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銘菲有點失眠。
本來已經關了燈睡了,躺在床上二十多分鐘沒有睡著,又翻個趴著打開了手機。
其實也不知道要看什麼,漫無目的地點進視頻網站,發現最后一次發態還是那晚加班的十幾秒短視頻,之后就再沒發過什麼。
很多都在問怎麼不更新視頻,選了一個點贊數多的評論回復,說是最近工作太忙,沒有時間更新了。
之后點開上一次的視頻看了些新的彈幕,回到那條評論的時候,發現居然有人又回復了。
那個人問了一個問題:是工作太忙打算放棄拍視頻了嗎?不要啊!
銘菲看了那個問題一會兒,認真地想,如果工作真的越做越好而且也很忙的況下,該怎麼選擇呢?
拍視頻這種事,如果不能堅持,十天半個月也出來不了新作品,會流失得非常快,可是如果還想繼續堅持,那就要把整個周末的時間都耗進去,還不一定能完剪輯,對人的力消耗是巨大的。這樣一來,不只是沒了自己的私人時間,連帶祺祺出去玩恐怕都辦不到了。目前想來,銘菲認為自己還是做不到的。
那個問題,到最后也沒有回答。
公司上下最近都沉浸在了一種既興又張的氛圍中,和雨林集團的合同還沒有簽,現在企劃在不斷地完善和修改中。
彭哲之找銘菲談過幾次話,意思是如果這份合同最后能夠功簽訂,銘菲不只能夠拿到獎金,而且公司還考慮對的工作進行培訓和調。畢竟現在只是個網絡客服,繼續干下去并沒有什麼發展前途,如果由公司提供機會培訓,也許能夠在營銷這個行業有新的發展機會。
銘菲態度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彭哲之笑著看:“好好加油。”
周五晚上,公司老板請了幾個相關部門的員工一起吃晚飯,幾十人的小公司一共去了二三十個人。
吃完晚飯老板先走了,但是吩咐助理安排大家再去KTV唱歌,除了兩三個年紀稍大的要回去帶孩子的,其他人都必須去。
銘菲不喜歡這種應酬,一般來說最后結束都已經很晚了,不但回去不安全,還不能去韋茹那里接祺祺。
可是又不能拒絕,只要開口說想走,上司就會表現出不悅來,而且會覺得一點也不懂事。
KTV包間是最大的那種,二十多個人坐在里面也不嫌,這種場合,自然有喜歡唱歌的一進去便急急忙忙去點歌,更多人是坐起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銘菲躲在角落里,用手機給韋茹發消息,說今晚可能不能去接丞祺了。
韋茹沒有回復。
自從上周五相親,把相親對象一個人丟在西餐廳走了之后,韋茹就一直很不待見。雖然沒有把丞祺也趕出來,但是接連幾天,銘菲不管是送丞祺過去還是接丞祺走,韋茹見到都沒跟說過話。
有一次遇到李培仁在家,李培仁還勸韋茹不要為了一點小事跟兒置氣,韋茹當即便怨氣深重地尖聲道:“一輩子嫁不出去,我是不是要一輩子幫帶孩子?”
李培仁于是也不說話了,銘菲低著頭不看韋茹,只催促丞祺背上他的小背包,快點跟回家。
發完消息,銘菲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嘆一口氣手端起旁邊的玻璃杯,有些口,可是喝了一口才意識到杯子里是啤酒,只好又放了回去。
姜瑤難得沒跟一起,而是正站在前面的小舞臺上對著麥克風唱歌。
嘈雜的音樂聲和人聲中,銘菲有些無聊地背靠在沙發上,心想待會兒晚了又只能打車回去,白白浪費一筆錢。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開始以為是韋茹終于回消息了,等到把手機拿到面前,才發現竟然是任喻霖給發了條消息過來。
自從那天晚上任喻霖送和丞祺吃完晚飯送他們回家,這還是任喻霖第一次給發來消息。
銘菲有一種小小的別扭,尤其是跟任喻霖本人見面之后,不想主聯系任喻霖,也不會承認,一直在等任喻霖先給發消息。
任喻霖還是用那片灰的頭像和“糖”這個網名:“最近工作忙嗎?”
銘菲打字回答道:“忙的,主要還是為了和雨林集團的合同。”
糖:“難怪還是沒看見你發新視頻。”
銘菲有一種奇怪的覺,想原來任喻霖一直在等著的新視頻,想了想,回復道:“如果這周末不加班的話,我爭取拍一個。”其實覺得有點艱難。
還沒等到任喻霖回復,坐在不遠的彭哲之突然喊:“銘菲,別玩手機了,坐過來。”
銘菲抬起頭,看見彭哲之周圍一圈人都在看,連忙鎖了手機屏幕,端起自己的啤酒杯走了過去。
那附近除了彭哲之和他邊的方雪楠,大多是其他部門的同事,銘菲剛一坐過去,一群人便吵吵嚷嚷要跟喝酒。
銘菲看到自己手機屏幕閃了一下,來不及看仔細,只能先把手機塞回兜里,然后說道:“我不會喝酒。”
“哪有不會喝酒的,”已經有人端起酒杯,一定要跟杯。
彭哲之看著,微微笑著說:“今天這麼高興,你應該喝的。”
“你們主管都發話了,”年輕的男同事道,“必須要喝了。”
銘菲知道一口不喝肯定說不過去,端起酒杯,跟那人了,喝了小半杯下去,結果又在旁邊人催促下,把一整杯啤酒喝完。
一個晚上來跟銘菲喝酒的人不,到沒有老老實實來者不拒地全部都喝,總是一邊推拒一邊拖延著,到最后終歸還是喝了不。
后來,銘菲借著去衛生間的機會躲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便坐在沙發的角落假裝醉得不省人事。有人來,并沒有搭理,之后也沒人再喝酒了。
銘菲頭暈得厲害,雖然思維還算清晰,但是整個人都覺得疲倦,靠在沙發上真的睡著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聽到同事們紛紛準備從KTV離開。
睜開眼睛,想要探去拿包跟著離開,結果看到彭哲之拿著的包站在旁邊,對微笑著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銘菲抬起手撥弄一下掉下來的頭發,站了起來,問道:“姜瑤呢?”
彭哲之說:“我跟說我會送你回家,就先走了。”
銘菲皺著眉,有些難的模樣,一邊問道:“幾點了?”一邊自己從服口袋里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已經凌晨十二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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