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一晚上沒回璟灣。

早上，姜恩柚頂著兩個黑眼圈出門上學，一路上打了不知道多個哈欠。

昨晚惦記著司南煦沒考好的事，自責了一晚，比自己沒考好還難。

到了學校發現，當事人已經到了。

司南煦今天穿了件立領灰衛，神清氣爽地坐在座位上。

他倒神好。

“你來這麼早啊。”姜恩柚困的聲音都死氣沉沉的。

這個點班上沒幾個人，他們周圍就只有他們兩個到了。

司南煦扳過的肩湊近看了看的黑眼圈，嗓音里藏不住笑，“昨晚想我想得睡不著？”

姜恩柚推開他的胳膊，“想得！”然后轉過，趁著早自習前的這會時間趴桌上補覺。

司南煦手臂被推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

他咬牙忍住沒讓自己發出聲音，艱難收回手臂，擼起袖子，小臂上昨晚被司遠忠打的傷，已經青紫。

他把袖子拉回去，遮住傷痕，時間還早，干脆也趴桌上陪姜恩柚睡了。

再醒來時，早自習已經下課。

前桌是空的，夏還在。

人去哪了？

司南煦習慣了一抬頭就能看見姜恩柚，現在看不見，格外不適應。

“我前面那個礙眼的小家伙呢？”

徐嘉一腦袋扭過來：“你說小柚子？剛被哈士奇走了。”

司南煦淡淡嗯一聲，又覺得哪里別扭，“小柚子是你該的麼？”

徐嘉一態度一整個大轉變，十分有禮儀地揣起手，著嗓子換了一副極其方的怪腔怪調：“姜恩柚同學被老師到辦公室去了。”

司南煦看傻子一樣看他一眼：“知道了，玩去吧。”

……

“這次作文寫的很好，切點新穎，論證也有力，這次全市高中的作文聯賽我準備推薦你參加，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老師。”

“那行，這是參賽指南，有什麼不明白的隨時來問我。”

姜恩柚接過來略掃了眼：“好的老師，我會好好準備的。”

齊振海滿意地點點頭：“還有咱們班的期中考試績單，你捎回去，讓班長到黑板上。”

績單！

姜恩柚答應下來，走出辦公室就迫不及待在上面查看司南煦的名次。

下意識從下往上找，從第41名一路往上……

最后在司南煦的名字上停住，

往前看名次，

15……

第15名！

剛剛好卡進去了。

哪是什麼發揮失常，超常還差不多！

意識到自己被忽悠了，姜恩柚氣沖沖回到教室。

路楚澤正在司南煦和徐嘉一那里聊天，過去把績單給路楚澤，看都沒看司南煦一眼。

“期中績，齊老師讓到黑板上。”

路楚澤哦了聲：“這麼快就出來了啊。”

徐嘉一哀嚎：“不是吧，效率這麼高干嘛！”

“臥槽！”路楚澤眼，“老徐，快幫我看看，這是煦哥的名字沒錯吧？”

徐嘉一下快掉地上了：“我去，第15名！煦哥，你怎麼離我越來越遠了啊，怎麼考的啊？”

司南煦哪還有心思高興，姜恩柚把績單給路楚澤后，就板板正正坐回座位了，看后腦勺就知道生氣了。

司南煦：“我運氣好。”

徐嘉一：“這哪是運氣好，這得是歐皇附了吧！”

要知道司南煦從學以來，一直穩坐班級后五名，穩定程度堪比徐嘉一的倒數第一。

路楚澤：“我得趕把煦哥的功偉績昭告天下！”

路楚澤完回來，正好看見夏捂著眼睛在座位上念咒。

“你嘀咕什麼呢？”

“我在求菩薩保佑我，我如果這次再考不好，下個月的生活費就沒了。”

“我都幫你看了，33名，進步了，放心吧！”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啊——姜姜！我就說跟年級第一坐一起，多也會被熏陶的！”

姜恩柚被夏一把摟懷里：“真棒夏夏！”

徐嘉一苦的：“煦哥，你不會也是被熏陶的吧，我離姜姜也近的啊，怎麼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司南煦有同但不多，“多找自己原因吧。”

一上午姜恩柚的脖子都沒有往后轉過，中午吃完飯，趁著大家午休，司南煦找了個機會把姜恩柚拉到樓梯口。

司南煦故意往下站了兩節臺階，面對面微微仰視著。

“還生氣呢？”

“沒有。”姜恩柚偏著腦袋不看他。

“我昨天就是想逗逗你。”

“有你那麼逗的嘛，害我自責一晚上，還以為是自己沒教好！”

司南煦角漾起弧度，輕笑出聲。

“你還笑！”姜恩柚瞪著他。

“你不是沒生氣麼？”

“我沒說我生氣啊。”

“那你怎麼一上午都不理我？”

“上課呢，誰有空理你！”

“真沒生氣？”

“沒有。”

“那抱抱。”司南煦張開手。

“不要！”

姜恩柚皺著眉推開他，轉就要走，被后的徐嘉一嚇了一跳。

看一激靈，司南煦狐疑地走上前查看況，就看見徐嘉一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打火機，人已經驚呆了。

“我，我，我就是想過來煙，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姜恩柚余掃了一眼司南煦，帶了點責怪，沒說話，直接回教室了。

司南煦一步步靠近徐嘉一，威懾力十足：“聽見多？”

“從——”徐嘉一學著司南煦的語氣，“‘你怎麼一上午都不理我？’開始。”

司南煦：“……”

徐嘉一往后了：“煦哥，你該不會想滅我口吧？”

“嚴實點，別往外胡說。”

“你不想公開啊？煦哥，這可是渣男行為，不可取！”

“我和不是那種關系。”

“別蒙我了，我雖然智商不高，但我不傻，你都向人家索抱了！”

司南煦兩眼一黑，“那我抱上了麼？”

空氣中有良久的沉默……

徐嘉一任督二脈仿佛一下被打通了，“噢——我明白了！你喜歡，但不喜歡你！”

司南煦眼底劃過一抹殺氣，牙都咬了。

對面的人還在滔滔不絕，“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我們大家多多也能看出來一些，我就是沒想到煦哥你在這方面竟然這麼卑微！唉，真是一降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