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前腳安排了宴逐青找人給喻京奈送禮,后腳他就接到了宋明昭的電話。親自來電邀約,梁硯商沒有不應的道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餐廳,喻遠正巧端著魚湯從廚房出來,“來了硯商。”
喻京熹從他們進門起就開始給喻京奈使眼,落座時更是打趣,“我還以為不來了呢,沒想到是卡著點兒?你們商量好的啊?”
喻京奈惡狠狠地給了一個眼神,示意小心說話。
“今兒都是你爸的手藝,老陳打了打下手,我可是一點沒參與。”宋明昭看向喻京奈,玩笑道:“要是不好吃,炮火都往你爸那兒打,可別誤傷。”
“怎麼能誤傷呢,我手藝你還不知道?”喻遠的魚尾紋都染上笑意,“比不上米其林,不過論起家常菜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五十來歲的年紀,喻遠仍舊氣神十足。
“爸,你出去考廚師證了呀,這麼香。”喻京熹很給面子,“這頓還真沾上奈奈的了。”
除了上門提親那天,這是第二次到喻家老宅來,不過上一次,他竟是連喻京奈的面都沒見到。
雖對這里不悉,不過他并不局促,仍舊分寸有度。
宋明昭適時提醒喻京奈,“硯商剛到,奈奈。”
聞聲會意,喻京奈暫時放棄落坐的念頭,不自在地看梁硯商一眼,“跟我來。”
洗手間門口,喻京奈把人帶到了就要走,卻被邊的人停。
“禮喜歡嗎?”
猝不及防的一句,讓喻京奈差點以為是幻聽。
聞聲回頭,就見梁硯商按了一泵洗手,邊來回,邊偏過臉看向。
他說的自然是那頂鉆石冠冕。
于是,從方才他進門起,那被喻京奈強下去的不自在再次卷土重來。
眼前的男人面若冠玉,舉手投足沉穩矜貴。站在那里宛如青松,如何也尋不到半分慌之。
這才是喻京奈膈應的原因。
怎麼就能有人一邊親昵的和什麼似的,一邊又能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
他居然還能面不改地說禮的事?
喻京奈盯著他那雙眼睛,妄圖看出些輕佻底來,偏偏這人就是定得住,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還能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
好啊,看著冠楚楚,其實年紀越大越風!
從喻京奈盯著他的目中,梁硯商漸漸察覺出些不友好的意思。
雖然他早有所,但還是有些疑問,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
梁硯商用一次巾干凈手,“這麼看我做什麼?”
聲音平緩冷磁,像中古留聲機中淌出來的一般,這嗓子說話估計別有腔調。
猛一瞬的,喻京奈再次回想起卡片上的話。
一只手還搭在門把上,回答得很不走心,“看你好看咯。”
尾音輕飄飄的,帶著俏的揶揄。
眼前的孩子面不改說著好聽話,換做別人估計要高興的樂上半天。
梁硯商也想笑,不過并非愉悅,“聽起來不像夸人的。”
喻京奈彎,莞爾道:“那你聽錯了,我這人一向真誠。”
這麼張臉對著人笑,要不是梁硯商領教過漂亮皮囊下的尖銳,就真要當真了。
不過此時此刻,雖不知緣由,梁硯商也確實不介意同演一出夫妻恩的戲碼。
他把一次巾丟進垃圾桶,往前走了兩步,在喻京奈沒有防備的視線中,忽而手撥掉發頂上不知從哪兒沾來的棉絮,“行,相信你。”
第6章 第6
章
還沒搬到南山郡這件事,喻京奈并沒有告訴宋明昭和喻遠,所以離開的時候,他們自然理所應當地以為喻京奈是會同梁硯商一起的。
剛回京市,喻京奈很多東西還沒置辦齊全。當然,也包括車。
原本是打算從喻家車庫隨便開一輛回去的,不過既然梁硯商在,也不想剛結婚就讓二老心的婚姻狀況,便順勢上了梁硯商的副駕。
上車后喻京奈報了個地址,接下來全程,一路無話。
倒不是喻京奈故意和梁硯商打冷戰,只是他們對彼此的了解太,想找點話題做做臉面功夫都找不出來。
更別提剛才那一遭,誰知道梁硯商的穩重自持是不是裝出來的,萬一他又風想和來一出甜心意的戲碼怎麼辦。看著那張臉,喻京奈還需要做點心理準備。
過車窗,從倒車境可以看到車后排那個因為水晶而閃著碎的保險箱。
那張莫名其妙的卡片就被扔在里面。
某種程度上,喻京奈確實是佩服梁硯商的,神分裂還真是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想到這里,喻京奈整個人往車窗邊又挪了段距離。
這點小作自然沒能逃過梁硯商的眼睛,盡管專注于路況,梁硯商還是注意到副駕駛的人好像恨不得背對著自己。
梁硯商自認不是什麼對緒變化很敏的人,但仍舊能到喻京奈幾次三番,對自己越來越強烈的不滿。
利益驅的聯姻是沒錯,不過梁硯商也沒有應付敷衍的打算。
去民政局那天,喻京奈明顯時間倉促,他們流得很,從頭到尾甚至都沒說上幾句話。從喻京奈反復響起的手機可以看出,大概率忙于工作分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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