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瞳從黃芮春的辦公室出來,當即給管佳發消息。消息還沒發完,已經等不及,干脆跑出實驗樓,將語音電話打過去。
管瞳把辭職阻的事講了,做了定論:“肯定是黃芮春搞的鬼,丫就是要把我搞死。”
管佳:“瞳瞳,這就是職場,和戰場一樣,你應該有一個清醒的認知。就算你離開洪順,以后職新的公司,也始終是在職場的范疇里,所以如何在職場中立足,并且反殺,是你要重點學習的。”
管瞳:“我不喜歡職場里的辦公室政治,我只想專心地做研發。媽媽,你不知道我留在這里有多抑,我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因為……”
“因為你認為他們并不喜歡你。”
管瞳啞然,覺心臟被揪得發疼。
“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別人的喜歡呢?你要做的是你,做自己認可的自己,而不是別人想要你為的你。”
“可是我們生活在人群里,我做不到對別人的指指點點視若無睹。我已經用了很大的努力,不去向他們解釋和自證,但我實在沒有辦法做到毫不在意。”
管佳放緩語氣,安:“傻瓜,怎麼可能完全毫不在意。就算我這個退休了的老同志,也無法做到對別人的評價毫不在意。但你要讓外界的聲音小下來,你自己的聲音大起來。這是個修行的過程,也是你和自己和解的過程。”
管瞳愣住,雖然媽媽說的話似乎很湯,但是卻字字打在心坎上,飛快地療愈著。
“瞳瞳,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所以你要相信自己。你已經對自己的過去做了深刻的反省,不要再為過去別人怎麼看你的事糾結了。活在當下,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會做得很好。”
管瞳有些哽咽:“媽媽,你對我真好。我真幸運,能為你和爸爸的孩子。”
“所以那個黃芮春并不能影響你什麼,你就耐著子看做,反正你工資又不。這段時間,你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逐步把工作出去。記住,你的對手越想看你的笑話,你越要管好自己,不授人以柄。放心,媽媽永遠是你的后盾。”
管瞳其實還想跟媽媽說,干脆撂挑子走了算了,但是終止了這個念頭。正如媽媽所說,就算離開洪順,以后還是會遇到職場中各種奇葩事。不如就把黃芮春這個瘟神當來磨練自己的,提升自己的職場戰斗力。現在辛苦點,以后就能輕松點。一想到以后的職場還會遇到類似的小人,說不煩是假的。
管瞳突然想活躍一下氣氛:“媽媽,說真的,你以前是不是屬于職場老油條那一款?”
“哈哈,肯定被職場打磨過,不過我后來練出來了,凡是讓我吃過苦頭的人,我都沒給過他們好臉。”
這邊,管瞳還在一邊和媽媽聊天,一邊做著心理建設。
那邊,荊鉻遠遠地看著,凝神靜氣間,似乎要讓眼睛把管瞳的所有都細丈量出來。
荊鉻無比怨念:“管瞳,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這幾天,荊鉻以各種理由往實驗樓研發組鉆,食堂飯點也是故意出現在管瞳的前后腳。盡管管瞳都是低眉順目(不看人)的樣子,但是他確信管瞳看到了他。但是管瞳沒有反應,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這真是要把他氣死了,他決定再也不看管瞳一眼。接著財務部的人就倒霉了。荊鉻埋頭工作,一日一夜之間,提出三十多疑點,讓財務部一一拿出佐證資料。
可別說,這三十多中,有幾是請第三方審計都沒發現的問題,竟然被荊鉻全數捉了出來,并且有理有據,會計準則、稅法都詳細引用。財務部的人頭都大了,私下紛紛議論:“這麼專業,比上市要求都嚴。”
“收購工作組有一個荊鉻的,不人長得帥,業務還超級好,這是偶像劇里才有的人吧。”
“一看就沒有朋友——誰配得上!”
這才沒幾天,荊鉻就勾起了洪順全公司理科的春心。
即便遠離人群,管瞳還是在好幾個場合,聽到有人提起荊鉻這個名字。
最開始聽“金哥”,以為是誰的哥。后來多聽了幾次,才聽明白。
難道是同音字?心里有了不祥的預,張兮兮地打開公司最新的簡報。“荊鉻”那兩個字像是安了放大鏡一般,一下跳出來,烙在的眼睛里。
簡報里的照片是公司領導層和收購工作組員的合照,不用找,里面只有一個帥哥。管瞳仔細端詳那個站在最邊上的英俊年輕人,既意外,又張。
他是我那個曾經的弟弟荊鉻?那個一直跟在我屁后面孫子似的荊鉻?被我天天罵的荊鉻?那個皮得快上天的荊鉻?
管瞳恨不得把眼睛在電腦上看:這個人的眉眼中確實有當年小荊鉻的模樣,單眼皮,薄,小巧的臉型,但是神嚴肅,眼睛里著,顯得有些鷙。
如果這真是那個弟弟荊鉻,還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丫真的長帥了,還人模狗樣的!
管瞳意識到在公司里的口碑,說臭名遠揚都是謙虛的。天啦,一想到荊鉻在如此落魄的時候出現,就無法忍,簡直就快到了要立即炸的邊緣。不能讓荊鉻知道,現在混得這麼差,所以,一定不能讓荊鉻認出自己。
之后,總是在食堂關門前最后十五分鐘進去用餐,廠車出發前最后五分鐘上車。凡是人多的地方,都小心避讓,以期讓和荊鉻偶遇的機率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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