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哥，等會兒，我跟說話呢～”

“？”

那個聲音輕笑。

顧寧昭余瞟去，見后排那人坐起來，手臂擱在駕駛座椅上，歪著頭。

“我可以讓你變。”

“別別別！熠哥，我這就開車！您坐穩！”

敖風華哪里還敢泡妞。

他可不信熠哥只是說說而已，熠哥是真敢這麼做——盡管他們是多年的兄弟了。

“你要是等的了，等我送完他再回來接你。”

敖風華踩下油門，后排車窗緩緩降下。

隨著車子快速駛離的車尾燈影，顧寧昭看見了后排那人的眼睛。

！

是他！

他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那是五年前。

進灰金十三角的第一年。

基地第一次有大規模侵，來了至有幾十個人，盜走了檔案室的一份文件。

負責在暗狙擊，一眼就發現了被護在最中間離開的那人。

顧寧昭瞄準，槍口對準了那人后腦。

扣下扳機。

咻——

明明槍裝了消音，可那人異常敏銳，眼睛往的方向來的同時，猛地往前一撲。

顧寧昭挑眉。

有意思。

補了第二槍，打在了他脊柱的位置。

眼見著那人當場暈死過去，被剩下的兩三人抬著繼續跑。

跑到斷崖邊，知道他們是活不了了，拼著最后一口氣把那人從崖上扔了下去。

顧寧昭解決了最后幾個人，到崖底找了一圈，沒看見尸。

被人救走了。

“人不見了，要繼續追嗎？”

無線電那頭，一道男聲清冷縹緲，語氣漫不經心。

“小七，回來吧，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

顧寧昭收槍，最后掃了眼崖底往回走。

就算被救走了，也沒可能活下來。

被特制的玻璃彈打中，子彈會在瞬間裂幾十甚至上百片，嵌對五臟六腑造無差別攻擊。

運氣不好的當場死亡，運氣好的痛苦而死。

當時還可惜，那雙好看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但沒想到，本該五年前死在槍下的人，會在五年后出現在面前。

還是完好無損的模樣。

不會質疑自己的判斷。

剛才坐在后排的男人，就是五年前侵基地的那個人。

只是，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就算是手功僥幸保下一條命，恢復到他現在這個程度，也是極不可思議的。

他剛才起作順流暢，沒有毫停頓和痛苦。

看上去和一個正常人無異。

顧寧昭向那輛車消失的方向，向來淡漠的臉浮上興味。

有趣。

看來，這趟華國之旅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敖風華把盛熠送到家轉回來想看看還在不在，瞧見路邊無聊地踢石子的那道影，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你還在等我！”

車在顧寧昭邊上停下，敖風華下車，從車頭繞過來拉開副駕車門，一副紳士姿態。

“請～”

“謝謝。”

顧寧昭噙著淡笑，那張洋娃娃似的臉看上去人畜無害。

基地很多新來的都會以為未年。

有的時候這張臉，何嘗不是制勝的武。

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