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星紅著眼說著這番話，惹得秦初也眼眶發酸：「徐叔叔愿意讓我在酒店演奏，給我厚的薪資，我已經很激了。」

「醫藥費我會再想辦法，別擔心。」

見小閨耷拉著腦袋，秦初撒般搖晃著，把手機湊到徐星星眼下：「你幫我，咱們重新一個優秀的好男人好不好？」

這話明顯是在哄徐星星，卻當了真，滿臉斗志答應下來。

看著小姑娘一臉傻氣的認真，秦初也噗嗤一笑，眼底流淌起細碎的亮，頰邊漫上淺淡紅，純澈又嫵。

角飛揚，鼻尖的紅痣矚目，啟用口型應和道：“好，我們加油。”

——

星璀酒店49酒樓行政酒廊在海城小有名氣，這里服務細，景觀開闊又兼私，是酒店vvip客戶小酌放松、或是非正式商談的絕佳場所。

今天的工作人員，比往日還要嚴謹恭敬上幾分，就連廊下端站著的侍應生，都不自覺把呼吸放輕。

顯然是有大人在場。

聞懷予閑散地坐在靠落地窗邊的沙發上，著不遠的海出神，上的黑定制西裝平整矜貴，深袖映襯下的手白得晃眼，骨節分明的指間虛虛飄出一縷煙霧。

桌前的茶幾上散落著一些紙質資料。

幾分鐘前的那通電話容，始終在他耳邊回響。

“秦小姐的母親一年前在車禍中喪生，哥哥重傷沉睡至今，因為打擊太大而患上心理失語癥。”

“十五歲之后秦小姐一直在國求學，學習鋼琴，去年才回到海城。”

“秦德山沒幾個月就另娶了新太太，還帶了個繼進門，看照片，這繼眉眼和秦德山尤為相似，應該……是私生。”

“秦家企業最近資金周轉出了些問題，秦德山急于找人聯姻，最后求上了嚴家，訂婚預計在下周。”

聞懷予依舊面容沉靜，只是握著電話的手不斷收，指間因為用力而毫無。

“秦小姐，過的很不好。”

電話掛斷前這最后一句話，像是幻化細細的針，如連綿細雨般落下。

落在他的心上。

聞懷予垂頭，凌的資料上放著他的手機，依舊常亮著。

屏幕上是一張七年前拍的照片，時間久遠產品更迭，老式手機拍的照片像素不高，卻依舊能辨認出鼻頭那顆明艷紅痣，和那張純澈嫵的笑。

那時聞懷予學歸來，被發小拖著來海邊玩，一眼就看到了巧笑倩兮的。

彼時秦初不過十五歲，即將啟程奔赴國，離開前一天，央求媽媽和哥哥再帶到海邊玩一趟。

那天的太極好，孩下車就朝沙灘奔去，淺藍的百褶肆意飛揚，學生氣十足。

后的秦準囑咐跑慢點，秦初不以為意回頭，揚手輕揮，笑意干凈純澈，“媽媽哥哥，你們快一點呀。”

上穿著最簡單不過的短袖白襯衫，仔仔細細扎進高腰里，但渾散發的純朗明艷，卻讓人移開不開眼。

鬼使神差般，聞懷予拿出手機，對著被海風吹的長發翻飛的，按下了拍照鍵。

后來的時間里，聞懷予總時不時翻出照片來，一看就是很久很久。

初時只覺得的笑容如此有染力，能在他低落時也不自覺揚起角。

再后來，當他察覺自己可能是喜歡上照片上的姑娘，找人拿著照片去找時……

卻再也尋不到的影。

六年間，不管手機如何更換，聞懷予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把這張照片存放在相冊中。

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始終找不到在哪，再不甘愿，也只能放棄。

卻不想在初遇后的第七年，終于重新出現，褪去青的孩依然那麼麗，純澈的眉眼卻被淡淡的憂愁籠罩。

不能說話了。

過得很不好。

聞懷予的心煩悶不已，叼起煙猛地吸了一口，煙灰撲簌簌落下，沾染了他一不茍的領帶，西裝，他卻渾不在意。

旁的單人沙發傳來落座的輕響，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好心約你吃法餐，廚師下班了你都沒面，好歹你給我個電話啊。”

賀行之的不行，手指陷進領結扯松，隨意從桌上撈了個點心就往里塞。

“有事耽擱了，下次補上。”聞懷予按滅煙，抬起手看了看腕表。

還有五分鐘。

“忽悠我，前廳相的員工告訴我你早來了，”賀行之輕哼，又抓了個點心往里送，“怎麼著，法餐廳和行政酒廊你分不清？”

聞懷予不答，偏頭看著不遠被單束氛圍燈照著的三角鋼琴，問：“你究竟來了星璀多次，在這都有相員工了？”

某人嚼糕點的作驀地僵住，耳尖染上了淡淡紅。

還好酒廊的燈偏暗，沒讓聞懷予瞧出端倪來，“但凡是員工也都認得出你聞先生這張臉。”

賀行之心虛，不再繼續話題，閑閑翻看起桌上的資料來。

“我說懷予，你什麼時候對一個排不上名號的秦家興趣了？”話落，周圍的燈齊齊變暗，后響起清脆流暢的鋼琴聲。

是赫的C大調前奏曲。

骨節分明的手撐著下頜，聞懷予的目跟隨著端坐演奏的，不搭理他。

瞧他聽得迷的模樣，賀行之也隨著目朝燈下看去，一瞬間愣在原地。

“懷、懷予，”他使勁了眼睛，傾再次看去，“、不就是你找的那個……”

“嗯，”昏暗的燈下，男人向來冷淡幽深的眼底翻涌著莫名的緒，“我對秦家沒興趣。”

聞懷予的聲音沉穩清潤，可悉他的人聽得出，此時他聲線中夾雜的淺淡愉悅，“我只對秦初有興趣。”

秦初，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