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科技，整層樓燈火通明，沒有一個員工有下班的樣子，個個忙忙碌碌，直到陳茵哭著進來。

陳茵邊哭邊往蕭何辦公室走，腳步飛快。

急需蕭何的安，所以馬不停蹄地往辦公室走，可的行為在員工們眼里就變了模樣。

原本還算安靜的公司，在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刻，瞬間吵鬧起來。

“我靠，老板娘哭著進來的！”

“老板別是出軌了吧？要真是出軌了，我這輩子都不相信了！”

“肯定是老板出軌了，老板娘那個樣子，完全就是來捉來了！”

“我看不是，出軌了的話老板娘應該是氣勢洶洶的，你見哪個來捉的是哭著來的？而且老板現在正和寰宇的聶總談合作，捉也不是這個時間進來呀，這個時候進來只能捉……”

“我去！勁啊！”

“……”

會議室里，蕭何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于是問書怎麼回事。

書進來后說是陳茵來了，眼神有些躲閃。

蕭何沒注意到書的不對勁，以為陳茵是來接他的。

陳茵下班比蕭何早，互聯網公司又經常加班到很晚，為了避免蕭何忘了時間工作到半夜，經常下班后直接過來星接人。

星的員工也最喜歡老板娘過來，只要老板娘來，意味著馬上就能下班回家。

所以蕭何以為外面的吵鬧聲是員工們在歡呼，以及準備回家發出來的。

他站起，松了松上的筋骨，“老聶，我家茵茵過來接我了，今天就先聊到這兒。”

聶鈺晉也站起來，“行，我先走了。”

“誒！你這人有沒有禮貌啊，我老婆來了你不打個招呼就走？”蕭何笑著攔住他，“走，一起回辦公室！”

書急忙開口攔住蕭何，“蕭總，聶總進去不合適……”

“不用擔心，我們都老人！”

蕭何一錘定音，兩人往辦公室走。

書見攔不住，只能嘆了口氣作罷。

聶鈺晉看見書為難的表，心里疑，擔心撞見別人私，于是推道：“我還是不進去了，正好還有二十分鐘小年就放學，這里回去順道，我去接他。”

蕭何想了想也沒再勉強。

“行，順便把我兒子接回來，免得他又在外面玩到八九點才到家。”

“嗯。”

出了會議室門，兩人一起往前走，路過總裁辦公室，蕭何推門進去。

門打開的瞬間，陳茵的哭聲就傳了出來，聶鈺晉聽了個正著。

負責送他出去的書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見他腳步沒停，臉上更是沒有一一毫波，不在心里咋舌。

泰山崩于前而不變，難怪人家是總裁呢。

而蕭何進門聽見陳茵的哭聲，嚇得腳都了，急忙上前抱著問怎麼了。

“這是怎麼了？見什麼事兒了？是不是蕭飛宇又惹你了？”

“嗚嗚嗚，不是……”陳茵哭著搖頭，“我下午去見那個祝寧了……”

蕭何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說的是去墓地，“去墓地回來哭什麼，難不見到鬼了？”

陳茵一噎，哭不出來了。

從蕭何懷里出來，水霧霧的眼睛瞪著他，“青天白日的，你才見鬼了呢！我說的是小年那個家教老師！”

“哦，這個祝寧啊，見你哭什麼？”

“長得太像小寧了，你知道嗎？那雙眼睛，簡直像極了！”

蕭何攢眉，“你是說不僅名字一樣，長得也像？”

“對！而且聲音也像，還有說話做事，樣樣都像！”陳茵著蕭何，咬咬，“你說，你說會不會是小寧投胎轉世的？”

“……”蕭何給眼淚，“說什麼傻話。”

“我沒說傻話，我覺得一定是這樣的，不是有些高人能弄借尸還魂嗎？萬一小寧就是呢？”

陳茵拉著蕭何的手，眼里放，“你知道嗎，那個孩子還知道我腰不好，我多注意，這不是小寧是誰！”

蕭何著懷里的妻子，不有些淚目。

他和祝寧從初中起就是同班同學，兩人關系很鐵，這些年也很想，但是他明白自己絕沒有自己老婆這麼想祝寧。

祝寧去世那年，要不是意外查出來懷孕，念著孩子，陳茵真是要哭瞎過去。

整整小半年，陳茵就跟丟了魂一樣，吃不下睡不著，除了在醫院守著聶慈年就是流淚和發呆。

那時蕭何怕出事，整日陪著，也見證了們之間的有多深。

毫不夸張地說祝寧就是陳茵的小半條命，在心里祝寧的地位甚至比他還要高。

當時經常碎碎念，說著兩人相識十幾年發生的有趣兒的事，說兩人未來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規劃。

