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異稟，先生不過演示了一次，便掌握了要，凝結出了一朵堪稱完的九瓣燼花神相，在半空中徐徐旋轉，仿佛一朵奐的蓮花法寶，惹來眾學子們艷羨的贊嘆。

先生正要夸獎，下一刻，贊嘆的聲音更響亮了，但似乎并不是朝。

糜月扭頭一看，那悶葫蘆同桌竟然也凝結出了神相。一條潔白如玉、形長的蟒蛇如有實質地攀繞在小男孩的肩頭，他雙眼閉，額頭落汗，似在苦苦堅持著。

那蛇如新生般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見了旋轉著的燼花，瞳孔興地豎直，如同看見了味的獵，旋即便朝的神相撲去，張口就咬掉了一片燼花花瓣。

糜月神識劇痛，當時便昏了過去。

……

第7章 你怕我？

糜月從夢中醒來，了尚有些混沌的腦袋。

沒錯，那個可惡的同桌就是年的謝無恙。

拜他所賜，被他的白蛇神相咬掉了一片燼花花瓣，從此，的九瓣燼花蓮變了殘缺的八瓣。

以至于過了這麼多年，許多時的記憶都已模糊，但唯有那個場景，讓此生難忘，也因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時候謝無恙多大來著？七歲還是八歲吧，也記不清了。

因為比起后來為宿敵打打殺殺的那些歲月，與謝無恙年的這樁糾葛，實在不值一提。

糜月只記得后來，娘親氣瘋了，來學宮里討要說法，當時的劍宗掌門領著謝無恙，給下跪請罪。昏迷了三日，謝無恙就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日。

再后來，謝無恙就沒有再在無涯學宮出現過。

“……你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胃口。”

溫潤清磁的嗓音打斷了糜月的思緒。

腦子里還在想這件事，早膳用得心不在焉，惹來男人的詢問。

因為怕蛇，所以整個瓊山的蛇都被除盡了，好久都沒有做過這個噩夢了。

謝無恙怕小姑娘夠不著，特意給盛了一碗白粥，擺放在面前。

糜月下意識地往后一躲。

“你怕我？”謝無恙留意到的小作，眉梢微挑。

糜月心道，不是怕，只是單純地排斥和厭惡。

不想，自己之所以會走火魔變小孩，會不會跟年時的靈識損也有關系？不然沒道理，前幾任宮主修煉都沒出過錯，偏偏到這里就發生了這等離奇的怪事。

“頂樓的蛇是我飼養的靈寵，它們從不會傷人。”

謝無恙見小姑娘神思不屬，想到昨夜的靜，以為當真被嚇到了，于是安道，“它們更不會無故跑出來，你不必害怕。”

不會傷人？

要不是吃過虧還真就信了，糜月心下冷哼。

謝無恙今日穿著一襲竹月白，袖口紋著斜月梅枝，半束著發，墨染似的發間只戴著一款式簡單的發簪，端得仙姿秀逸，云淡風輕。

糜月好像就沒見過他穿白、青、藍三以外的。

多虧了那張過分俊的臉撐著，他的品真就和今日的菜一樣寡淡。

倒是不見他腰間常別著的長劍，比素日多了幾分居家的自在閑適，聽說他已經修了心劍，可以將本命劍收于掌心竅。

因年時被他的神相啃了一口，害得自己如今走火魔，他倒好，沒事人一樣，修為又更上一層樓了。

糜月心下來氣：“我不想喝粥。”

眼見小姑娘神思懨懨地單手撐著下，小手握著勺子攪了半天，粥都快涼了，一口都沒往里送，最后雙手把碗往前一推，干脆不吃了。

謝無恙看著桌子上清淡相宜易消化的粥點，并無覺得不妥。

明明昨天還胃口極好，今日怎地忽然變得挑食起來？

糜月昨晚本來就沒睡好，看著滿桌子清淡的白粥小菜，更沒有什麼胃口。

委屈又賭氣地瞥他一眼：“謝無恙，我要吃核桃餅。”

核桃餅……？

謝無恙聞言一怔，看著此時幾乎和年時沒什麼分別的糜月，眸底泛起漣漪，一些陳年的記憶隨之被勾起。

在無涯學宮同窗時，那人也是這樣的年歲，脖子上總是掛著一個雙魚流蘇的銀項圈。項圈墜著一個小香囊袋，袋子里沒有裝香料，而是日日裝著一塊核桃餅。

他第一次見時，便從那香囊袋里拿出了一塊核桃餅，用手掰開兩半，大方地遞給了他一半，問他吃不吃。

說是這餅是娘親手做的，每天都要吃上一塊才解饞。

時最喜歡的食也是核桃餅。

謝無恙角微抿，雖是母，但竟連口味都如此相似嗎？

糜月瞅著發怔的謝無恙，疑地歪了歪頭。

不過說了句想吃核桃餅，這人怎麼就跟被定了似的。

這麼大個宗門，連核桃餅都沒有麼，不至于……這麼摳吧？

“尊上，掌門傳您去明輝堂。”

侍從在殿外朗聲傳話，謝無恙回過神來，起時道：“你今日將就用些，明日我讓人送些核桃餅過來。”

看著那抹竹月的影消失在殿門口，糜月松了口氣。

看了看面前沒怎麼的一桌子早膳，雖然沒什麼食，但肚子又有點，復又把那碗粥拿回來，埋頭喝了兩勺，又吃了兩塊蓮子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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