人脈,行不行?】
對方:【我不行,你行?!那你自己買吧。】
盛聿明:【……給你加勞務費。】
對方:【好的,盛老板!一周之,親自送到您手上!】
盛聿明截了個圖,重新發回去,附贈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時,黎念也終于忙好了。
兩人一起下樓。
自從收到車子,鄭助理的工作減輕了不,上下班通勤都由黎念負責了。
黎念松了一口氣,心想也不全算是白占便宜,好歹自己當司機還是稱職的。
雖然開的慢,但是安全呀!
一路上,心雀躍,看到紅燈,也不煩了。
主要,封煬的照片拍得太好了!
自己竟然從來沒有發現,大佬就在邊。有一種,剛剛開始追星,立刻就能見到偶像的幸福!
一路上,黎念有些忍不住了,試探地問:“我做了一點關于攝影展的功課,和你說說?”
“嗯,你說。”
盛聿明換了套的灰羊外套,整個人都很溫和,能看出他也放松。
黎念眉眼一彎,事無巨細地把找到的資料都介紹了一遍。
最后提到,這次的主題是——繆斯。
“大家都在猜,封老師的繆斯究竟是什麼?”黎念眼眸晶亮,瞥了一眼后視鏡。
盛聿明捕捉到的欣喜,配合地回答:“某個人?”
“唔……不一定是人吧?他也拍過不的風景和。保不齊,他的繆斯是一只貓?”
盛聿明不置可否:“如果是人,他還可以有其他作的空間,比如推出合作者,兩人一起亮相出道,后續能有長尾效應,收益更大。如果只是一只貓,他能做什麼?立貓咖?還是給貓立人設,接廣告?”
“……”黎念被莫名潑了冷水,眨了眨眼,詫異道,“盛聿明,你是對浪漫過敏嗎?”
盛聿明沉默。
“如果封老師的繆斯是朋友呢?正好可以求婚啊!為什麼一定是要賺錢?你怎麼只考慮……”
黎念打抱不平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
想起,封煬是舒怡的好朋友。或許有一種可能,這個繆斯指的就是舒怡……
那自己邀請盛聿明過來,就有些尷尬了。
“求婚?”盛聿明抓住了字眼。
黎念連忙搖頭:“我猜的。你說的對,攝影展嘛本就是賺錢的項目,當然不浪漫了!呃……欸!季總已經到了。我把車子停在一起吧。”
小姑娘蓋彌彰,手忙腳地停好了車。
盛聿明品著的慌,心道也沒誰規定婚后不能求婚,該提上日程了。
兩人下了車。
旁邊,季慕白臭著一張臉,和他們打招呼:“同進同出,想要公開了?不玩婚那一套了?”
盛聿明斜覷他一眼:“起床氣?”
“天不亮就起來了!繞了一大圈去接人,人已經來當義工了。呵!不是起床氣,是被放鴿子的怨氣!”季慕白嘖牙。
扭頭,他就問黎念:“這個封煬是什麼況?哪里冒出來的?”
“是我們的學長,以前也是攝影協會的。”
黎念聽出他是要去接舒怡,結果撲了個空,心里憋住了笑,猜想季慕白的追求來勢洶洶,大張旗鼓,肯定被舒怡姐發現了,在躲人呢。
“學長?”季慕白哼唧一聲,撇撇,意味深長地對盛聿明轉移火力,“盛總,防火防盜防學長,聽過沒?”
“管好你自己。”
盛聿明懶得理他,椅不偏不倚卡著季慕白的鞋尖了過去。
季慕白嚇得一蹦三尺高。
黎念沒忍住,捂笑了。
就在這時,畫展的門從里面推開,兩個人抬著廣告牌吭哧吭哧出來了。
舒怡難得穿的很休閑,黑帶帽衛外面罩了一件藍牛仔圍,站在旁的男人,也是同樣的裝束。
“舒怡姐。”黎念喊了一聲。
放好廣告牌的兩人,齊刷刷地看過來,眼眸都是一亮。
“你們這麼早就過來了?”舒怡走過來,很自然地挽過黎念的手,又對著盛聿明和季慕白恭敬地打招呼,“盛總,季總。”
盛聿明微微點頭。
季慕白“嗯”地有些大聲,目徑直看向跟過來的男人:“這位是?”
“封煬,這次的攝影師,同時也是我和黎念的學長。”
舒怡笑著介紹完封煬,還想介紹一下大家,只覺得一,差點沒站穩。
后的封煬不知哪神經了,居然沖到黎念后,想要手去扯人家綁住馬尾辮的頭繩,里還夸張地驚呼:“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黎念沒搞清楚狀態,憑本能往后躲。
盛聿明的臉倏地變了,椅往前一推,擋在黎念面前,安似的護住的手腕,又厲聲質問神經質的封煬:
“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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