“到了四十歲，我和小寧就一起去上老年大學，把中間沒有一起上中學的憾補回來。”

“到了五十歲，我們一起出國旅游，六十歲一起散步養花，七十歲一起曬太，八十歲一起進養老院。”

“然后死了也要葬在一個墓園里，我們要挨著，跟小時候一樣手拉手……”

后來整整過了半年多，陳茵才慢慢走出來。

但是蕭何知道，陳茵不是走出來了，只是接了。

接了最好的朋友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自己。

還是經常看和祝寧的合照，逛街時看見兩人以前一起逛過的商場，一起嘗過的飲料還是會發呆，有時想念到深，還會罵祝寧，怪從來不夢，問是不是從來不想。

結婚后陳茵在圈子里也有幾個好友，也經常一起聚餐聚會打麻將，但都不及祝寧在心里的地位，說心里的位置永遠都會留給祝寧。

所以今天見到和祝寧相像的人，會想是正常的。

不是不知道對方不是真的祝寧，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神寄托，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況且他老婆比誰都更加不可能接假祝寧。

蕭何嘆了口氣，沒再說異想天開，只是拍著的背安。

而陳茵窩在蕭何懷里，越回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是對的。

那個生一定是小寧，只是有難言的苦衷，不方便說出自己的份。

不過不介意，只要是小寧就好了。

*

祝寧回到公司沒幾分鐘就到了下班時間。

拒絕了薇薇安喝一杯的邀約，拿著包出了公司。

祝寧慢悠悠走在路上，回想著下午見到陳茵的事，心很失落。

茵茵見到那麼激，卻沒有把真相說出來的勇氣。

在心里時間只過去了幾天而已，兩人上周還見過面，還因為肚子里的寶寶是男是討論了一番。

不曾想，再見已經是人非。

茵茵變的嫵，而還是以前的心境，并且變了另一個人。

盯著手里剛加上的微信，祝寧默默加上備注——茵茵。

備注剛打好，鈴聲響了，電話來自一個箭館。

也是這時祝寧才知道，原主周一到周四不用去家教的日子里，還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兼職，箭館的陪練員。

記憶里之所以沒有，是因為這個箭館上周末才開張，原主還沒去上過班。

箭祝寧倒是會，但心不好，上了一天班也很累，于是想請假。

“請假？你之前說好的不會請假，現在請假我臨時上哪兒找人頂你？”經理聽見祝寧說要請假，立馬不同意。

然后又想著一時確實找不到人，于是好言相勸道：“館里今天來了幾個小爺，比那些富好伺候，給小費也大方，你過來我安排你去陪練，另外今天的工資算你雙倍！”

雙倍工資……

祝寧算了算房租的日子，答應了下來。

菁華國際高中門外，一波一波的學生從學校里出來。

可直到最后，聶鈺晉也沒看見聶慈年。

他回到車里，然后拿出手機聯系聶慈年的班主任。

“你好，我是聶慈年的父親，他今天去上課了嗎？”

知道聶慈年的爸爸是大名鼎鼎的聶鈺晉，班主任恭敬得不得了，“聶總，聶慈年早上來學校了，睡了大概兩節課時間，數學課結束就逃……早退了。”

“嗯，”聶鈺晉一點兒也不意外會是這樣的況，又問道，“蕭飛宇今天來上課了嗎？”

“來了，蕭飛宇下午最后一節課結束才走的。”

班主任猜測聶鈺晉正在找聶慈年，于是著有用的信息講，“上午和聶慈年一起早退的還有程尋，兩人可能在一塊兒。”

“好，謝謝。”

掛斷電話，聶鈺晉斂眉靜了幾秒，“周致，你那里有沒有程韞的電話，聯系一下。”

程韞是程尋的哥哥，程家只有這哥倆，兩人和聶慈年關系近，但聶鈺晉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

他只記得之前寰宇好像有塊地皮被他競走了。

駕駛座上的周致：“有的，我這就打電話。”

但手機響了半天，直到掛斷也沒人接。

“聶總，沒人接。”周致如實說。

“查一下之前程韞競走的那塊地用來做什麼了。”

“好的。”

片刻后，卡宴從校門口駛離，往南山區的一個箭俱樂部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