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過了，你又不信，也不肯喊我一聲表嫂，還想我怎麼說？”

黎水水直視著賀非凡，黑如點漆的眼瞳里，帶著明顯的諷刺。

“你還是想說，你和我表哥已經領證了？”

賀非凡面上籠罩著一層戾氣，接近低吼著：“不可能的。以前你是涼城首富的千金，都不一定能進遲家大門，更別說現在你只是假千金，他們更不可能讓你過門。”

賀非凡還抓著黎水水纖細的手臂，赤紅著雙眼，聲音沙啞得不像是他。

“再說了，我們之間有那麼多好的回憶，你怎麼舍得這樣拋下我們的？”

那些記憶里，黎水水總是對他笑得出甜甜的梨渦，像是綻放在賀非凡世界里的璀璨煙花，他不能忘也忘不了。

現在，賀非凡已經記不清有多久了，黎水水沒在他面前展那甜甜的笑容了。

可就在剛剛，黎水水和遲梟表演結束，遲梟說要將那句“抱怨黑暗，不如提燈前行”送給黎水水時，黎水水對遲梟笑得是那麼甜，兩個小梨渦都展了。

也是那一刻，賀非凡說不出的心慌。

直覺告訴他，他若再不好好抓住黎水水，黎水水就會徹底離他遠去了。

為了揮去心中的不安，賀非凡甚至不顧黎水水的反抗，強行將黎水水擁進懷中。

“水水，我先送你出國好不好？你在國外呆一段時間，等我理好所有的事，就接你回來，我們重新結婚，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我……”

不管黎水水怎麼掙扎，賀非凡都不肯放開黎水水，還一直說著他的各種承諾。

可他話還沒說完，黎水水便手狠狠重擊賀非凡的下顎。

賀非凡流，痛不生，只能松開黎水水。

“賀非凡，從你選擇黎蘇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以后。要畫餅就給黎蘇畫，比較吃。”

撂下話，黎水水便拎著包走了。

“水水……”

賀非凡試圖喚回。

可黎水水頭也不回地離開。

*

酒店小型會客廳里——

黎水水走后，遲梟也把其他人了出去，才問遲老先生：“爺爺，怎樣？”

“我剛才沒說什麼，你都恨不得把我撕了，給做幾道菜吃。我要是說讓你和分開，你不得將我活剮了？”

遲老先生吹胡子瞪眼。

“既然您心里清楚，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遲梟干脆點了煙，在邊上著。

遲老先生往遲梟的上踹了一腳，在他白西上留下一記鞋印，沒好氣地說：“既然這樣，你還讓我說什麼？”

“挑好的說。如果想讓我和分開，那就閉。我只是帶給您看看，沒想讓被指指點點。”

遲梟抬手輕掃了下上的鞋印，繼續煙吞云吐霧，眼神慵懶，不是很在意遲老先生意見的樣子。

直到遲老先生突然問他：“是當年那個孩吧？”

遲梟慵懶的神突然一斂：“您怎麼知道？”

“能讓你在這麼重要的場合，還專門設計一個環節，跟人家玩浪漫的，鼓勵勇敢前行的，除了那孩，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遲老先生見遲梟不回應，又多看了他兩眼。

只覺得遲梟幽深的眼瞳，這會兒像是夏季的黑夜，變化多端，讓人捉不。

于是，遲老先生又說：“萬年鐵樹開花，我還以為能開在別的位置上，敢又開在同個位置上。”

“那您怎麼說？”遲梟輕呵出了一口煙氣，才問道。

遲老爺子瞪他：“我能怎麼說？給我幾煙，整出個曾孫來玩，我們家好幾代都沒出個孩了。”

“不管是曾孫還是曾孫子，暫時都不行。我這正宮的位置還沒坐穩呢。”

遲梟上這麼說，但把手上的半煙掐滅了。

遲老爺子蹙眉：“和姓賀的，還藕斷連？”

別的不說，遲梟在朋友圈曬出兩本結婚證當天，遲老爺子就即刻讓人把黎水水的檔案送來了。

所以遲梟、黎水水和賀非凡的關系，遲老爺子再清楚不過。

“倒也不是，我想等的心給我騰個地。”

可遲梟話音一落，遲老爺子便出嫌棄的眼神。

“這種東西，除了多說，還要多做。你既然把人坑蒙拐騙弄到手了，就該多做多，不做到！你這小子，怎麼不學學你老子的干脆利落？”

“學他？弄得妻離子散？”

遲梟輕嗤，后起邁開長往會客廳門口走，顯然不愿繼續關于他父親的話題。

遲老爺子也只能做罷：“行吧，慢慢來就慢慢來。有空帶上京市，陪我嘮嘮嗑。”

……

黎水水從航天博覽會晚宴回到家，剛卸完妝洗漱完，手機便吵個不停。

黎水水拿出手機一看，都是鹿靈發來的信息。

除了好幾段從某音上下載的，黎水水和遲梟一起演奏《一步之遙》的片段外，還有文字信息無數。

“我的老天鵝，你和京圈太子爺一起上熱搜了，你知道嗎？”

“到都在嗑你們，說你們男才貌，天造地設。有的還說你們是民政局的暗廣！”

“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我竟然信息滯后得不如網友，更不知道你和遲跑到晚宴上合奏，還奏得這麼火花四濺的？”

“快說，最近幾天你們一夜幾發，竟然出了這麼黏糊的覺？”

黎水水剛翻看完信息，還沒想好要怎麼回復鹿靈，鹿靈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且開門見山發問。

“水水，今晚到底怎麼回事？我這個閨，沒看到現場演出就算了，但一定要吃上最新鮮的瓜！”

黎水水無奈笑答：“其實今晚的晚宴是他負責的，剛好一個演出者臨時有事，他讓我幫忙頂上。后來他為什麼會出來和我合奏，我也不清楚。”

“臨時起意的？不可能吧，你別忘記這晚宴可是國家級的，出席晚宴的，可都是國外的頂級資本大鱷，他絕對有替補方案的。這顯然是遲安排好的，專門跟你玩浪漫的。”

“水水，我覺得遲應該很喜歡你，且不僅限于。”

鹿靈的話，一時在黎水水的心里激起了漣漪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