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有腳步聲靠近，沈青璇暗自深呼吸，偏頭。

看清人，沈青璇將眼底的緒斂盡，恢復一貫的清冷。

來人是顧希嶼。

“沈青璇，這三年多，你有沒有一刻對我到抱歉？”顧希嶼看著，語氣甚至是溫和的。

沈青璇用同樣平和的口吻：“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

“高中三年，白渡了。”顧希嶼盯著，目專注，又似乎只是單單看著，緒淡到捉不到。

“過好現在就好。”沈青璇說了這句，就要朝包房門口走。

“沈青璇。”

顧希嶼。

沈青璇步伐微頓。

“你有心嗎？”

沈青璇斂著睫，往包房走去。

顧希嶼盯著沈青璇一如三年前兩人最后一次見面離開時決絕的背影，垂著兩側的手，一點一點攥。

沈青璇，我們，沒完！

……

班級聚會結束，江樓門口，初綠挽著沈青璇，看著班上眾人互相告別，最后將目落在顧希嶼和班上一個生上。

那生臉頰紅紅的，雙手捧著手機，正在問顧希嶼要微信。

低聲音道：“時間真是個磨人的小妖，能讓一個人變得這麼不像一個人。”

“什麼？”

沈青璇意識有些游移。

在想之前封燼給打的那通電話。

“靠，給了竟然。”

初綠朝顧希嶼那邊抬了抬下，“高中時，他顧希嶼可是出了名的難搞校霸，在學校的口碑那可是……有口皆碑的‘無惡不作’和壞。正經學生就算覬覦他的貌，也只敢在心里覬覦。顧希嶼也一心沉迷當校霸和……”

初綠了，沒敢說“沈青璇”，“對異那一個不屑一顧，如今倒好，都來者不拒了。這是打算往暖男方向靠啊。”

沈青璇看了一眼：“可能……長大了吧。”

初綠一開始沒明白，后來“明白”了，在沈青璇邊笑得花枝。

沈青璇：“……”長大了……笑了？！

許是初綠笑聲矚目，顧希嶼結束和那生的談，朝們這邊了過來。

沈青璇眼眸微。

不覺得顧希嶼會主上前與們說話，可偏就……來了。

“怎麼走？需要幫你們車嗎？”

顧希嶼問，可以說很紳士了。

“謝謝，不用了，我開車。”沈青璇致以謝意。

“路上小心。”顧希嶼點頭。

“你也是。”沈青璇回。

初綠：“……”這邊，都是些什麼狠人！

顧希嶼離開，兩人也朝停車區走。

坐進車里，初綠道：“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我看我現在都快半傻了。”

“請翻譯我能聽懂的語言。”

沈青璇邊發車子邊說。

初綠頭往后仰靠到車椅，斜著看沈青璇：“你就演吧。”

沈青璇微微沉默，說：“有句話說，人生往回看是回憶，往前看是生活。”

“人生還很長，是回憶還是生活，誰說得準。”初綠盯著沈青璇，聲音罕見的認真，“璇璇，你二十歲，再過兩年，你也才二十二歲，一切都來得及。”

沈青璇頓了頓，道：“你覺得，我現在是在自暴自棄？”

“你是我見過最積極向上的。”初綠由衷道。

沈青璇微笑看著：“那你還擔心什麼？”

初綠只能比大拇指了。

藍牙車載電話系統提示有電話進來。

沈青璇掃了眼，小臉一整，穩了穩，用指尖點了接聽。

“靠邊停車！”

獨屬于封燼的，整個首都再找不到第二幅這樣自我霸道又強勢的聲音在車響起。

沈青璇：“……”

初綠：“……”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