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卿尷尬的，等程接了單子走后，試著和醫生解釋：“其實，他不是我男朋友。”

醫生對臉倒是好多了，問：”那他是誰？”

蘇遇卿：“一個好心人。”

說得認真也正經的，結果醫生本不信，本來不想刺激的，可看看那慘樣，又實在忍不住，嘆了口氣和說：“你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呢，還怕我罵壞他不？”苦口婆心地，“跟你說，不管男人還是人，壞病就不能慣，你說你病這樣，燒糊涂了可能不知道自己什麼樣，他還不知道？我幫你罵罵他，是讓他能像個人……幫你呢，你別怕。”

蘇遇卿：……

醫生的態度，讓覺得，如果自己再幫程多說一句話，大概就要讓人好心挨雷劈了，就吁出一口氣，什麼都不說了。

呼出來的氣息滾燙，鼻子里都著火了。

那是蘇遇卿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冒都弄得那麼嚴重，好在不用住院，但是要連續吊至四天的藥水。

四天要是沒好，還得接著來。

蘇遇卿愁得不行，的錢啊！但還是得先謝人程，等打上針以后，就和程說：“謝謝你了，一共多錢？我轉給你。”

程公事公辦的，把所有的票據都掏出來拿給：“自己算。”

蘇遇卿還打著針，也不講究，就那麼用一只手，一張一張地加，加完了，自己都嚇到了：“868？”說，“醫院怎麼不去搶錢啊？！”

就驗了個，然后開了些藥，尼媽這麼貴，要不是錢已經了，都想扯了針頭回去算了。

程覺得不對，把藥費單子拿過去算了一遍，無語地看著：“你是小學都沒畢業吧，這些加起來有868？”

蘇遇卿：……

“來，好好算算。”反正坐著無聊，程就掏出手機，讓一張一張念，然后他一個數一個數地加，加完了，一個“158”的總數出現在屏幕里。

蘇遇卿扭過臉，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默默地從微信里轉了158塊錢給他。

程問：“怎麼不轉868？”

蘇遇卿悶悶地：“揭人不揭短，還有啊，我是大學畢業。”

程“嘖”了一聲：“了不起！十八歲的大學畢業生，數學是抄上去的吧？”

他還記著撒的謊，在這里調侃。

可惜蘇遇卿臉皮厚，并不以為恥，一本正經地說：“我自己認真考的。”

程就覺得，這人的臉皮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當然了，臉皮不厚也不會在一床醒來后還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他說“沾”。

想到”沾“兩個字，程就覺得不爽在加劇，但是他又沒吃虧，所以就算不爽也不能說什麼。

他就“嗤”了一聲，不大想搭理了。

蘇遇卿也不想他再待下去，雖然時間還早，但急診輸室已經人滿為患，各種各樣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味道充斥其間，讓人覺非常不好。

蘇遇卿就說：“我現在好一些了，你先回去吧。”很客氣地再次道謝，“今天麻煩你了。”

程扭臉看著。

可能起床就沒照過鏡子，所以自己不覺得自己臉有多差、樣子有多難看，沒理，是坐在那等打完了針。

期間他沒再怎麼和說話，就拿著手機在玩游戲，很火的那款據說由畫家陳嘉漫參與設計原畫和建模的《末日逃亡》第三部。

程的技菜得不行，各種裝備齊全卻還是各種拖累，氣得他的隊友在頻道里罵：“那個什麼什麼流浪的蛤蟆那只鬼，特喵的你的級別是鬼打上去的吧？”

程霸氣地回：“錢堆的，怎麼了？”

把那人氣得夠嗆：“有錢了不起啊？”

程笑瞇瞇地：“很了不起。”

然后繼續跟人屁后面整隊，繼續坑隊友無數。

他玩得特別嗨皮，玩完了一扭頭，發現蘇遇卿睡著了。

右手打著針，便用靠著他這邊的左手撐在扶手上，支著額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磕睡。

頭發只扎了一半，另外一半就那麼垂在肩頭，隨著的作，細細碎碎地拂在他的袖上。

他看了一會，手輕輕一拂，的左手就垂了下去，然后的頭，落在了他的肩上。

環境那麼糟，可是他偏頭的時候還是聞到了一味道，像是曬過太的被子一樣溫暖又煦然的香味，他只聞過一次，居然還是覺得悉。

還有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