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叔,我們第一次見面,您大概對我不太了解,其實……”聞厘湊近他,秀眉一擰,低聲音,“我有病。”
傅彥禮擰眉,睨:“什麼病?”
“、神、病。”
“……”
“還是神分裂,多重人格的那種!”聞厘睜著一雙圓眸,神嚴肅,“你害怕嗎?”
男人指腹腕表邊緣,沉默了幾秒,不聲地反問:“會咬人嗎?”
“?”
“不咬人就不怕。”
“……”
那是神病不是狂犬病!
聞厘不滿:“我又不是狗!”
他輕笑出聲,那雙桃花眼在燈下,泛著新奇的趣味:“所以說,你之前說自己爬墻送外賣是因為你第二個人格出來了?”
“沒猜錯的話,是的。”
男人斂去笑意,好整以暇地睨。
聞厘挑眉:“你不信?”
男人沒說話,眉頭只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一副“看你怎麼演”的表。
幾秒后,他出聲:“要不,你自證一下?”
聞厘瞇眼:“怎麼自證?”
難不讓再“發瘋”一次?
傅彥禮抿笑,起了逗的想法:“要不……你再演一遍?”
聞厘一臉認真:“請您尊重一下我這個神病患者。”
“?”
“這東西想發瘋就可以發瘋的嗎?”
“……”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推開,一名醫生和護士進來查房。
話題被迫中止,聞厘百般無聊地重新回到床上。
醫生給全做了一番檢查,后的傅彥禮出聲:“大夫,還有其他癥狀嗎?”
醫生疑地扭頭看向他:“其他癥狀?”
“比如神方面的問題。”
醫生笑了一聲:“沒有,放心吧,這小姑娘和神方面都非常健康,是最符合當代青年健康標準的模范生。”
“謝謝大夫,”男人面帶微笑地看向,“沒病就好。”
聞厘:“……”
聞厘垂死掙扎:“醫生,我這是神方面的病,跟您這個骨科專業不搭邊……”
這話一聽,醫生就不樂意了。
他掏出手機,亮出自己的電子版證件:“小姑娘,你可以質疑我骨科的經驗,但你不能懷疑我神科的績!”
聞厘湊過去一看——
京北市第一神病醫院神科院長。
驚呆了。
醫生臉頗怨:“鄙人不才,剛好有十五年神科疾病方面的工作經驗,與神病患者打道十五年,國十個神病人我就診治過九個。小姑娘,你說,我是否有資格驗證你是否患有神疾病?”
“…………”
好的,打擾了。
這臉打的真疼!
-
醫生和護士離開后,病房再次恢復平靜。
聞厘一直沖著男人尷尬地笑。
傅彥禮沒說話,雙手環,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笑。
尷尬的因子在空氣中瘋狂囂。
外面夜幕降臨,與室的燈火通明形鮮明的對比。
聞厘被他看得不自在,有點心虛地了鼻子,訕笑:“其實……我騙你的,我沒有神病。”
“我知道。”
“你知道?!”
演技不會真那麼差吧?
“畢竟我們國家的神病院多的,患者一般不會被放出來。”
“……”
我謝謝您嘞!
“小叔,厘厘,我回來了!”
兩人聞聲看過去。
朱淺淺提著飯,在病房門口探出一個腦袋。
里面的氣氛不太對!
怎麼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朱淺淺沒有多想,樂呵呵地把飯提進去,放在茶幾上,拉來旁邊的矮凳坐下,把飯盒一個一個打開。
“小叔,厘厘,快過來吃飯呀!”
幾人開始吃飯。
吃飯途中,朱淺淺對傅彥禮很是獻殷勤,不是給他端來好吃的,就是給他端去最吃。
“小叔,你背厘厘來醫院辛苦了!”朱淺淺一腦把眼前的菜全給傅彥禮推過去,“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芹菜炒蝦,還有這個番茄炒蛋、牛炒青椒、豆腐……”
“別想討好我,”男人拿起筷子,睨一眼,“吃完飯兩千字檢討。”
朱淺淺抱頭痛苦哀嚎。
“小叔,你就看在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宗耀祖的份上,能不能減一點字?”朱淺淺豎起兩手指,得寸進尺,“就減一千九百九十七個字就行!”
聞厘是真了,下意識想端起飯就往里拉。
結果才發現,左手打了石膏,唯一能的右手又因坐的太高不到飯。
聞厘看了眼病房。
唯一的矮凳被朱淺淺坐了,茶幾上又沒勺子,只能把雙往兩邊叉開,下腰,湊近盒飯邊張開,努力往里飯。
有時候沒趕上拉的作,米飯被帶出盒飯,撒了一地。
吃的屬實狼狽又費勁。
傅彥禮一抬眼就看到了這副畫面。
傅彥禮睨了朱淺淺一眼:“就只寫你朱淺淺這三個字?”
“對對對!”朱淺淺點頭如搗蒜,星星眼,“可以嗎可以嗎?我覺得可以耶!”
“三千。”
傅彥禮起,端起聞厘經常夾的那幾道菜。
“別!叔,兩千就兩千!”
