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絮影也走了過去,找到自己的那個木制便攜式油畫箱。
料和油畫布是由江秋華統一準備的,大家自行拿取,又架起畫架,擺好折疊椅。
寫生的時間總是過得這樣快。
繁河河水清冽,一片余暉映照在河面,正是浮躍金。
榆錢從岸邊的榆樹上墜河水里,細碎的波紋漾開來。
郊外的傍晚一片靜寂,顧絮影觀察著眼前的景,視線由遠到近,竟意外地喜歡上腳邊那叢暖綠的野草。
等拿出自己的畫刷和畫筆后,面對江秋華高價買來的優質雨麻油畫布,卻又遲遲不舍得隨意下筆。
但不久之后,這份靜寂被不太和諧地打破。
不遠的公路上,傳來了跑車刺耳的漂移聲。
聲音由遠及近,似乎到了他們的附近。
顧絮影回過頭去,便看到幾輛跑車停在江秋華的車旁邊,幾個年輕男子從跑車上下來,哄笑一團。
“這群人是干什麼的?”
寫生的快樂完全被打斷了,江秋華對他們的吵鬧很是嫌棄。
周思玥也回頭看了看,倒是認了出來,翻了個白眼:“大概是那群富二代飆車黨。”
再看看天,估計這只是他們狂歡的開始。
“那今天就先畫到這里吧。”江秋華道,“我們明天再畫。”
這與顧絮影和周思玥的想法幾乎不謀而合。
于是三人都停下了畫筆,將所有東西都收回后備箱里。
顧絮影的作稍微慢些,搬著畫架走在最后面。
走到一半時,突然覺手里的東西重了起來,頓在原地。
“,這玩意兒重嗎?我來幫你?”
一個穿淺藍條紋衫的年輕男子站在的面前,正笑著打量。
顧絮影愣了下,只覺得這個人有一點眼。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獵,臉上的笑也有點不懷好意。
回過神后,不本能地皺了眉,握了畫架,用力往自己那邊拉。
但力上的差距太大,顧絮影沒功。
那個男子旁又多了幾個人,像是他的朋友,開始在旁邊拱火起哄。
“呦,秦二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剛才不是還號稱,過來說幾句話就能拿下嗎?”
……
“怎麼這麼不識趣呢?”聽到朋友的話,男子自覺失了面子,臉沉下去,“一句話也不說,可真夠清高,夠傲慢的。”
“是你傲慢才對吧。”
發現顧絮影還沒上車,周思玥回來尋找顧絮影,才發現顧絮影被人攔住了,連忙跑過來。
所幸旁邊的其他人只是閑看著,并不手,也不幫那個人攔周思玥。
“松開畫架。”周思玥站在顧絮影旁,氣憤地警告面前的男子,“絮絮要是能說話,早就和我一起罵你了。”
“哦……”男子找到了話里的另一個重點,玩味地盯著顧絮影瞧,“你難道是啞?”
在聽到那個詞的一瞬間,顧絮影的眼眶有點泛紅。
“關你屁事!”周思玥趁他松手的時候,連忙奪回了畫架,罵了一句后,拉著顧絮影就往前走。
們兩人上了車后,就一個勁催江秋華趕開車。
江秋華開出幾公里后,才從周思玥的口中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有點自責地嘆了口氣。
“是我疏忽了,剛才那個人小顧認識嗎?”
坐在角落的顧絮影搖了搖頭。
“老師,你不知道,從上大學那會兒開始,追絮絮的人就多了去了。”周思玥一臉無語,“但搭訕還能這麼咄咄人的,這位是頭一個。”
出校園不久,顧絮影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類惡意,剛才幾乎被嚇懵了。
但在車上緩過來后,很快就給師姐發了消息。
“我雖然不認識他,但總覺得他有點眼,所以剛開始才沒有直接走的。”
那時的顧絮影在努力回想這個人是誰。
周思玥納罕:“你在哪里看到過他?”
見這樣的富二代,總該在他們經常會去的高檔場所。
顧絮影平日里一心撲在畫畫上,好像本沒有機會和這個人有什麼見面的機會。
更何況以此人的行事風格,顧絮影只要真正見過一次,就會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了。
想到這里,顧絮影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于是搖了搖頭。
“別想了。”周思玥拍了拍顧絮影的肩,“但愿以后都別遇到他。”
“但愿。”
顧絮影回復周思玥,重復了下這兩個字。
剛發完消息,屏幕的左上角就多了個小紅點。點擊后,發現原來是置頂的秦牧發來了新消息。
顧絮影連忙點開,看到里面只有一句話。
“這幾套是備選的晚禮服,你先看看喜不喜歡。”
跟著發來的,就是幾張高清的晚禮服設計圖。
這種正式的程度,讓顧絮影直接聯想到了周日的生日宴。
作者有話說:
來啦,新人的份大概能猜出來。
第7章
顧絮影的指尖在幾張設計圖之間猶豫,最終停了下來。
“我喜歡這條。”顧絮影把選定的圖又發給秦牧。
“那明天有空嗎?”秦牧問道,“去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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