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寧搖晃著扶墻起，眼底翻涌月影。

等換完服，酒會還沒結束。

程晏池冠楚楚地跟旁邊人談笑風生，眉目如烏玉，氣度清冷端正，像探不出深淺的湖。

盛微寧回想剛才的景，腦海里頓時跳出冠禽這個詞。

果然人不可貌相。

程建雄正訓斥被返家的程昱川，瞅見盛微寧手里端著的醒酒茶笑了笑：“阿寧就是懂事，不過我也說了，這些事讓傭人做。”

盛微寧輕聲細語：“配方是我老家那邊的，傭人掌握不了火候。”

程昱川奚落：“程家只有您給撐腰，不討好怎麼行？”

“夠了！”

程建雄怒氣沖沖：“今晚你就給我留家里，敢跑出去我打斷你的！”

程昱川面沉，看看眾星捧月的程晏池，再看看低眉順眼的盛微寧，冷笑著上樓。

“別理他，”程建雄表和藹：“我有事和你說。”

盛微寧將醒酒茶放茶幾，坐姿端莊：“您講。”

“晏池剛從國外回來，你下學期就要實習了，不如給他當段日子的翻譯，他負責歐/洲市場，一家人互相照應。”

盛微寧帶笑應諾。

程建雄欣賞盛微寧的穩重，不枉這麼多年的心培養。

他目投向醒酒茶：“你一直在煮茶？”

“我回房間休息了一會兒。”

盛微寧不好意思地垂下眼：“還不太適應和們際。”

“你以后是程家的主母，要學會習慣應酬。”

程建雄提議：“這陣子跟在你大哥邊，多隨他見見世面。”

“阿寧也去恒遠？”

程晏池抬步走來，居高臨下地睨了眼盛微寧。

“阿寧通多國語言，做公司的翻譯綽綽有余。”

程建雄對盛微寧贊不絕口：“況且阿寧幫襯你我也放心，但是年紀小，有不懂的地方，你耐心教。”

“能和未來的弟媳一起工作，我榮幸之至。”

程晏池一派道貌岸然，視線調轉到盛微寧上，語聲文質彬彬：“不用您代，我也會好好照顧的。”

輕緩自持的聲音落盛微寧耳畔，與咬著肩膀發的野判若兩人。

盛微寧抬頭，進程晏池漆黑的眼睛：“以后有勞大哥多指教了。”

程建雄喝了口解酒茶：“晏池，你剛不是醒酒去了？稍后嘗嘗阿寧這茶。”

程晏池挑眉，眼底蓄著興味：“茶的不錯。”

盛微寧笑得彬彬有禮：“謝謝。”

*

翌日清早，程昱川拍開盛微寧的房門。

“老爺子要你跟著程晏池做事？”

盛微寧垂著眼點了點頭，一副乖巧的模樣。

不同于沈瑤的風，盛微寧穿著很保守的睡，沒多余風可。

程昱川只看一眼便撤開眸，這種乏味可陳的人比花瓶還無趣，他環顧四面，房間的裝潢典雅，顯高貴。

怪不得盛微寧削尖腦袋要嫁給他。

“算了，”他俊臉閃過深意：“你幫程晏池，也等于幫我。”

“什麼意思？”

程昱川審視著目疑的盛微寧，循循善：“我反正不可能娶你，你是不是得為自己趁早打算？尤其你那個疑難雜癥的妹妹更重要。”

盛微寧臉微白。

程昱川很滿意盛微寧被嚇住了，直言：“我拿一千萬給你，你把程晏池的一舉一都告訴我。”