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
「媽!你都是做的人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魯莽!」
「今天來了那麼多爸的領導同事,有什麼事你不能回家再說?」
「我爸面掃地,對我們家有什麼好!」
「我們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爸要是真有心和肖阿姨怎麼樣,會給你辦這麼盛大的紅寶石婚慶典麼?」
「這些年你不在家,多虧肖阿姨照顧我爸的食起居,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秦霄喋喋不休,卻毫沒有諒我的意思。
我怔怔的看著一臉義憤填膺的兒子。
他從小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帶大的,秦亦之甚至本沒有參與過他的長。
他家生子后工作忙,我更是不解帶,兢兢業業的伺候著。
親手養大的兒子,只懂學,沒有人味。
如今秦亦之能為他的未來鋪路,他自然知道如何站隊。
我生的兒子,和他父親一樣,功利市儈。
被騙了四十幾年的人是我,他第一反應不是為我張正義,而是指責我丟人現眼,生怕我為他的累贅。
「秦霄,你說的這人話麼?做錯事的是你爸!」
「我這麼多年為這個家的付出,換來的只有欺騙,我不該委屈麼?」
秦霄語氣里的不耐清晰可聞:
「兒長有那麼重要麼?肖阿姨都能為了肖家明忍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就不能?」
「我爸這輩子為了這麼家做了這麼多貢獻,到老了還被枕邊人背刺,我真為他不值!」
我忽然聽懂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著秦霄:
「你一直都知道?!」
秦霄不以為意:「當然。」
「我小時候就知道,肖家明告訴過我,我爸爸也是他的爸爸。」
「那又怎麼樣呢?這麼多年他還不是上不得臺面,只能姓肖。」
兒子的話,讓我徹底心灰意冷。
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他含辛茹苦的教育其實是失敗的。
「這婚,我離定了!」
「我管了你三十幾年,從今往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
兒子不屑的冷哼。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爸說得沒錯,你就是吃太飽閑著了,我倒要看看你沒有收來源,要怎麼活!」
秦亦之很快就醒了,只是一時激,并無大礙。
見我守在急診室,他掙扎著想起。
「曉蓉,都是我的錯……」
「當年我是對你一見鐘,辜負了淑珍,但我真的只是不了,你別把我想的那麼齷齪。」
「是我毀了淑珍的一生……我有愧啊……」
秦亦之背棄了同的誓言。
肖淑珍等了四十多年,都沒有等來一個名分。
何嘗不是可憐又無辜?
也許我是應該同的。
可自己不幸福,就要助紂為讓我也變得不幸,我的可悲又有誰來同?
「秦亦之,你確實應該補償肖淑珍,可你不該拉著我一起。」
「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你在鄉下已有妻兒,是你為了安置工作主和我在一起的。」
「如果從一開始就告訴我實,我是不會介你們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你舍不得你,我也有權知道的存在,們確實是你的責任,可你怎麼能堂而皇之養在邊?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為了不暴他們母子,不惜讓我背井離鄉三十幾年,我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麼愚弄?」
「如果不是今早我恰好撞上,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是不是到死我還得和爭一下誰能跟你合葬?」
秦亦之愧難當,急切的想解釋。
「曉蓉,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你開口……」
我打斷了秦亦之的話。
「秦亦之,看起來我是原配,其實我是蒙在鼓里做了一輩子第三者。」
「我們的結合,本來就是錯誤,是你讓我把人生活了笑話。」
「現在追究你當年為什麼做出那樣的選擇,已經毫無意義了。」
「你發達后這麼多年能對肖淑珍不離不棄,足以證明才是你心里的人。」
「我把你歸原主,我們離婚吧。」
秦亦之激起來。
「曉蓉,我絕不離婚!我的人是你啊!」
「我對早就沒了,這些年除了責任,就是怕把事捅出去,讓我敗名裂啊!」
「接和佳明進城,是為了孩子的學業。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兄妹相稱啊!」
「兄妹?」
我嘲諷的笑。
前些年回家,我還在床頭看見過避 孕套。
問秦亦之,他說特意為我回來準備的,讓我看看他是不是寶刀不老。
我當時還笑他為老不尊。
現在看來,那哪是想和我用的!
「你敢說這麼多年我不在家時,你們不是睡在一起?」
秦亦之視線躲閃。
肖淑珍雖然是鄉下人,進城這些年養尊優,皮細膩如瓷。
越發的溫婉端莊。
在秦亦之眼里,本來就是自己的人,我不信他守得住。
「那只是……只是解決生理需求……」
「你還真是無恥。」
秦亦之無地自容。
「你要是不肯離婚,我就找律師起訴你,讓你敗名裂。」
「一想到和你共度余生,我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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