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錦妹妹,你看我這臉,怎麼不見好啊。”
容嬋一看到葉流錦,便忍不住問了起來。
的腳已經快好了,可臉上留下的傷痕,卻遲遲不散,讓十分焦急。
葉流錦笑道,“你別急,太醫說了,慢慢養著就好了,左右容才人也不會趕你出宮,宮里什麼都有,會好的。”
“對了,我來告訴你,明日太后要回宮了,你記得帶個面紗,免得沖撞了太后。”
容嬋和容才人有五分相似,唯有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姑母明日會給你送來裳,你我到時候一起去吧。”
一聽太后要回來,容嬋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沈太后不喜歡容才人不是什麼,連帶對容嬋也不待見,容嬋進宮這些年,沈太后一次也未曾召見過,更別提賞賜。
宮里年紀相仿的四個孩子,葉流錦,蕭瑰,沈燕霓,還有容嬋,唯獨容嬋最尷尬。
“我上有傷,不如就不去了吧。”
容嬋生出怯意,怕極了太后。
葉流錦不贊同的搖頭,“不可,太后祈福回宮,連陛下都要去迎,你如今住在關雎宮,若是不去,太后會怪罪姑母的。”
容嬋用力的咬了咬,沒有說話。
“我來為你上藥。”
葉流錦起拿起梳妝臺上的一盒膏藥。
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藥是好藥,只不過里頭加了些東西。
容嬋的臉,這輩子也不會好了。
就是要讓容嬋不停的看到希,然后又一點點的讓絕。
翌日清晨,宸妃早早的為兩位姑娘準備好了裳。
兩人梳妝完畢,一同到了正殿,由宸妃領著前去朱雀門外迎接太后鸞駕。
容嬋一鮮亮的間,滿頭青用一套十二珍珠細簪挽起,淡雅高貴,臉上帶了薄薄一層云錦面紗,只余下一雙眼睛,顧盼生輝,清亮如水。
相比較之下,葉流錦的裝扮便簡單多了。
可即使是素羅,也難掩上的矜貴氣。
宸妃的目落在容嬋的上,帶了復雜,最后柳眉一揚,“走吧。”
時辰尚早,陛下和諸位皇子還未到,宮妃們以宸妃為首立于朱雀門下。
“聽宮里傳聞,說容姑娘如今住到關雎宮去了,妾原本還不信,今日這才算信了。”
“這容姑娘往這一站,妾瞧著還以為是見著容才人年輕的時候了。”
順昭儀站在后面俏出聲。
明明和宸妃差不多的年紀,非要著嗓子說話,一淡宮裝與并不相配,瞧著倒是有幾分稽。
宸妃眉頭一挑,“你若是很閑,便抄十卷金剛經,大年初一好供奉在慈方寺。”
順昭儀一噎,著帕子的手了幾分,強笑道,
“臨近年關,陛下說讓妾協助娘娘準備過年事宜,妾只怕是不得閑。”
一直對宸妃不服氣。
雖然家世不如宸妃,可比宸妃先生皇子。
若是以前,是萬萬不敢明目張膽挑釁宸妃的,這人脾氣大得很,罰人的手段也險。
想起某次被宸妃罰去掃了半個月的花園,順昭儀的頭又開始疼了。
好在如今二皇子蕭瑯領了刑部的差事,頗得陛下看中,而蕭琮卻是個不爭氣的,不僅在宮里鬧笑話,前朝的差事也沒了。
順昭儀瞬間又有了底氣,直了脊背,得意一笑,
“陛下金口玉言,娘娘總不能越過陛下去吧。”
一聲嗤笑,陡然響起,接著是恪嬪不不的聲音,
“妾倒是不知道陛下何時下了旨意讓順昭儀協理六宮,莫非是夢里說的?”
“如果妾沒記錯,陛下得有半年沒去過順昭儀那兒了吧。”
恪嬪娘家姓陳,父親原是葉家軍中的一個將士,后來得了提拔,做了個八品校尉,家中只這一個兒,干脆送到宸妃跟前,進宮沒多久就生了四皇子蕭璟。
子直爽,帶了一軍中的豪邁,平日里除了宸妃,誰都得不到的好臉。
偏梁帝又上那子勁兒,雖位份比不上順昭儀,可恩寵比多多了。
順昭儀被一嗆,氣得半天說不上話。
陛下確實沒說,可兒子在跟前說了,自然不會出差錯。
“行了,”宸妃怕見順昭儀臉都漲紅了,怕氣暈過去,角微揚出來打圓場,“安靜些,別讓宮人們看到了笑話。”
葉流錦的目卻落到了安靜站在宸妃后一個位的曲淑妃上。
天生眉心有一顆朱砂痣,面容珠圓玉潤頗有福緣,太后曾言,是觀音相。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在太后跟前討巧,曲淑妃真的在居住的永寧宮建了一座小佛堂,平日里吃齋念佛,了菩薩樣。
“陛下駕到!”
隨著梁帝的到來,方才劍拔弩張的嬪妃們瞬間就收斂了上的戾氣。
梁帝后便是三位皇子,大皇子如今巡視兵道,并未歸京。
宸妃上前盈盈一拜,打趣道,“陛下來得遲了,一會臣妾要去太后跟前告狀。”
在人前,梁帝還是愿意給宸妃臉面的,笑呵呵應了一句,“一會兒接風宴上,朕自罰三杯。”
他眼不經意間掃到宸妃側袂飄的容嬋,眼底得驚愕一閃而過。
容嬋輕紗遮面,在外邊的一雙眼睛明凈清澈,梁帝以為自己見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在梨花樹下回眸一笑百生的子,有些挪不開眼。
宸妃不聲的移了一步,擋住梁帝的視線,低聲音道,“臉上有傷,見不得風,陛下見諒。”
梁帝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緩解了尷尬,笑了笑,“無妨。”
說罷再不看容嬋一眼。
葉流錦抬眼,便看到在梁帝后無打采的蕭琮。
他面萎黃,一雙無神的眼珠總是忍不住往宸妃上看,又時不時瞥一眼容嬋。
病了這麼久,宸妃去看他得次數屈指可數。
他心里委屈,又不肯低頭認錯,還總是為容嬋那番話傷神,便是有七星葉護,也一樣沒有好全。
“太后回宮!”
太監的傳唱拉回了葉流錦的思緒,斂神垂首,恭謹的隨著眾人下跪,迎接大梁如今最尊貴的人。
鼓樂齊鳴,全副太后儀仗緩緩進朱雀門,領頭的高頭大馬上,正是神俊朗的蕭昭衍。
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葉流錦,眼中漾起溫潤的笑意。
而葉流錦的注意力都在那輛金頂龍紋馬車上。
華蓋馬車緩緩停下,一只纖長白皙的手挑開織錦車簾,隨后出一張婉約秀麗的臉。
葉流錦差點按耐不住出來。
是沈燕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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