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家的賊還是沒有清理干凈啊。”霍宵征氣到極致，直接笑了出來：“當年你一葉障目，事到如今，你還是沒能看清真相是嗎？”

霍宵征的力氣太大，姜溯源有心反抗，卻因為缺氧，導致渾上下使不上勁。

他臉發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史麗麗既然想要母憑子貴，為什麼沒有找我呢？”

霍宵征一字一頓道。

姜溯源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眼見著姜溯源就要被霍宵征掐死了，秦知頤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沖上前去，一把扯開了霍宵征的手。

姜溯源得以息，他手撐著墻，大口呼吸，等到呼吸緩過來后，他朝霍宵征吼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霍宵征語氣嘲諷：“當年史麗麗自以為上的是你姜溯源的床，懷孕后，也以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姜溯源想起，5年前確實有人找過他，罵他渣男，但當時自己和秦知頤還因為霍宵征的緣故，一直于分分合合的階段。

所以，姜溯源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

“寧寧三歲那年，史麗麗不知道從哪拿到你的發標本，和寧寧的一起送去做親子鑒定。”霍宵征的語氣逐漸冰冷：“發現寧寧不是你的小孩后，史麗麗就魔怔了。其實，待寧寧，不只是李致遠。”

姜溯源的眼神有些破碎。

他自認自己不算什麼好人，但行事從來無愧于心。

霍宵征的話，讓他陷深深的自責。

“你姜家人設計，想害我和你。最后到傷害的，卻只有我的兒。”

霍宵征一字一句，語氣殘忍：“如果拿錢可以補償的話，我把霍氏賠給寧寧又何妨，你姜、秦兩家算什麼。”

姜溯源和秦知頤兩人眼神一片死寂。

霍宵征轉頭往外走去。

房門虛掩著，霍宵征推開門的一瞬間，看見了應該在宴會廳乖乖吃巧克力蛋糕的霍寧。

霍宵征有些驚慌：“寧寧……”

門口的霍寧木樁子一般，表呆愣地看向他，呆呆地問：

“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

霍宵征突然一陣憤恨，要是自己不那麼執著和姜溯源爭吵、或者多個心眼，把門鎖上……

那該多好。

霍宵征張了張，卻沒法編出個謊話騙。

“我說呢。”見霍宵征支支吾吾，個子還不到霍宵征腰部的小孩，出一個自嘲的笑：“難怪媽媽三歲之后就不喜歡我了，我還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

霍宵征上前一步，有心想安。

但一向行事不擇手段的他，還沒學會這個技能。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

霍寧渾然不在意，沖霍宵征甜甜一笑：“原來不是我的問題啊。”

看到的笑，霍宵征心里一松，立刻蹲下子，肯定道：“你沒有錯。”

霍寧的臉突然一垮，陷某種自暴自棄，喃喃道：“不是的，我肯定也有錯。”

“如果我再乖一點，再聽話一點，媽媽說不定就會像從前一樣我了。”霍寧表有些瘋：“是媽媽啊。”

霍宵征掩下心底的擔憂，雙手握住的肩膀，篤定道：“寧寧，你之前不是也說過嗎，這世界上，也存在不自己小孩的媽媽。”

“既然不你，那你就不要了，好嗎？”

自從霍寧在法庭發病后，霍宵征私底下看了些心理相關的書籍，眼下，他學著順應霍寧的緒，鼓勵發泄出來。

霍宵征的想法沒錯，但‘不你’四個字，卻像一把鋒利的剪刀，割斷了霍寧心中一直繃著的那弦。

或者說，是割斷了原主心中一直繃著的那弦。

原本，霍寧在宴會廳開心地吃著蛋糕。可能是宴會廳太悶，霍寧覺口悶悶的。

恰逢席川出去接電話。

霍寧擔心悶發展痛，于是起尋找霍宵征。

這一找，還真讓找到了。

但沒想到，卻讓聽到了當年的真相。

霍寧之前就有過猜測，原主的一意識一直不散，或許是因為史麗麗前后對比差距過大，導致原主落下了心結。

果不其然，在聽到史麗麗生子真相的一瞬間，原主的意識便占據了主導地位。

“你也覺得不我。”霍寧有些歇斯底里：“是我不夠乖嗎？”

霍宵征手足無措：“不，不是的，不是你的錯。”

拖著哭腔，大顆大顆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下：“媽媽說很忙，沒空來兒園接我，我就乖乖等，天黑也沒關系，只要媽媽來我就不害怕。”

“忘記我的生日也沒關系，反正我的生日愿是希媽媽開心。”

“和李叔叔一起生活也沒關系的，只要媽媽能抱抱我就好了。”

的緒激，語速很快，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一腦的倒出來。

“不是的。”霍宵征見走進死胡同，有些無力地安道：“你媽媽，只是不適合做個母親。”

史麗麗一心只想飛上枝頭變凰，或為一個備寵的小人。

過程如何并不重要，兒也可以為棋子。

這句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的開關，霍寧的哭訴瞬間消失。

像個提線木偶般歪了歪頭，出一個詭異的笑。

“是吧？我也覺得不適合做我媽媽。”

“那個下雪天太冷了，我想變鬼，把一起帶走。”

霍寧言語天真，笑容甜甜。

“這樣，就會永遠我了。”

霍宵征心中駭然。

躲在腦海中的霍寧也嚇了一跳。

所以，那天晚上，原主已經失去活下去的了嗎？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霍寧接著說道：“我可以見一面嗎？”

這一刻，霍宵征從未有過的挫敗。

原本，他打算等霍寧的心都更健康一點的時候，再讓選擇如何面對。

警察局的那一幕、公司的對話、以及法庭的自作主張，一直讓他錯誤地把霍寧當大人看待。

但終究只有五歲。

“當然可以。”霍宵征不想讓霍寧懷疑自己被全世界拋棄，幾乎在霍寧問完的瞬間便立刻接話：“我們現在就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