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顧星晚滿疲憊的坐在沙發上。

顧景熙聽到靜，噠噠噠從臥室跑出來，爬到沙發上主幫肩膀：“媽咪出去找工作，找到了嗎？”

顧星晚看著萌可的兒子，卸下心上的沉重，將他抱進懷里，溫道：“沒有，不過媽媽會盡快的。”

顧景熙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聲氣道：“媽咪也不要太有力，寶寶會乖乖在家等媽咪的。”

顧星晚的心一灘水，景熙是在監獄里出生的，那時候日子過得艱苦，沒能給他提供好的條件。

后來在國外求學，一個人有時候顧不上他，就請了個保姆照顧。

孩子雖然很小，但是特別懂事，從來不會過分鬧。

“媽咪會努力的。”顧星晚吻了吻他的額頭。

想到今天面試的表現，星源律所是去不了，不過沒關系，還有四家律所，總能找到工作的。

晚上，顧星晚坐在床邊給顧景熙講故事。

橘黃的燈落在和小人上，灑下一片和溫暖的暈。

“唐僧和三個徒弟西天取經......”

“媽咪，這個我在電視上看過了，換一個。”

“古老的森林里有個白雪公主......”

顧景熙眨眨眼，撅著小說：“這個寶寶也看過哦。”

顧星晚嘆了口氣。

景熙雖然才六歲，但是以前在國外，書架里各種中英文的兒書籍，他基本全都讀過，腦子里的故事恐怕比都多。

想來想去，最后張口道：“白雪公主因為日去柴房燒水，被煙熏黑，所以變了灰姑娘。”

“灰姑娘去河邊打水，不小心掉進水里，長了尾變了人魚。”

“人魚對著河岸哭泣，眼淚變了珍珠落進水里，水里蹦出來一個河神拿著斧頭問人魚，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人魚搖頭，河神說真是個誠實的孩子，于是從河里撈出一只青蛙給了人魚。”

“青蛙跳起來吻了人魚，下一秒青蛙變了惡龍，一口將人魚吃下，人魚在惡龍肚子里喊大大大，于是惡龍炸，兩人都被炸死了。”

一口氣講完這個故事，顧星晚得意洋洋的看著兒子。

顧景熙果然沒聽過，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一臉震驚：“都鯊了？”

“嗯，故事就這樣結束啦，睡覺吧寶寶。”

顧星晚了他的腦袋，幫他掖好被子，關了床前的燈。

顧景熙雖然心底滿腹疑，但是知道已經是睡覺時間了，也不鬧騰，乖乖躺好閉上眼。

顧星晚輕手輕腳的退出臥室，回到自己房間，走到窗前。

看著窗外朦朧的月，萬千星子融黑夜，仿佛被一個巨大的旋渦吞噬。

閉了閉眼，下心底的酸。

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

酌夜酒吧。

推開包間門，賀序穿著一亮眼的白西裝，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嘚瑟的走了進去：“你們猜，我今天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宴矜子微微后仰，單手著酒杯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怎麼？出門喝漂白劑了？”

賀序以往總是穿著五六的西裝，跟個花孔雀似得，今天穿的這麼正經，還是頭一回。

“什麼呀，我爸說只要我答應聯姻，就給我轉10%的份，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順去公司上班了。”他揚了揚眉，一臉傲的模樣。

老頭子在外面有好幾個私生子，他得趁他死前多撈點，可不能便宜外面那群野種。

蔣煜好奇的湊上前：“聯姻？跟誰？”

賀序兀自倒了杯酒，吊兒郎當道：“喬家那個魔頭唄。”

“喬凌霜？這你都敢娶？在外面恐怕玩的比你都花。”

蔣煜嘖了一聲，暗想兄弟這回犧牲可是夠大的。

喬凌霜可是喬家唯一的繼承人，從小就被喬老爺子教著玩男人。

還其名曰，不能讓自己的孫以后被男人耽誤了，早早祛魅。

賀序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這不正好嗎？以后結了婚玩的，我玩我的，我倆互不干擾。”

喬凌霜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更不是。

蔣煜連嘖幾聲，覺得好兄弟想的簡單了。

喬凌霜是什麼人？

妥妥商場強人，玩的心機手段，跟賀序這傻子都不是一個段位的。

賀序也不在意蔣煜怎麼想，樂顛樂顛的坐到宴矜邊，往他里塞了煙。

掏出打火機正要點燃，卻被男人手摁住了。

“不了，打算戒了。”

賀序瞪大了眼，眼睛往窗外，口中還念叨著：“我去瞧瞧，這太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宴矜解開袖口，神散漫：“漂白劑喝多了，喝出幻覺了？大晚上的哪來的太，只有星星。”

“呦呦呦，還星星......”賀序說著說著，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向蔣煜。

蔣煜也下意識朝宴矜看去，男人領帶松松散散解開，慢悠悠喝著杯中酒，臉上并無任何異常。

可兄弟二十多年，他還是一眼就瞧出了些不對勁。

兩人鬼鬼祟祟湊一起，在角落里說小話：“你說阿宴今天怎麼回事？”

賀序撓了撓腦袋：“該不會跟顧星晚有關吧？”

這麼多年，能左右好兄弟緒的，除了這個人，他想不出來任何別的。

蔣煜也有些恍然：“顧星晚難道回來了？”

賀序磨了磨牙，恨恨道：“當初阿宴為做了那麼多，卻往阿宴心口扎刀子，這樣的人還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