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冷冰冰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上，萬宜就這麼坐在冰冷的地上，抖著嗓子回答，“難道……你忘了嗎？你害怕一個人睡覺，我過來的。”

看司以澗陷了沉默，萬宜心中生疑。

他是怎麼了，睡了一覺就把之前的事忘記了？

他的記好差……

司以澗臉逐漸波瀾不驚，平靜又冷漠的下了逐客令，“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哦。”

萬宜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連自己膝蓋上約的疼痛都顧不上。

雖然心里疑，但仍舊一秒鐘都沒有多待。

一路小跑回了房間，直到安穩的躺在床上，萬宜才松了口氣。

剛想拉過被子蓋在上，卻猛地抓了個空。

“咦？”

萬宜后知后覺的朝頭頂了，被子居然沒了？

？？？

昨晚睡覺的時候，被子也一起放在司以澗房間了！

一步三停的走到司以澗房門外，門沒有關。

當當當——

輕輕敲了三下門。

房間里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是出去了？”萬宜琢磨。

人不在，就著溜進了房間。

房間里是司以澗上那種淡淡的松木香氣，還有種冰雪初融的清冷。

果然，被子就在司以澗床的正中央放著。

的被子上面還帶著點小花花，跟他整個黑白灰構的房間格格不，又意外的和諧。

將被子裹一大團，艱難的從他的床上往下爬。

聽到后面有聲音，一扭頭，萬宜就和洗完澡正在頭發的司以澗撞了個正著。

他還穿著浴袍，頭上的發還滴著細細的水珠。

健壯的古銅的、全的恰到好，但對小的萬宜來說，就太嚇人了！

這樣子有力氣，能把直接從后脖頸提溜起來吧！

萬宜不敢多看，趕忙收回了自己瞪圓的大眼睛。

看萬宜就在他床邊，還妄圖爬床！

司以澗雙臂叉在前，制自己的怒火和緒，“告訴過你！三個月后離婚！再這樣放肆，我們下個月就離婚！”

離婚離婚離婚！就知道離婚！

劈頭蓋臉得了一頓罵，萬宜整個都僵了，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

心神恍惚之下，就連已經落在地上的被子都沒注意到，被拌了一下，逃似的跑開了。

無意間一低頭，司以澗目就落在了散落一地的被子上。

“是……來拿的被子的？”

.

終于從司以澗可怕的目里出來，站在走廊里，萬宜扶著旁邊的墻，默默吐了一口氣。

終于算是出來了！嚇死人了！要是被抓住，就……

誒？等等！

又沒做壞事，為什麼要跑呀！

萬宜猛地反應過來，泄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怎麼就這麼膽小呀！不行，他都要離婚了，可不能坐以待斃，一定得想辦法。

忽然想到什麼，萬宜一臉驚喜的跑回房間，取出一張薄薄的紙，又氣勢洶洶的回去。

司以澗恰巧在吹頭發，單手抓著額前黑的碎發，更顯得落拓不羈。

“我……那個……我……”

直面這麼荷爾蒙棚的司以澗，萬宜又卡了殼，剛才的囂張樣子一點沒剩。

誰能告訴，為什麼司以澗今天和昨天像極了兩個人啊！

司以澗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低眸看，眸子沁涼，語調淡淡問。

“你想說什麼？”

“我……我不要……我說……”

哎呀！萬宜懊喪的跺腳。

自己的張的說不清楚，萬宜干脆不說了，直接把他簽的不離婚協議給他看。

深吸一口氣，萬宜盡量讓自己平靜的說話，“這可是你親筆簽的，有了這個，你不能跟我離婚！”

雖然辜負了司以澗的信任，讓他在看不清容的況下，簽下了這份協議書。

但是，等到找到爹爹娘親以后，一定不會再賴著不走了！

始終相信，自己都能來這個世界，爹爹娘親也肯定會來找的！

司以澗眸幽幽，盯著協議書看了幾分鐘，神不冷不淡。

手指微微松開，“你……不會真的以為這個有用吧？”

一份潦草的手寫的協議，上面甚至還有錯別字，只寫了他的名字，甚至不像是他的字跡。

他眉頭微蹙，“你找誰幫你簽的字？”

因為對他的歉意，萬宜不自覺小聲，“這個，就是你自己簽的呀！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只不過，算是被騙著簽的。

“嗯？”

司以澗起了疑心，今早的烏龍，還有萬宜時不時奇怪的話，似乎都說明了什麼。

“這個……真的沒有用嗎？”

萬宜蹲下把協議書撿起來，呆呆的看著協議書，沮喪的像是失去了零食的小貓。

“我會按時跟你離婚的，不會早也不會晚，等應付一下之后，你就說我們格不合，自然分開就行。你也不用有別的想法，都不會有用。”

“……哦。”

萬宜蹲在地上把散落的紙撿起來，低垂著腦袋走了。

房間里，司以澗眼睛落在了一旁驟然亮起的手機上。

9月13日，星期四，多云。

他分明記得，之前是周一。

為什麼會消失這麼多天的記憶？

難道說……

司以澗斂下神，明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