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隨意看了眼,翻開本子的手便頓住:“慢著。”
他丟了本子,行去夏如茵和芳雪旁,在兩姑娘的注視下,出了半遮半掩的小肚兜:“這也是你昨日穿的?”
芳雪立時紅了臉。夏如茵倒沒甚赧模樣,反而有些張:“是啊。”
肖乾暼夏如茵一眼:“站遠點。”
夏如茵站遠了,心中七上八下:暗九怎麼又讓站遠站近了?這肚兜的確是昨日穿過的,可在搭上晾了這一夜,真沒半點異味,暗九沒道理還覺得臭。那難道……
想到的手串和藥丸,夏如茵驚愕瞪大了眼:九爺他,不會連的肚兜都要搶吧?!
作者有話說:
九爺風評被害o(* ̄▽ ̄*)o
第七章
夏如茵一走遠,肖乾便到了芳雪的震驚,這肚兜顯然也不是他要找的寶。他正想將東西丟回芳雪,夏如茵就行了回來:“九爺,”小心翼翼道:“其實,我有好多這種紅艷艷的肚兜,也不是特別喜歡這件。”
肖乾:“??”
芳雪將頭垂得更低了,假裝沒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夏如茵見肖乾還不懂,只得更直白道:“不是我的心頭好,你沒必要搶。”
肖乾這才明了,丟東西的作頓住:“搶?”
夏如茵連忙改口:“孝敬,孝敬。”雖沒有男之防,卻也覺得不大合適:“我不是舍不得孝敬你,主要這是姑娘家的肚兜,你也用不上啊。”
肖乾慢條斯理:“你管我用不用得上。”
“那……”夏如茵為難,覺得這位九爺人雖不壞,脾氣卻怪,好更是不大正常——什麼奪人所好,什麼看人撒潑,偏偏這人又幫了忙。夏如茵掙扎片刻,嘆口氣:“可這是我穿過的啊,九爺即便要,也總得先讓芳雪洗了吧。”
肖乾本來就沒想要夏如茵肚兜,不過是興致來了,便要欺負一二。現下得人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他便滿意了,將肚兜丟回芳雪:“我要這個作甚。”
夏如茵:“……”
芳雪躬,眼觀鼻鼻觀心離開了屋。夏如茵惆悵,希這位九爺別再提什麼古怪要求了。肖乾又回到書桌旁坐下,開始翻看夏如茵的牛皮本子。他沒找到夏如茵愿那一頁,倒是看到了其他:“你竟然懂機關?”
夏如茵應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學過一些。不過奇技巧,上不得臺面。”
肖乾暼一眼:“夫人不是心疼你,連規矩都沒讓你學麼?又怎會讓你學這些?”
夏如茵嘟囔道:“可我終日悶在院中,總得找些事做吧。夫人又沒讓我學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只是讓我隨意消遣罷了。”
肖乾翻著紙張,聲音平緩傳來:“我記得李氏在京中眷里,口碑極好。姨娘比先生了庶,也不記懷,姨娘死后還將那庶養在邊,吃穿用度一并比照嫡。庶染病,自責悲泣,日夜照料,也跟著大病了一場。都說將那庶捧在手心里慣著——那庶便是你?”
夏如茵點頭:“是我,夫人待我是很好呢。”
肖乾角一勾:“可他們還是將你送來了太子府。”
夏如茵臉微僵。這話府第一天,便聽太子說過。當時很想反駁,卻因為裝暈沒法開口。如今得了機會,夏如茵立時道:“夏府的貴只得兩位,便是我和妹妹。府的不是我,便是我妹妹,爹爹夫人總要舍棄一個。我本就時日無多,妹妹卻康健未來可期,讓我過來也是明智選擇。”
忍不住道:“這事怎能怪我爹爹和夫人?若真要說誰不對,難道不是因為太子殿下……”
話一出口,夏如茵便覺失言,迅速閉了。有些驚惶看著肖乾,就怕這位太子替會然大怒。可肖乾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夏如茵被他笑得愈慌,急急行到他旁:“九爺,我不是那個意思……妄議殿下,我也沒那個膽啊!”
肖乾放下了牛皮本,手指支著下顎,好整以暇:“哦?不是那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
“我就是想說,爹爹和夫人也是無奈……”夏如茵解釋不了,畢竟被迫來太子府做奴婢,心中的確是對太子殿下有所不滿的。央求道:“九爺,您大人有大量,別告我的狀好嗎?我聽說,殿下前幾日才殺了幾名侍太監,我、我還有好多愿沒實現,我不想死啊!”
肖乾還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也不說話。夏如茵苦了臉:“要不……九爺,我再給你滾一個?”
這人可實在有趣,毫沒有為人貴的自覺,長著這麼張勾魂奪魄的臉,卻做著下人們才做的糙討好行事。肖乾端出了一臉冷漠:“九爺這麼好唬弄?一個法子,還能用三四五六次?換新的!”
夏如茵立在那,顯而易見的無措:“換新的?”
絞著角,片刻忽然變了臉,捂住肚子。肖乾挑眉,便見子扶著書桌彎了腰,抖著抬頭看他:“九爺……我、肚子疼……”
這回,肖乾沒笑。夏如茵眼睫飛速,眼中因為痛楚泛起了迷離水,微張的淺淡卻飽滿,就如春日里人采摘的梨花瓣。
現下看起來,有種脆弱易碎、驚心魄的。肖乾手指微不可查了下:說沒人的自覺,就立刻給他來一出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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