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厭惡，阮清月最清楚，可要分手，他竟然在找自己的原因？

他說下次注意，能不能不分。

多麼破天荒。

就像經過一夜冷凍瀕臨死亡的向日葵驟然撞上夏日烈，恍惚間差點把那份炙熱當真。

可是深夜哪有烈？不過是想拿的筆記給他心儀的孩而已吧。

阮清月甚至不記得那孩的長相了，只清晰的記得那孩在和賀西樓之間的重要。

如果不是那位，以賀西樓對的厭惡，本不會默認當男朋友，更不會分手那晚想挽回關系，雖然他想挽回的只是學霸的免費筆記。

“篤篤篤！”

阮清月放下吹風機。

傭人隔門提醒，“清月小姐，公子等你下去吃夜宵。”

阮清月：“好，我知道了。”

周云實已經等了一會兒，幫把碗碟、湯匙擺得整齊仔細，夜晚安靜的餐廳顯得他整個人更加耐心溫和。

“哥。”

周云實回頭，看到換了一暖黃月的月兔睡，整個人恢復的乖順，眉眼跟著變，“頭發吹干了嗎？本來不該催你，怕吃太晚影響你明天上班。”

阮清月說：“干了的。”

周云實抬起手，就默契的走過去讓他，他的手落在發頂，跟檢查作業的家長一樣，“嗯，沒騙人。”

第一次來周家的時候十九歲，周云實把當小孩似的照顧著寵著，五年來一直這樣，連都養了習慣。

阮清月坐回位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周建懷進餐廳的時候阮清月吃得差不多，剛好準備打完招呼走。

聽周建懷說了句：“你改天買些東西去賀家走一趟？賀夫人要手。”

周云實抬頭，“我怎麼沒聽說。”

京城這類的消息按說繞不過他。

“我也剛知道，人家幫過我的恩不能忘，我去又怕太招搖了。”

在全國人權大會之際，突然去造訪國工部長，怕被過度解讀為商不清。

周建懷道：“正好賀家那位太子爺回來了，你就當同輩走。”

周云實“嗯”了一聲應下了。

周建懷又看了阮清月，“清月，你舅媽是刀子，別放心上。”

阮清月笑，“我知道的舅舅。”

“嗯，吃完去睡吧，明天不是早班嗎？”

他們父子倆可能還有話說，阮清月先上樓了。

躺床上，阮清月盯著賀西樓發給的兩條微信考慮了一會兒。

然后退出來，點開了微信工作大群。

大群的消息都是免打擾，看著99+的消息，查找聊天記錄，輸“賀夫人”。

沒有相關信息。

賀西樓回賀家的時候，聽聞賀善華原配去世滿三年，所以把賀西樓母子倆接回。

舅舅說賀夫人，肯定就是賀西樓的親媽了。

阮清月當初對賀西樓纏得，但關于他的家庭信息知之甚，他媽媽什麼？

皺眉思考，無意識的咬著食指。

想到他以前的姓名林戰，輸了“林”。

跳出來了很多信息，略過“小樹林”、“林醫生”這一類，準鎖定一個病患名字：林傲雪。

阮清月前后看了聊天記錄，病人林傲雪周二下午的手，白思葉言語之間很重視，但更多的是心理力。

基本可以猜到是賀西樓的媽媽，再確認一下——

阮清月在群里拋出話鉺：【白醫生，我明天下午有空，可以觀學習一下嗎？】

白思葉的私聊消息立刻彈了出來。

【阮清月你在嘲笑我嗎？今天院長還夸你上周的手，讓我們全組向你學習。】

阮清月先表歉意，【這麼晚會不會打擾到你休息了？】

白思葉發了個凌的書桌，【當麻醉醫生，牛馬人生，睡覺那是人類的事！】

阮清月只說了加油，之后以沉默守株待兔。

這種本不復雜但份特殊的手，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是很多醫生都怕的，白思葉果然發了個求求的表過來：【求你個事】

阮清月沉默。

【阮醫生？】

阮清月給了空間，【我去洗漱，沒事你說。】

白思葉在想，這個手一旦出現任何閃失，這輩子都得完蛋，如果換阮清月呢？

最近要考試，白思葉的換班理由充足，主任卻不讓，怕別人不穩妥，如果換班阮清月，那主任都可以搬個床在旁邊打呼嚕。

就算手有點曲，阮清月被追究后果總比輕。

趁洗漱，白思葉一口氣把換班的意思發了過去。

過個三四分鐘，阮清月才幾分玩笑：【考完記得請我吃飯，病歷轉我吧。】

白思葉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林傲雪是賀夫人，是京圈太子爺的親媽，最終選擇了不說。

怕說了之后對方反悔換班，反正主任說對別人保的。

沒辦法，賭不起，但阮清月不一樣，那麼厲害，提前畢業、在職讀研，和同齡卻已經臨床四年。

就算出了醫療事故，醫院不可能對太狠，就算被開除也能去別的地方就職。

周二下午兩點四十。

阮清月完前準備，看著病人被帶進來，抿著，大概是張。

“您放輕松。”阮清月替把頭發攏到上方固定，安道：“包不疼的。”

林傲雪仰頭看，小姑娘戴了口罩，聲音真好聽。

“后我能馬上清醒嗎？”林傲雪問。

麻醉后勁兒說胡話甚至暴的病人多，醫生對此不可控制，尤其林傲雪是全麻。

但難搞的病人見得多，阮清月有心理準備，“你可以相信我的技，后會盡快讓你醒來。”

林傲雪：“不是，我想多麻會兒。”

阮清月：？

林傲雪：“就帶麻不麻，微麻百分之四十？我想罵我老公，因為平時不敢。”

阮清月干凈的眼睛里滿是懷疑，余確認了一遍病人信息卡。

然后點頭，“可以，到時候我陪你出去當證人，你隨便罵。”

林傲雪被逗笑，盯著那雙清水洗過似的杏眼，覺像南方姑娘，有點老鄉見老鄉的親切，“你什麼名……？”

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