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淑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著笑了聲,抬頭看向姜筠:“都多大人了,還和以前一樣,不就吵架生氣,你說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只是,前一秒還在說沒長大,下一秒卻又關心起的工作。
“對了,小筠,等假期過完,就去找工作吧。”
姜筠愣住:“找什麼工作,我現在有工作啊。”
鄒淑玢搖頭嘆氣:“你那都不是正經工作,再說了,讀那麼好的大學,就在一個小旅行社當攝影師,多可惜。”
還是兼職的,一會有活,一會沒活的,多不穩定,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開了。
鄒淑玢早前就勸過幾次,但這兒從小就倔得很,偏要跟對著干,眼看著都辭職大半年了,還沒著落,也不去找份正經工作,就呆在一個破旅行社里。
這番論調姜筠不是第一次聽,這次依然當作沒聽到。
“媽,我心里有數,這份工作我做得開心的,暫時不考慮換工作。”
鄒淑玢仍是不同意:“實在不行,你去你哥公司上班,當個小職員也行。”
“不要。”姜筠口而出,似是十分抵。
言辭里的反抗意味很濃,溫禮昂筷子一停,轉頭,往的方向看去。
姜筠頭發半扎著,興許是因為剛洗完頭發,有半縷垂落在臉側,在燈下泛著澤,手里拿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著碗里的米飯。
“沒事,吃飯吧,囡囡不愿意就算了,就算不想工作也不礙事,咱家里又不是養不起。”姜永晟一向對孩子寬容,不愿意在餐桌上起爭執。
鄒淑玢見說不兒,片刻間,又轉移了話題。
關心起溫禮昂今天見面的況。
“對了,阿禮,今天和那孩見面覺怎麼樣?”
溫禮昂下意識地往旁邊看了眼,想了想,回道:“好的。”
“我也是真夠遲鈍的,你年初那會不是送我去劇院看戲嗎,當時就和我問起你了,我那時候沒往那個方向去想,都沒介紹你們認識,不過現在也不晚,你二姨說那孩家里條件好著呢,人家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爸爸在北城做珠寶生意,媽媽是我們這話劇院的院長,”鄒淑玢眨了眨眼,“怎麼樣,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姜筠一點胃口都沒有,拉著碗里的飯,心懸在線上,忽然,聽到隔壁的溫禮昂嗯了一聲。
“很漂亮。”
姜永晟:“要是合適,就好好發展吧,你這個年紀,也該家了。”
溫禮昂停頓了片刻,點頭。
“嗯。”
“要不明天——”
鄒淑玢正想說話,姜筠打斷了:“我吃完了,先上樓了。”
鄒淑玢看向碗里還沒吃完的菜,正想數落,但瞥見兒臉不好,又把話咽了回去。
“去吧,待會姜湯煮好了,記得下樓喝。”
“知道了。”
應了聲,便走上樓。
走到樓道拐角,聽見姜永晟問溫禮昂:“最近囡囡是不是工作委屈了,怎麼這次回家都不說話了。”
姜筠站在原地,耐著子等了好一會,終于聽見溫禮昂的聲音。
他遲疑了好一會,聲音變得有些繃:“可能是吧。”
姜筠在房間里呆了五個小時。
戴著耳機在房間里打游戲,更多的時候是對著電腦發呆,一直到凌晨才從房間里走出來。
客廳只有微弱的燈,昏黃,暖調的很容易讓人產生諸如溫馨之類的聯想。
打開門的一瞬間,聽見了水流聲。
是從浴室傳出來的。
二樓只有和溫禮昂住,只可能是他在洗澡。
忽然記起下午洗完澡,忘記把服從臟簍里拿出來了。
心里一,正要懊惱,不過抬眼卻看到臺上的服已經掛在晾桿上,白的T恤在燈下鍍上了一層淡黃的,這會外面沒有下雨,連風也不曾經過,那件服就這麼靜靜地掛在那。
是他晾上去的麼?
不容多想,怔愣間,浴室門卻打開了。
溫禮昂從浴室出來,頂下他的五廓顯得格外立,睫纖長在臉頰打下影,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頭發也還在往下滴著水。
他正在看,仍是那樣沉靜的眼神,只是狹長的眼睛很容易讓人產生多的錯覺,但此刻姜筠不想回避他的目。
燈昏黃,視線逐漸往下移。
白的浴袍將他的裹得嚴嚴實實,但姜筠知道在他腰間左側的位置。
那里有一顆痣。
第2章
無聲對視,眼底翻涌著緒,目灼熱,溫禮昂還站在原地,他發梢潤,水珠沿著下頜往下掉落,沒浴袍。
有種難以言喻的。
承認對眼前的人永遠充滿。
想靠近的。
想親吻的。
還有某種更赤的。
那麼近的距離,似乎連對方呼吸的頻率都能知,讓人心猿意馬。
暗流涌,浴室的燈無故閃了一下,像是某種舊日記憶的閃回。
接著,聽見溫禮昂問,是一貫關心的口吻。
“今天有沒有淋到雨?沒有冒吧。”
他話音很輕,和他這個人一樣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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