朱淺淺趕閉,繼續吃飯。
聞厘正想蹲下來吃,一眨眼,眼前的菜全被傅彥禮給端走了。
男人起,抬步走到病床邊,把菜端到旁邊的桌子上,拉來椅子。
他回頭看向聞厘,敲了敲桌面,示意:“過來。”
“干嘛?”聞厘端著飯將信將疑地走過去,一屁坐下。
他沒說話,折回去,把茶幾上的菜全部端過來。
聞厘一臉問號地看著他的作。
“誒誒誒……我的!”朱淺淺正吃的歡,眼見被端走,趕起追過去。
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傅彥禮視線落在聞厘上,語氣定定:“在這兒吃。”
聞厘屬實不明白他這是什麼作,“哦”了一聲,扭頭,目一路追過去,看見他坐下沙發,問:“你不吃了?”
“吃飽了。”
“哦。”
聞厘秀眉微蹙,回頭,發現朱淺淺吃的滿油。
把盤子里最后一塊夾給朱淺淺,低聲音:“淺淺,你小叔的飯量一直這麼小?”
朱淺淺一頓,扭頭看了眼傅彥禮。
男人正低頭看手機,似乎是在理工作上的事,手機一直震個不停。
朱淺淺看向聞厘,點頭:“差不多。”
聞厘咬住筷子,頗認同地點頭:“難怪了。”
“難怪什麼?”
“難怪冷淡。”
“……”
“對吃的都沒興趣,更別說對人。”
-
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被傅彥禮折磨過,朱淺淺似乎有點怕傅彥禮。
傅彥禮說讓寫檢討,吃完飯就乖乖寫檢討了。
以的話說就是,只要傅彥禮不把逃學的事告訴爸媽,他讓寫多字檢討就寫多字。
“你小叔夠狠的。”聞厘看不過去,里咬著牙簽,單手兜走過去,神吊兒郎當的,“逃學的事,你明明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也沒真的曠課逃學。結果他就把你當真逃學理,這麼獨斷專制的人,你是怎麼崇拜他的?”
“可我去救了你啊,這也算是變相逃學了。”
“……”
“我爸說,他是我小叔,是我長輩。”朱淺淺下磕在茶幾上,慢吞吞地寫著,“尊老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德。”
“哈哈哈哈——”聞厘直接笑噴了。
“笑夠了嗎?”
后突然響起惻惻的聲音。
聞厘嚇了一跳,回頭,發現他臉微沉,趕扭頭就走:“那個……我先去把空盒飯給收拾了。”
乍一看,桌面錚亮發。
傅彥禮已經把垃圾全收拾干凈了。
他沒說話,越過走向沙發,坐下。
“笑夠了就過來寫檢討。”傅彥禮雙疊,垂眼拿起沙發上的手機,“三千字。”
聞厘愣住,不可置信地手指自己:“你我……寫檢討?”
男人斂起眼簾,目定在上:“有問題?”
“憑什麼?!”
“就憑你跟朱淺淺是一伙的。”
聞厘扭頭看向朱淺淺,抬起手:“淺淺,咱們先絕一秒鐘。”
朱淺淺利落起,與擊了一個掌:“可以!”
傅彥禮:“……”
“現在我跟淺淺絕了,傅教授,不好意思啊,您的檢討……”聞厘看向男人,聳聳肩,一臉“可惜”地嘆了一口氣,“我恐怕無能為力了。”
“是嗎?”傅彥禮面平靜地點頭,“行,我現在就把視頻發給云峰。”
“你——”聞厘氣得咬牙,“傅彥禮,你卑鄙無恥!”
“五千。”
“你冷酷無!”
“八千。”
“你無無義!”
“一萬。”
“你……唔唔——”
眼見氣氛從劍拔弩張到火迸發,朱淺淺迅速躥起捂住聞厘的,訕笑道:“小叔,厘厘一直都很……那什麼,很放不羈,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檢討我們寫,現在就寫!”
朱淺淺拉著聞厘趕坐下,來筆紙給。
兩人對視一眼。
朱淺淺:“好漢不吃眼前虧。”
聞厘下火氣,深呼吸幾口,最后抬眼瞪了傅彥禮一眼,乖乖拿起筆開始寫。
夜漸濃,城市的彌紅燈次第亮起。
璀璨的燈火在窗外的那棵柳樹,了半個枝頭。
傅彥禮著那頭“炸開的栗子”,無奈地搖搖頭。
病房終于安靜下來。
朱淺淺在紙上唰唰地寫著,聞厘盯著那空白的紙,手中的筆轉個不停。
,寫不出來!
抬眼,悄悄瞅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一白黑長,雙疊,上半弓著,頭微垂,額發垂落,輕那副銀框眼鏡。
手機屏幕的線反在他臉上,襯得那雙眉眼愈發清晰明朗。
他把筆記本放在上,一邊看手機視頻一邊做筆記。
視頻中傳來化學的各種專業名詞,聞厘聽不懂,注意力全在他低垂的眉眼上。
似是察覺到的視線,傅彥禮抬眼。
兩人視線猛地對上。
聞厘連忙低下頭,裝作好好寫檢討的樣子。
突然——
“您好,請問一下,聞厘是住在這間病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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